莫北丞看向一旁的律师:“去处理,按二小姐说的做。”
一直安静的陆然突然激动的站起来,看着莫北丞的目光愤怒而憎恨,“蓄意伤害,老子今天就把罪名坐实了,坐牢也不冤。”
激动之下,额头上的青筋绷起,陈妊涵被他吓了一跳,躲到了莫北丞身后!
这个男人果然跟她姐姐说的一样,是个疯子。
莫北丞一直都是眉眼冷淡,此刻,也只是睇了他一眼,“再加一条,威胁恐吓。”
陆然甩了甩手就要冲过去,“你他妈要不要给我加条杀人未遂啊。”
南乔拉住他:“坐下。”
“你松手,妈的,这个贱货就是想弄死我,我他妈一穷二白怕他们,死我也要拉两个人垫背,我要给我……”
哥报仇。
“啪——”
南乔一个耳光扇过去,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周围都安静了。
她蜷了蜷手指,脸上神情冷淡,“你坐下。”
陆然被扇得侧着脸,眼眶通红,死死的握着拳头。
南乔走到莫北丞面前,看到他,唇角淡淡的勾了起来,“莫三少,谁动的手,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我弟弟的脸被陈小姐打成那样,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律师信我会尽快寄到她手上,但我希望您能对得起您那套衣服,别以为权势滔天就能只手遮天,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今天这里的,我相信有人屈服您的淫威,也有铁铮铮的汉子,不愿意余生都良心不安。”
她用了‘您’,却是非常讽刺的语气!
莫北丞看着她,性感的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线。
陈妊涵见他不说话,怕他为难,扯了扯他的衣袖:“姐夫,我们走吧,我不告了,我们不跟疯子计较。”
“呵,”南乔低头笑了一下,讽刺又冷漠,“陈小姐恐怕没听懂我的意思,现在是我要告你。还有,与其在这里耍威风,不如花点时间,买盒芳香型牙膏多刷几次牙,说不定,你姐夫能转而看上你,一脚踹了你姐。”
“你……”
她羞了个大红脸,小心翼翼的侧头打量了一下莫北丞的脸色,却见一脸阴沉的盯着沈南乔。
莫北丞强抑愤怒,拽着女人纤细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拉,“沈南乔,我看该刷牙的人是你。”
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
“我以为,我不刷牙你也喜欢,”她摸了摸唇,“那天晚上,你吻得挺带劲的。”
她的声音很小,也就只有站在莫北丞旁边的陈妊涵听见了,震惊之余,抬手就朝南乔的脸上扇去,“你勾引我姐夫,你不要脸。”
南乔站着没动,一双眸子里全是潋滟的笑。
倒是莫北丞,抬手挡住了陈妊涵的手,“还想在这里呆着?”
莫北丞抽回手,转身走了。
“姐夫。”
陈妊涵不甘心,瞪了眼南乔,跺了跺脚,追了上去。她想质问,但看莫北丞的脸色,咬了咬牙,没吭声!
上了车,莫北丞送陈妊涵回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刚才。
沈南乔凑过来时,他想吻她。
……
沈南乔将陆然送回到楼下。
陆然伸手拉车把锁时她开口道,“陆然,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学习,其他的事不用管。”
陆然紧紧的握着门锁,“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我杀了那个男人。”
“然后呢?”
相比陆然,沈南乔很平静,甚至还抽空去开大了车上的音响!
陆然高涨的脾气顿时焉了,“我给他赔命,但我为我哥报仇了。”
“报仇?害死你哥的人是陈白沫,如果不是她那些话,你哥不会死,陆然,你已经是个能思考的成年人了,这件事跟莫北丞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是说,你还爱她……” “我早就不爱她了,”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他稍稍转开视线,“怎么没关系?如果不是他追求陈白沫,那个女人不会提出跟我分手,我也不会……”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垂着头,双手插进头发里,死死的抠着!
“莫北丞追求陈白沫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有男朋友,这件事,怪她虚荣,怪你冲动,但怪不到莫北丞头上。”
她这话对一个二十三岁的孩子来说有点残忍,因为她听见,陆然压抑的哭声。
他最崇拜的哥哥,最后却被他害死了。
南乔不会安慰人,安静的听他哭了一会儿,道:“陆然,伯母说你之前成绩很好,这一年才下降的厉害,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陆焰的死都没让他堕落,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让他突然堕落了。
打架斗殴、逃课……
陆然咬了咬牙,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遇上什么事?
他喜欢上了本来应该成为他嫂子的女人。
他知道沈南乔的计划,但他不想,他不想她嫁给莫北丞!
车门撞上的声音在破旧的小区格外的响,南乔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发动车。
***
之后,她再没见过莫北丞,工作也算是定下来了。
但这种地方上班,免不了要被客人占便宜,南乔不会服软,受了不少罪。
这天,她再次被个醉酒的客人堵在洗手间,又搂又抱,她没控制住,一巴掌扇过去,对方回了她两个耳光。
木子心疼的很,拿冰给她敷脸,“南乔,辞职吧,这地方真的不适合你。”
“我下次会注意的。”
“注意?你这个月都第几次了?你回国的目的不是来这里当服务员,是嫁给莫北丞,你倒是去找他啊。”
南乔低着头:“他就是块钢筋铁板。”
她无从下手。
木子努了努嘴,“喏,钢筋铁板来了。”
南乔回头,果然看到从门口进来的莫北丞,黑T恤、休闲裤,长身玉立,在这种环境下,竟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到他。
他一个人,面上表情冷漠!
“你去。”木子起身要走。
南乔抬头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我现在这样,你让我去,是想斩断我的后路是不是?”
“……”
她这样,确实有点不雅观,估计扑几层粉都盖不住上面的红印。
木子撇了撇嘴,“去休息吧。”
莫北丞从她们身边径直走过去了。
南乔等他上了二楼,才起身去休息室,从药箱里找了药,涂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她倒了杯水,刚准备喝,木子就进来了。
“去吧,莫三少指名道姓要你服务。”
“……”
她放下杯子,问了包间号,上去了。
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没开镭射灯,没放音乐,安静异常。
莫北丞坐在卡座上喝酒,看到她来,眯了眯眼睛,“坐。”
他冷着脸,目光湛湛的冒着寒光。
“倒酒。”
南乔倒了酒,莫北丞将杯子推过去,“喝。”
“对不起,我是服务生,不陪酒,如果你需要人陪酒,我可以帮你叫。”
她端坐着,说的一板一眼。
“如果我就要你陪呢?”他倾身凑近她,恶意道:“陪睡都陪过了,现在说不陪酒,恩?”
带着酒味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男人结实的手臂撑在她身后的靠背上,身子下压……
他的眸子很黑,一眼看不到底。
南乔避开,“那是私,现在是公,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她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开了陪酒的先例,下次经理就更有理由叫她陪酒了!
“谁打的?”
他捏着她的下颚,南乔张嘴要回答,男人却先一步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