脩若跟着袭月痕回了袭家,还未踏进门,便看见看门小厮往里头跑,边跑边喊:“老爷!回来啦!四小姐回来啦!”

见此情景,脩若先是一愣,而后笑道:“看来,你这四小姐的地位不低啊。”

袭月痕抿唇不语,方踏进大门,就看见袭毅赐风风火火地跑来,“痕儿,你,你回来了?”

袭月痕微微皱眉,“我既说了会在墨国待上一段时间就不会不打招呼离开,您,可以不必如此。”

不等袭毅赐开口,便听得一道嘲讽的女声,“哟,怎么?不过是当了莲云宗宗主的入室弟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成?见了爹爹都不行礼的?”

“月媛!”袭毅赐回头厉喝一声,“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还不快过来见过你四姐?”

袭五小姐袭月媛不甘地咬了咬下唇,扭过头去,装作没听到。

“你这臭丫头!”袭毅赐大怒,招手欲打,却还是下不去手。

见他这般动作,袭月媛红了一双眼,“怎么着,家族天才回来了我们这些不成器的东西就入不了你的眼了是吗?”

复又转向袭月痕,冷笑道,“你以为你受尽宠爱?你错了,在这个人眼里,你不过是枚棋子,有用了放在怀里哄一哄,没用了就一脚踹到一旁。如若没有那莲云宗宗主的入室弟子身份,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袭月痕柳眉微皱,“别人待我是否真心,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她不知道袭毅赐是如何对待除了她之外的袭家子女,但是她很清楚袭毅赐看她时眼中都是属于父亲对孩子的宠爱与心疼,没有任何的利用。

“是吗?”袭月媛轻哼一声,“那么媛儿就祝愿四姐,他日,莫落得媛儿这般的下场。”

说罢,转身离开。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袭毅赐强撑着笑意道:“痕儿,爹先带你去卧房。你们舟车劳顿,还是先好好休息。”

说着,朝脩若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卧房之内,脩若躺在床上,毫无形象地蹭来蹭去,口中发出舒适的喟叹,“唔……好舒服啊。看来你这个便宜老爹对你真心不错。”

袭月痕走过去,坐在床边,“不错又如何?你以为袭家很简单吗?只怕这几日我可不会闲下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婢女的声音,“启禀四小姐,周夫人请您前去一聚。”

“这周夫人应该就是你老爹的侧室吧?”脩若侧躺着,懒懒道。

“按宗主所给的情报,确实如此。”袭月痕道,“自我母亲去世后,这袭府中的大小事务就是这位周夫人所打理的。”

“周氏,袭右相侧室,替袭右相育有一儿一女。袭家长子袭少泽以及袭家三小姐袭月雯。听说,在我们到墨国之前,袭右相准备带进宫给皇后贺寿的就是这个袭月雯。”

说罢,脩若有些疑惑,“不论是按出身,相貌还是玄力而言,就算没有你,袭右相也应该选择袭月媛而非是袭月雯,可是为什么……”

按照莲云宗所得到的的情报,三年前自从袭月媛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便不怎么得宠了。就连原本与墨皇的胞弟,也就是寒亲王的婚事也黄了。

当年的那场重病,莫不是让袭月媛得了什么后遗症不成?

周氏卧房——“回夫人,四小姐说她要好好打理打理,夜里与老爷一起去皇后娘娘寿宴,就……就不来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周氏谴退了下人,她身边的少女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这袭月痕未免太过分了!”

“月雯,”周氏不赞同地看着自家女儿,“那是你妹妹。”

“母亲,”袭月雯道,“女儿又没有说错话!虽说您不是正夫人,但好歹也算是她的长辈,晚辈向晚辈请安那是天经地义的。她倒好,万般推脱,简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她是袭家唯一的嫡女,按理该是我们向她请安。”

“可是……”

不等袭月雯说完,周氏道:“今晚皇后娘娘寿宴,老爷带的人本该是你,却在听说四小姐回来后换做了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袭月雯蓦地苍白了一张俏脸,“女儿……女儿不知。”

“因为你无用!”周氏提高了嗓音,“你若想日后过得好一点,就想办法废了那袭月痕!”

“可是……可是她是莲云宗的人啊……”

“那又如何?”周氏冷哼一声,“当年的袭月媛被废时,不也没让人察觉出端倪吗?”

袭月雯恍然,笑道:“母亲放心,女儿定不让母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