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第一天,佩佛利尔旗帜鲜明的表达了他们的目标,废除《国际保密法》——说来可笑,以前无数巫师为了废除保密法前仆后继,被冠上黑巫师之名闻名遐迩于世界。随后几天的进程相当缓慢,可以说没有任何进展。
不是每个地区的巫师都愿意废除保密法,在他们看来,强大的巫师家族,自然巴不得挣脱这条法律束缚。放开手脚的大干一场,解决之前遗留下的各种问题。
当年欧洲全面扩张,无数地区纳入到欧洲体系下,面对欧洲巫师们强势,有人便想出了这个隔离法。将两个世界隔离开,巫师不能出现在世人眼前。
表面上,这是为欧洲日益高涨的反巫师主义出主意。其实,真正的意思便是不得在发生大规模战争。因为规模庞大的战争,是不可能不被麻瓜们察觉到的。
尤其是当时,幻影移形咒已经日趋成熟且具有普遍性。巫师战争变得机动性极强,没有前方,没有后方。双方混居的时代,战争不太可能大规模爆发,只会以少数、局部冲突存在。佩佛利尔最后同意了这项提议,因为频繁的战争,导致家族成员数量、质量的急剧降低。再打下去谁也捞不着好,只会便宜来二流巫师家族。
《国际巫师保密法》给大规模战争画上了一个暂停符号,不如顶尖巫师家族的人,不可能用非暴力的手段的夺去他们这些既得利益者的地位。法律条文都是统治者制定的,它的目的自然使得统治者遵守法律,是有益的。
如今暂停符号要被擦去了,最高兴的是实力最强和自认为可以挑战最强的家族。其他的各方势力代表绝不会希望这件事真的发生。他们没有力量度过新一轮的筛选,想尽一切办法阻挠当前这项重大提案。
例如洛夫提到的,保密工作从来都无法做到尽善尽美,然而几百年来,麻瓜还不是无知的认为,巫师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吗?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在未来会变得越来越糟,最后大多数麻瓜,不管相不相信,魔法界的事物终久会暴露在世人眼中。
这也不是说,佩佛利尔等几个最强的巫师家族,很乐于近期内解除保密法。显得情况是,巫师被迫解除,而不是大家谋划好、准备好后的既定计划。麻瓜们飞快的技术进步,迫使巫师不得不做出应对。
吵吵嚷嚷好几天,大家才一致通过废除《国际巫师保密法》。这一点佩佛利尔和姚氏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管如何法律都会从外部被突破,就算这次会议决定继续维持保密法也于事无补。
随后便是更大的争论。
何时正式废除?
这个问题是最核心的问题。
连佩佛利尔自己也不知何时解除最好,几天时间内,没有一家提出了合理的,有明确理由的解除时间。
中国巫师算出的最终时间是2030年,届时全世界大约会有45%的麻瓜察觉到魔法界或魔法生物的存在。佩佛利尔认为是2050年。美尼斯没有发言,他们也没有任何调查基础。他们的麻瓜界贫穷、落后,至今还有几个欧洲国家,在非洲国家拥有驻军并影响他国政治、经济。南美洲也指望不上,他们的麻瓜们基本都处于农业国阶段,跟这次议题中,麻瓜们的技术范畴,连边都不挨。
“你心里要有数啊。”比洛坐在椅子上对菲尼克斯说,“家里各种论点都有,你要有一个目标,我们才能确定合适的时间。”
此时万邦城秋高气爽,两人漫步在家族专属的小庄园内。虽然城市在高空中,但城市四季分明。
已开放的花朵似一团团火焰,像照明的火炬。金黄色的落叶将小路,铺的满满当当,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好似上好的波斯地毯。
“目标很明确啊。”菲尼克斯搂住比洛的肩膀,“我们必须考虑到,如果跟麻瓜谈崩,我们该如何应对。换句话说,在我们办法解决麻瓜之前,任何时间点解除保密法都是不能获得通过的。”
“你是指,巫师跟麻瓜会爆发战争。”他尖锐地指出了菲尼克斯画中的意思。
“我不喜欢战争,可大部分战争是难以避免的。”菲尼克斯弯下腰捡起一片湿漉漉的秋叶,风吹过,一丝丝凉意沁入心扉,“你看美尼斯上蹿下跳鼓动大家,立刻废除保密法。事实上,他们不过是无根之叶,风一吹,”松开手,秋叶随着微风飞远了,“什么都没有。”
“我并不觉得麻瓜不堪一击,可是,局势恐怕会让我们陷入多线作战的境地。与麻瓜各国,与其他地区巫师,甚至欧洲本土巫师家族也有很多——”
菲尼克斯举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说:“是啊,最糟糕的情况,确实会这样。所以我要避免。我来参加会议前,已经拟定了一份计划,洛夫正在完善及确认计划的可行性,很快——也许今天,我们就能得到一个初步的时间点。”
“什么样的计划?”他好奇的问。
“我们要做的,就是遏制麻瓜的科学发展。”菲尼克斯漫不经心地说,“乃至让他们的技术大踏步的倒退,如果我的理论成立,应该能让部分技术退回到中世纪,大部分技术彻底锁死在当前水平,随着时间洪流,也将慢慢向中世纪靠拢。”
“时间魔法有了突破!”这是比洛一个点头,这样他兴奋不已。
这项魔法技术被誉为未来魔法,操控时间的魔法,将会成为最强大的魔法,这点是大部分人的共识。神秘事务司的进展也十分顺利,时间转换器早已大规模应用,这只是时间魔法的一点点皮毛。
就像人类掌握了钻木取火技术,但真正搞懂它的原理,以及它的高级形式,则用了千万年——这是菲尼克斯了解到麻瓜们的进展,巫师从没关心过两个木头摩擦为什么会火花。
“当然不是,”他摇摇头,“只是用现有魔法技术拼接一下。时间魔法非常危险,我不打算在继续这项研究了,等局势稳定后,我会着手停止全球范围内的此项研究。”
比洛错愕地看着菲尼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