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阴雨绵绵,秋雨沙沙,冰凉的雨水,拉着再也无法承受寒凉的树叶的手,一起落到马路上。清新的空气,怡人心脾。让人神清气爽。一场秋雨一场寒,秋天的雨,细细的雨丝,可以下上一整天。雨丝像是在像人诉说着它的哀愁,诉说着无尽的幽怨,它是那么地轻,让人们忍不住伸手去接着,生怕它摔伤。

徐小春的诊所,在一条比较狭窄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安安静静,只有雨滴落地的声音。诊所里张璟名正在和徐小春交谈着。谈的都是和看病无关的东西,就和往日天气好的时候,来诊所里坐坐的老头老太太,或者在诊所门外墙根底下蹲着晒太阳的老头一样,是打发闷子来的。可是今天天气很坏,并没有老头老太太来这里呆着,除了张璟名这个已经退休的地税局副局长。

“春啊,上次你跟我说的关于佛法的东西,好像你对你的研究成果有所保留吧?今天咱们爷俩谈谈怎么样。”张璟名双眼红红,肯定又是一夜没有睡好。

“佛法?我那里有什么研究成果,更谈不上保留什么了……”徐小春沏了杯茶给张璟名递过去说,“张大爷,我看你眼睛红红,肯定又是一夜没有睡好觉啊,上次我给您开的方子,你老没按时吃吧?”

张璟名眼睛红红,淌出几滴因为没有睡好觉,病态的泪,一脸严肃的说:“按时吃也没有用,我是心病啊,心里有结……过几天我想去拜佛……参加个法会,忏悔忏悔……上次我觉得你跟我谈的那些东西挺好,今天咱们继续谈谈吧。”他喝了一口茶,驱驱寒意。这种深秋的雨天,说话的时候也偶尔能够看见哈气偷偷的冒出来。

徐小春见他张璟名一脸颓丧,不由的问:“您老这么大岁数,还有什么心结啊?”

“岁数大就没有心结了?我告诉你,岁数大,心结更多!”张璟名说,“小春啊,你信不信因果报应?”

徐小春想这老头是怎么了,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说:“因果报应这东西,我也说不好……我觉得人世间里的那种看得见的,推的出理来的因果,应该是自己做了事,必然会有个结果,就像春天播种了种子,秋天就能收获该种子的果实。但是这个因果往往忽略了做事的过程。假如,我春天种下了葫芦,夏天的时候遭遇了台风,冰雹,把葫芦秧子都毁了,秋天的时候,我也没有收获到果实。所以我觉得这人世间的因果报应,不见得非得是必然的,它的偶然性的外在因素也太多了,总之不能觉得自己做了事就有结果,也许自己很努力用心的去做,结果却什么也没有。”

张璟名听了后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个我也懂。就拿外边下的雨来说吧,只要是下雨天,空气就会潮湿,比晴天的时候要凉,这算不算是绝对不会有意外的因果?”

徐小春想也没想的说:“应该不会有意外。”

外面细细的秋雨,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张璟名看着那没玩没了的下着的秋雨说:“假如一个人,做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的因果,又是不会有意外的那种,你说他会承受什么样的报应?”

徐小春想了想说:“这要看什么样的事情,有的报应是精神上的,有的是肉体的,最严重的就是精神和肉体双重的报应。还有一个报应会把命要去,但是可以躲灾啊,不是有趋吉避凶的这一说么。”徐小春看看了张璟名红红的双眼后心想:你这老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肯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后,现在灵魂受到了谴责,弄得你吃不好睡不好,唉……谁叫你当官的时候不为人民服务呢……真是活该。

张璟名盯着徐小春的双眼,咬咬牙说:“你说,抛弃妻子会受到什么样的报应?”

徐小春刚才还见张璟名的眼神混混花花,现在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如此犀利,他被张璟名的目光盯的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说:“这我哪知道啊。”话语间的语气,就像是他自己干了抛弃妻子的事一样。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么?怎么样趋吉避凶,躲过去,我记得你会点奇门遁甲这种技术。”张璟名追问。

“奇门遁甲这东西涉及的都是,天象,星相,风水堪舆,领兵打仗这样的领域,跟因果报应没啥关系啊。”徐小春想了想说:“趋吉避凶这东西,有的是可以躲一下,可是有的根本就躲不了啊,自己做的事还是要自己来偿还的……张大爷,您老有老伴,还有张一升哥在身边,也没有抛弃妻子啊,干嘛说这个?”

“唉,当年我们那一代人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啊……唉糊涂了,不说了……那天天气好,我还是去寺庙里找和尚聊聊吧,看他能不能解开心结。”张璟名说完喝了一口茶,点上一根烟闭着眼睛想着什么。

路上的雨,稀稀落落的下着,李丹上身穿着一件,七分喇叭袖,米色地印着青花纹的短下摆薄棉旗袍,下穿一件刺绣青花的黑色八分裤子,脚蹬一双仿绣花鞋的低跟皮鞋,从出租车上下来,打开一把灰色牛皮纸油伞,在雨中慢慢的向徐小春的诊所走去。看着背影就像是一只白鹤仙子。

李丹故意让出租车离着徐小春诊所百来米远的地方停下,她想感受一下电影里的那种烟雨蒙蒙中,一个女子身穿中式服装,打着油伞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散步得意境。当李丹走进诊所的片刻之间,徐小春惊呆了,他看见眼前的李丹的气质不在像是前两天给他留下的那种邻家姑娘的感觉,现在更像是一个下凡的仙子,来到了徐小春的诊所参观。迷得的他两眼直勾勾的,张着嘴流下了哈喇子,就差没流鼻血了。张璟名也吃惊的看着她,并不是因为李丹有多漂亮,更多的是因为,他看见了他心结里的那个人,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弄得他的心情就像是海上的波浪一样此起彼伏。

李丹看见他俩脸上吃惊的表情,心里笑笑,没有作声。她收了伞,往门外甩了甩雨水后进屋。张璟名吃惊的看着李丹的相貌心想:太像了,太像了,简直和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世间难道就有这么多巧合?李丹也发现旁边坐着的这个双眼肿胀的老头不住的盯着自己看,她猴了他一眼,看到张璟名的下巴右侧有个黄豆大小的黑痣,心想:你都老掉牙了,还这么色眯眯,为老不尊的家伙,就你这德行,看样子也知道,你那玩意早已不中用了。想到这里她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奸笑。

“春啊,你忙吧,我先回去了,不打搅你看病了。”说完张璟名不顾着外边的小雨急忙的走了出去。

“等雨晴了再走吧。”徐小春起身相拦。

张璟名拨开徐小春拦着自己的手,说:“不了,不了,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说完急急忙忙的消失在小雨中,他那里是家里有事情,根本就是心里有事情才对,他无法想象,世间还有一个长得和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那个心结人物这般相像的人。当他看到李丹的第一眼后,心潮不再平静,开始剧烈的翻涌,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感觉。逃也似得跑了。

“现在的老人,有太多太的的都不值得尊重了。”李丹见张璟名跑了后说。

“怎么呢?”徐小春奇怪的问。

“太色了,明明身体都不行了,还放不下这个,他们也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么?”李丹鄙视的说。

徐小春听完,去药架上取下药材,给她输液,弄好后,说:“也许吧,他们都已经老了,刚才那个老头在年轻的时候,上山下乡,做过红卫兵的。”他听出李丹刚才的话是在作践张璟名,而自己虽然不讨厌,但是也不太喜欢这个老头。

李丹怪怪的眼神看着徐小春说:“徐大夫,你昨天给我算的命,你觉得准么?”

“你认为准么。”徐小春欣赏着眼前的这个着装美得如同白鹤一样的李丹说。

“未来的东西,我不知道准不准,但是你说的过去的事情,它倒是着边点。”李丹看着徐小春的眼神直勾勾,色眯眯的看着自己后,她身子微微前倾,胳膊杵在桌子上,手掌支着头,故意离坐在对面的徐小春近了点说。

徐小春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一阵一阵的冲过来,打的自己心花怒放,沁人心脾的美妙:“丹姐,你今天真好看,打扮的像是个丹顶鹤仙子。”

“我名字里本来就有‘丹’字,你的奉承话,我早就听别人说过了,也听腻味了……”李丹看了眼手背上扎的输液针说,“丹顶鹤也有病的时候,病了后都没人陪伴。”说完,李丹又哀怨的看着外边的细细地秋雨。徐小春听了不唸声。李丹接着说:“徐大夫,你昨天算的真的很准,我也找人算过很多回八字了,花了不少冤枉钱,从没有一个能像你算得这么准的!”

徐小春说:“也是瞎蒙的,估计是我那天运气好吧,不要当真,当成闲谈就好了。”

“我要是当真了怎么办啊。”李丹故意的说。

徐小春笑说:“那我也没办法,算得准也是没有用处,日子还是要过,路也是要一步一步去走,就算有好日子在后头,也是靠自己努力,干出来的,不是呆着呆出来的,你说对吧。”

“憧憬未来,也是不错,总之能够给迷茫的人看到一点希望。过去已经定型了,无法再改变,我就好奇,你是用什么方法算的这么准。”李丹不等徐小春开口说话,继续说:“你要听听我的过去的那些经历么?”

徐小春站起来,给李丹换药瓶,转身去熬汤药,说:“打探别人隐私,这很不好吧。”

李丹看徐小春刷了刷砂锅,换上新的中药,倒满水去熬药。心里想着,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有人给自己熬药,并且在输液的时候他还跟自己说话,帮我打发闷子,这是大医院无法比的。这个人要是自己的亲人就好了,这样,自己就在这个小镇算是有亲人了。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做他女友,也不知道自己配得上配不上当他姐姐,如果自己跟他说,要认他当弟弟的话,他拒绝了,那么自己多难堪,难堪的都对不起这身衣服行头。

徐小春煲好汤药,走了回来,他突然想到,昨天给李丹拿走的那个保温小饭盒,她没带回来,随向李丹说:“丹姐,我昨天给你带走的那个装着汤药的小饭盒,忘了带来了吧。”李丹忽然想起来说:“哎呀,还真忘了,好像昨天晚上也没有喝药……你瞧我这记性,真不好意思,一会输完液,我就回去给你取。”徐小春听了后说,不着急。他那里还有几个备用的,今天就用备用的给她装好晚上喝的汤药带回去。李丹看着一脸童稚气的却已经二十七岁的徐小春,她鼓足了勇气,脸红红的,好像动画片里红了脸的仙鹤一样,没有底气的说:“徐大夫,你有兄弟姐妹吗?”徐小春说自己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李丹听了后,低下头小声的说:“你刚才管我叫丹姐,你真的愿意认我当姐姐嘛?”

徐小春笑说:“当然愿意了,干姐姐好。”他抱拳给李丹作个揖,又鞠了个十五度的躬。他美滋滋的想,有这么一个大美女当干姐姐有什么不好,虽然昨天从她八字里看出,她的工作有点混夜总会的性质,但是八字这东西又不能坚信不疑,难免测的不对,或许眼前的这个干姐姐是娱乐圈里的未来歌星,明星呢。这娱乐圈不和和夜总会一样么。再说了,夜总会里边也有洁身自好的,总之有个这样的干姐姐还是不错。

李丹听了徐小春说愿意认自己做干姐姐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翻了翻手提包,见里边的钱全部凑起来也不过三百时,又打开手提包里的钱包,结果里边只有三十多元钱。她神情有点郁闷的说:“春弟,真不好意思,姐今天出门没带够钱,没法给你红包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做见面礼吧,明天再给你包红包好么。”

“丹姐你太客气了,包什么红包见面礼啊,心意领了。故事的话,现在就说吧,我听听。”

李丹微笑着说:“这个故事很长哦,你有耐心听吗?”徐小春看了看表说:“现在不到十点,到十二点之前,这两个钟头能说完的话,我就有耐心听下去,两个钟头够你说故事的了吧?”

李丹说:“那好,我就说了哦。从前,八五年的夏天,东北省吉市,丹西乡,一个小女娃生了下来。她的小村就在鸭绿江边上,和朝鲜一江之隔。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的话,她就是三胖王朝的百姓了。这个女娃从小没有爸爸,她打一出生,就和妈妈姥姥相依为命,连姓氏也是随姥姥的。两三岁的时候吧,她才有了个养父,终于有了个完整的家庭,养父对她也不错,可是啊……一九九零年四月二号的这一天晚上,她永远也忘不了这样个日期,她母亲出车祸后死了,刚刚凑完整的家庭就这样又破碎了,后来不知道那一年,养父给她找个了恶妇后母,这女的整天想害死她,平时表面对她不错,可是背后竟然把樟木屑藏在女孩的衣服里,折磨的女孩像是得了麻风病一样,村里有个风俗,就是谁家有人得了麻风病这类的病,就得尽快给她送到山上的疯林里边,让他自生自灭。后来,她被人送到疯林,养父心疼她,给她在山上搭了个草房,每天带吃的来看望她两回,从不间断。直到后来的一天,女孩碰见一帮科考队员,他们里边有个中医说,这孩子不是麻风病,是身穿的衣服被人下了樟木屑,她中了这个毒了,才看起来像是得了麻风病,后来又碰见了女孩的养父,终于真相大白,是女孩的后母想害死她,才这么做的。女孩的养父暴怒了,将这个蛇蝎女人赶出了家门……”

徐小春歪着头看着李丹,发现她双眼竟然含着泪花:“这个故事我好像在哪里看过,《故事会》吧……好像又不是,最近我没有看那破书……”徐小春拍拍脑门说:“这个故事……反正我是这几天看来着,想不起来是在那本书上了,丹姐你编故事的能力还是很厉害的。”徐小春看了看给李丹输液的药瓶差不多也快流尽了,走过来帮她拔下手上的针头,拔的时候,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抖了一下,没有按好血管,瞬间一团血就流了出来,在李丹小巧的玉手上嫣红了一小块。徐小春赶忙用大手指压住,看着她这纤弱无骨的手,整齐的指甲,完全贵气十足,如何也不会觉得拥有这样美手的姑娘会有那样悲惨的经历。

徐小春把熬好的药给了李丹喝下。又把一个新的保暖小饭盒,清洗干净,盛上留着晚上喝的汤药给她带上。李丹在诊所的治疗又这么结束了,就剩下晚上再把那汤药喝下后,一天的治疗也就完了。但是细心的徐小春听李丹说,昨天她就忘记了喝药,嘱咐她说今天别忘记。并且说,今天盛汤药的小饭盒的盖子是红色的,昨天小饭盒是通体银白的不锈钢颜色,那个饭盒里的汤药已经不能喝了。李丹听了后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李丹和徐小春结为干姐弟后,在李丹的强烈要求下,俩人去吃了顿饭庆祝,席间不免东拉西扯的说着,徐小春见李丹很开心,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丹姐,你在这小镇上有没有亲人?”李丹说:“有啊,他是个大夫。”徐小春惊讶的说:“大夫?丹姐有个大夫亲戚,那你为什么还来我这里瞧病啊?”李丹哈哈笑说:“那个大夫姓徐哦,现在正和我吃饭呢。”徐小春听了尴尬的笑了说:“原来,你在耍我玩。”李丹夹了个菜放到徐小春碗里说:“我可没耍你,春弟。”徐小春又问:“丹姐你做什么工作的啊?”李丹喝了口饮料有点蔑视的眼神瞅着徐小春说:“你猜?”徐小春不唸声只顾吃菜。李丹说:“不猜算了,我是跑业务的,明天要去见的达万广场的老板林仕森。”徐小春问:“承包商铺么?”李丹说:“春弟,你真聪明一猜就中。”徐小春说:“丹姐这么漂亮,在跑业务的时候免不了喝酒吧。”李丹叹气说:“还行吧,我酒量还可以,至今还没有吐过。”徐小春说:“下回喝酒的时候,先喝点牛奶,这样能保护一点胃,和肝脏。”李丹叹气说:“谢谢,我会记得。”徐小春认真的看了李丹一眼说:“丹姐,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李丹问:“说吧,是什么?”徐小春又问:“我说了怕丹姐生气,丹姐要不生气的话,我才敢说。”李丹眨眼好奇的问:“到底是什么?说吧,我不生气。”徐小春又一次确认:“真的不生气么?”李丹瞪他一眼说:“别废话,赶紧说,你不说我就生气了。”徐小春叹气的说:“那我就说了……怎么说呢,有句俗话叫‘三精成一毒……’不知道丹姐听说过没有。”李丹听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后面是‘专伤不洁女’这句话对吧。我听说过,你要跟我说啥?”徐小春正经的说;“我想说……多个男的精混合在一起,某人精子为了获得优先入住权,会释放某种毒素,杀伤对手。这些毒素在杀伤对手的同时,也会损伤妇女生殖系统。关系越混乱越容易罹患恶性肿瘤,接触的男的越多,毒素越强烈,也就越容易罹患癌啊。”李丹冷冷的说:“春弟,吃饭……”

说到这里,这俩刚刚结为姐弟的两人,都各有心事的吃着饭,没有再说什么。李丹在想,这徐小春是不是看出自己得了什么病?或者是算出来的。要不他为什么突然给自己说这个。又觉得他说这个也是好意,反正没有点破自己对他的隐瞒就行。或者是这小子对自己有色心,但是又不像。总之他没有让自己难堪就好。徐小春见李丹脸上不悦,吓得不敢再说什么,生怕李丹把自己的好意,当成了驴心肝。又想,就算当成了驴心肝也没什么,怎么说自己已经给她点醒了一下。就算她现在心里在骂自己,还是在想别的什么想法。总之这会儿时间她是在“三精成一毒,专伤不洁女”这句老话里打转。既然她在考虑,那就没白说。就算是被她骂也无所谓了。

吃完饭后,李丹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跟徐小春道别,打车走了。现在,徐小春心里有点后悔,觉得不应该跟她说那句话,如果人家本来就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刚烈女子呢。从一开始见到李丹后,自己对她的疾病和八字的判断,要是不对呢?他觉得这不可能,毕竟自己一开始对她的仔细查看,细致的望闻问切之后,可以百分之百打包票,她已经患有疮病,只是还在潜伏期而已。想到这里,徐小春觉得自己刚才和李丹吃饭那会说的话,的确没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