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要冷敷!”离清晖冲他喊了一声。
秋奇胜连头都没回,嘭的一声把病房门关上了。
等他走了,离清晖那一脸冷峻顿时消失,拍手大笑起来。
他这辈子可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坏”过,实在是太过瘾了。
“明哲,这次你可是把我当枪使了,要是出什么事,你得帮我扛着!”离清晖拍着宗明哲的肩膀笑道。
宗明哲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也为离清晖跟他之间配合的这么默契而感到惊喜。
“放心,这家伙肯定没时间再来找你的麻烦。”
说完这话,他又转头望向了风雪澜。
风雪澜见状瞪眼,“你看我干吗?我就是不小心丢偏了嘛。我不是都给他道歉了吗?要是他不高兴,那我再去道歉也可以啊。”
嘴上随便说说的事情,她才不在乎呢。
宗明哲过来说,“你这可不是第一次失手了,没看到他脖子上也有伤吗?那也是你失手造成的。这家伙没死在你手里,真是命大。”
风雪澜恍然大悟,难怪他刚进门就像是挺怕她的样子。
“谁还没有一两次失手的时候呢?要是他再不小心一点,我说不定还会失手。”
那家伙敢拿他的脏爪子指着宗明哲的脸,风雪澜可看不下去。
“对了,上一次我失手是因为什么?”她好奇的问。
“为了保护何队。”宗明哲说。
“啊?”风雪澜闻言皱眉,叫道,“不可能!”
宗明哲浅笑,揉乱了她的头发。
他发现任枫泉看起来像是有点担心,便对任枫泉说,“秋奇胜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别担心。”
任枫泉闻言苦笑,小声说,“都是因为我……”
听说了元旦发生的事情,他就够自责了,现在又看到这些人为了维护他而去得罪上级的领导,他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宗明哲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叹了口气,到他身边告诉他,“对你的调查恐怕很快就要开始,何队和我都不希望你用消极的态度来面对这件事。关于事件本身,我已经做好了安排。至于调查人员将要调查的其他方面,只要你能打起精神按照正常水平来应对,我觉得我们的胜算将会很大。但是反过来说,如果你破罐子破摔,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枫泉,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任枫泉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正在面对什么情况。
就算是不提及那件事本身,他也要面对“擅自带走重要囚犯”这样的问题。更别说还有跟非法越境有关的那些事情了……
不管是哪一件事被深究起来,他都极有可能要面临被清除出枭狼队伍的命运。
严重的话,他甚至可能要因此失去几年的自由……
虽然任枫泉不知道何耀释和宗明哲他们到底都做了什么样的准备,但是可想而知,他们一定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
实际上能把他唤醒就已经是他们所做出的极大努力了。
宗明哲的话,算是给任枫泉提了个醒。
他明白,自己现在只有打起精神,好好处理这件事,才能算是真正对得起同伴们的努力。
至于最后的结果,尽人事听天命,他无怨无悔。
可还有一件事令他无法放心。
任枫泉拉住宗明哲,转头看一眼一直躲在远处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周梦璃,问宗明哲,“那梦璃的事情……”
元旦那件事,追究起责任来,周梦璃是逃不掉的。而且她应该算是有更加明显的工作失误。
任枫泉对自己的去留问题多少还能看开一点,可要是因为这件事令周梦璃不得不离开枭狼大队,他可就无法接受了。
然而对于这一点,宗明哲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调查组应该会把调查重点放在他们这些人的工作流程上来,对于周梦璃来说,恐怕是难逃一劫。
“何队和我肯定会尽力想办法的。”宗明哲现在只能这么说。
周梦璃听他们说起这个话题,急忙过来笑呵呵的插嘴对任枫泉说,“哎呀,你看你,自己都成这样了,干嘛还为我担心?我的事情,我肯定能处理好!”
可惜她这话并不能让任枫泉安心下来。
风雪澜看着这两个人,不免觉得可惜。
要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幸福的在一起了。
宗明哲见状,推着风雪澜,带上离清晖,从病房里出来。
出来之后他嘱咐离清晖,“多给他们点时间,这两天就让他们多在一起待一会儿吧。”
离清晖之前可没少了听周梦璃诉说她对任枫泉的爱,这一点他自然是理解的。
他们出去了,病房里剩下这两个人,气氛又变得有些奇怪了。
任枫泉发现了,周梦璃对他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
有些冷淡……有些疏远……
“梦璃,我……”
任枫泉这话刚说出口,周梦璃马上打岔问道,“枫泉,你吃不吃苹果?我帮你削皮。对了……”
她蹲在地上找了半天,从床底下拿出刚才被风雪澜扔出去的苹果,笑着展示给任枫泉看,“把苹果都打烂成这样,雪澜的手劲儿可真够大的!”
她自顾自的开始削苹果,任枫泉看着她,知道她是在故意避开那个话题。
任枫泉听离清晖说了,在他昏迷的时候,周梦璃拼命的救他。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醒过来之后,她却不肯听他的表白……
他甚至依稀记得自己昏迷时耳边传来的只言片语,那应该是她陪着他的时候对他说的话……
可现在,为什么?
她似乎越来越冷淡。
任枫泉有心逼问她,却又不得不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情况。
或许……周梦璃是觉得他已经是个将要被踢出队伍的人,甚至有可能是个马上要去坐牢的男人……
与这样的男人保持距离,才是最理智的判断……
任枫泉睡不着觉的时候仔细思考,觉得自己或许太自私,要是替周梦璃的未来考虑,这个时候,他该放手才对。
结果他们就这样相处了两天,两天之后,他们对彼此仿佛都变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