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倒是不至于,”何薇说道,“只是觉得孩子没有妈妈挺可怜的,孩子现在还小,魏来也在拼搏,等境况好一点魏来再婚了就好了。”

“他说不再找了,一辈子和孩子相依为命也挺好的。年纪轻轻的就说这样的话让人听了心里难受。”胡阿姨说着叹了口气,“还有我们家栓子,薇薇,你若有认识的姑娘,给我们家栓子介绍介绍,我们没什么要求,只要身体健康能过日子就行。我身体还算硬朗,现在我带个孩子还行,再晚两年就真干不动了。”

老人都希望孩子能早点成家立业拥有好点的生活,像魏来家那样,不顾一切的替儿子选择那样一条路,真是奇葩!

魏来本来已经在齐州安排好了住处,但是广州那边还有点事情,他要接着回去,三五天的就回来,若是让孩子和阿姨回齐州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住,他不放心,想从广州回来之后再来接孩子。

何薇一口应承下来,让魏来安心,小复生她会帮着照顾。

魏来很是感激。

孩子愿意与孩子玩,复生虽然比石头还小,但是两个孩子竟然都很有话说,咿咿呀呀的很好玩。

奶奶给复生买了一个能躺的婴儿车,天气好、温度高的时候,他们便推着孩子去公园里玩。孩子不能每天都憋在家里,适当的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还是好的。

这天忽然下起了小雨,何薇没有带伞,下了公交车急匆匆的往家跑。人行道旁种了不少的树,雨下的很小,她沿着树荫走,走着走着一个姑娘蹲在树下面痛哭,一刮风,树枝一摇晃,哗啦啦的掉下来的雨滴,砸到那姑娘背上,哗啦啦的好不凄凉。

何薇已经冲过去了,但是听那姑娘哭的十分伤心,她又倒了回来,蹲下去,才发现那姑娘哭的撕心裂肺。

大概那姑娘听到旁边有人了,也不敢再大哭。

何薇问道,“你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姑娘听到这个声音,扭头看过去,见也是个女人,哽咽的说道,“是。”说了一个字,用捧着脸痛哭起来。

这姑娘不仅眼睛红了,而且鼻子拧的通红,就连袖子也湿了大片,后背上的头发有的地方打上了绺,衣服上也有被淋湿的痕迹,指不定在这哭了多久了。

“你别哭了,到底怎么了,”何薇拍拍她的背,“你别在这哭了,衣服都淋湿了,公交站牌那里有遮挡,我们过去说。”

姑娘带着哭腔说道,“我不去,我说了你们也帮不了我。我在婆婆家不受待见,丈夫也打我,我就偷跑出来了,我一个表姨在兰城,她家本来在附近住,但是这一片根本就不是我见过的那样了。我钱也被偷了,我不能回去,回去他们会打死我的!”这姑娘说完又哭了起来,好不凄凉!

何薇心道,这姑娘虽然瘦,还哭着,模样还是挺好的,怎么在婆婆家就不受待见呢?

她问道,“为什么不待见你?”

何薇一问,姑娘又捂着脸哭了起来,“本来还挺好,结婚一年了我还怀不上,他们就不愿意了。”

遇到这样的事情是挺糟心的。

何薇左右看了看,天色快晚了,因为下雨路上也没有几个人,她衣服也淋湿了,在这蹲着也不是个办法,她想着去拉那姑娘的胳膊。

那姑娘死活的不起来,“你走吧,你拉我也没有用。”

何薇只好松了手,说道,“现在天气还冷着呢,被雨淋了会感冒的。你说的事情,若实在不愿意可以离婚啊,家里人解决不了就报警,去妇联告他们家暴,总有解决的办法,总比你在这里哭个没完的强。”

姑娘抹抹眼泪,悲泣的说道,“是啊,总有解决的办法。”她扶着树慢慢的站了起来,看向何薇,“大姐,我早上吃了饭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我很饿,晚上也不知道去哪里住一夜。”

何薇这才发现这姑娘长的真漂亮,瓜子脸,长头发,大眼睛,红嘴唇,个子都快要赶上她高了,就是瘦,她发现,她的手指苍白细长,手背上的青筋都有点发鼓了。

这就好办了呀,何薇从包里掏出钱包来,拿出钱包,数出一百块钱来给她,“前面有家旅馆,住一晚二三十块钱估计就够了,先去住下吧,晚上你一个女人在街上也不安全。”

这姑娘颤抖着手接过钱来,朝着何薇鞠了一躬,“大姐,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我叫崔莹,您叫什么名字,我将来一定不会忘了您的。”

何薇摆摆手,“用不着谢,你一个人在外面多注意点,快去吧,太晚了。”

崔莹又朝着何薇鞠了一躬,看着何薇走了,才朝着何薇说的那个旅馆过去。

雨又下的大了,何薇没有停留将皮包顶在头顶上,一溜烟的跑回家去了。

回到家,衣服都淋的半湿了,她在外面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才回了房间。

何母赶紧给她拿毛巾擦头发,“我就寻思着你没有拿伞,刚想下去接你,你就回来了,你快擦擦,我去给你冲红糖水。”

何薇擦着头发打喷嚏,赶紧回了卧室换衣服,幸好俩孩子都睡着了,换过衣服,喝了一大半杯子姜糖水,浑身热乎了,才觉得舒服过来。

“奶奶呢?”何薇左右看了看问道。

“下午有个人请她去修画,她和李大爷去了,还没回来。”

何薇吃惊,“去哪里修画了?”这么晚了她一个老太太出去多危险啊。

“你奶奶说了,回来让告诉你是市博物馆什么的。”

何薇松了口气,看看时间,星辰也该放学了,她问道,“星辰呢,回来了吗?”

“没有。”何母说道,“星辰最近不开心,他怎么了?”

何薇抱着杯子说道,“六月份考高中,他压力大着呢,考的不好了高中都没得上,只能上职专,他不高兴正常。”

“也没见你考试的时候不开心哪。”

“我那时候住校您也看不出来啊。”

何母又说起何薇小时候的事情,何薇又不是正主,哪能什么事情都记得,她含混的应付着,不大会奶奶和星辰一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