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上并无一颗星子。
白日里开门投降的降卒被大声呼喝着聚到一处,据说是汉王有令,应该是通告如何处置他们——又警敏的人,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什么,尖叫着想要冲出去,却被抓了回去。
“尔等不思顺受,”有一个人捏着奸细的声音,装模作样地读道:“反叛朝廷,其罪当死!”
铳兵四面八方地围上来,放枪的军士三人为一个小组,先由最前面的火枪手射击,然后退至队伍后方装填弹药,由第二名士兵上前开火。三人交替装弹、开火,围堵在东南西北四个地方,看见有人从废墟中跑出来便当场射杀。
“准头差了许多。”高煦轻轻挥了挥马鞭:“弓弩手再补一轮。”
张昭华在营帐之外,心神俱裂地看着一场真正的杀戮在眼前上演,耳边是无尽的哀嚎和惨叫,夹杂山风吹过碎石发出的巨大的轰鸣,她就在这样一片凄惨怪异的声音中瑟瑟发抖。
即使手刃过数人,她也不曾经见过如此大规模的屠杀,这样惨无人道的血腥杀戮,是针对手无寸铁的降卒的,高煦假意同意缓兵,接受城内的条件,让城内三万军士出城,结果一夕之间尽数屠杀。
弥漫的硝烟之后,就是尸骸枕籍,人头落在地上是真的可以滚动很远的,张昭华似乎有一种感觉,那人头马上就要滚到她脚下了。
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没有用处的——她意识到这一点,原先筹谋的脱身之计就全无用处了。如果高煦不放她走,她就是用尽所有的办法,都无法离开。
张昭华觉得高煦已经陷入了一种偏执当中,人终究会被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因为得不到,所以他想方设法孜孜不倦就是要得到——这几天无论张昭华怎样哀求、咒骂,高煦一概不理睬,是铁了心要囚禁她。
张昭华简直不能想象自己再也见不到高炽,见不到椿哥儿寿哥儿的情形,与之相比,她甚至觉得失身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她能回去。她现在似乎也清楚高煦的打算,山东之乱平定,太子妃随便一具尸首就糊弄过去了,高炽他们会以为自己真的死在了乱兵刀下,短暂的悲痛过后,皇帝不会允许东宫无主,东宫很快会迎来新的女主人,再也不会有她的痕迹。
她也知道高煦会如何安置她,在王府内是不可能的,他自然有隐蔽而不为人知的地方,像囚禁金丝雀一样囚禁住她,她余生差不多就只供人亵玩了。
高煦对自己这种乱人伦的行为并不以为意,甚至还告诉她,唐太宗当年杀弟娶弟媳,甚至将小杨氏和他所生的儿子过继给齐王,高煦觉得自己还没有那样不要脸,若太子自甘退位的话,他甚至还能保太孙不死,甚至还可以封赏爵位。
张昭华原先听他说这些,几乎气炸了肺,但是现在想起来,未必不是他对自己夺嫡,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她也想过自己要不然就和这个人同归于尽算了,这样没人再威胁她的丈夫儿子了,但是她舍不得死。
贪生怕死,人之本能。特别是死里逃生许多次,这条命就被自己附加了很多的价值。她也舍不得太多的东西,她的丈夫儿子,她前半生所经营的一切荣耀,就是让她从头再来,她都不愿意。
既然没有勇气死,那就只能拼尽全力生。要从高煦的手中逃脱,并非易事。但从马桶上跌落的那一霎那,似乎让她清楚地回想起洪武二十八年的一整年。事实上她已经沦落到比那时候更痛苦更难堪的情地,那种向死而生的感觉,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感觉到一双雄武有力的手将她抱了起来,她才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已经很久了。
她微微一颤,然后慢慢偎去了热源,甚至半张脸也贴近了近在咫尺的胸膛上。明显感觉到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才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道:“你杀了好多人。”
高煦坐在了床边,却并没有放下她,而是将她的下巴捏起来,似乎正在细细打量。看到她细碎的睫毛低垂着却轻颤着,身上也在不易觉察地发抖,才道:“不杀了他们,日后山东永无宁日,还是要反。”
“可他们都是走投无路才——”张昭华甚至被自己小小地呛了一下,她的喉咙里发出呜咽一样的声音:“才反了。”
“父皇当年也是走投无路反了,”高煦的手在她脸颊上摩挲:“你要我手下留情,看着这些贼寇有称王称帝的一天?”
张昭华感觉他的手沿着自己脖颈而下,伸进了衣服里。她忍了一会儿,还是抓住了高煦的手腕,露出了小鹿一样哀求的神色:“别,求求你——”
高煦似乎真的有一瞬间,没有动了。但很快她的衣服被拉扯下来,这力道甚至拉的她从锦被上滑了半身下去,露出了牛乳一般光洁的脊背来。
“今天这么乖,”高煦仿佛在她头顶轻笑了一声:“是怕了吗?”
眼泪滴落在绣枕上,张昭华甚至不敢去擦,她感觉高煦在她那里玩弄着,刚刚才好的伤口似乎又开始肆虐地痛起来。但这一回他明显轻了许多,在她身上用了各种花样,即使她的心没有任何回应,但身体的反应,却让她难捱。
“说你要我,”高煦采撷红樱的手用了力气,他灼灼盯着蜷缩成一团的女人:“说。”
张昭华把脸埋在被子里,只感觉眼睛被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蛰地辣辣地疼,她断断续续地抽噎,身下的被子都被她的指甲抓破了。
“就是犟。”高煦似乎笑了起来,竟两手夹着她,扶她骑坐在自己身上。
张昭华浑身哆嗦,被底下的玉柱顶地羞愤欲死,终于哀求道:“我不行,我不行,不来这个……”
然而下一秒,就感到水润玉硬,沁身而入!
“啊……”她被顶地浑身颤抖,这种姿势更让她连眼睛都无法闭着,由着男人捏着她的臀儿上下颠簸,就像海浪中的渔船一般,忽东忽西,完全无法自己做主。
张昭华抽噎地不行了,偏偏又听高煦吸着气啧啧道:“你那里简直就是天地造化——紧窄如田螺,盘曲似羊肠,肉圆肌润,花心浅显……嘶……最妙的就是里头有一颗小小的珊瑚珠,你自己不知道吧……”
高煦只感觉她那里一颗圆润润的珠子,一旦碰上了,麻筋融骨,而手中的女人也是千方百计地藏匿着,不想叫他碰到。
但他偏要次次都去碰,没过数次,五六滴眼泪霎时就落到了胸膛上,男人顶弄起来,万千手段,让她浑身紧绷,两条腿儿乱蹬起来,却被牢牢钳住,憋得一口气几乎吐不出来,到最后已经是哭得魂不附体。
汉王根本不需要其他的力量,但在这床笫上,就可以让她求死不能。
牙齿深深地咬紧下唇,她趴伏在污浊难闻的锦被上,在一次一次地模糊中,听到高煦的吼声:“你乖乖地,就像今天这么乖,要什么,我给什么!”
不知道能存在多久。。。。。瑟瑟发抖。。。。抓紧时间,抓紧时间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