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板鸭,王免不喜欢,可他还真想尝一尝这鸭子的味道!瞧他怎么把这只鸭子给“剁”了!

还没等到他筹划完把Duke大卸八块的执行方案,这眼前的情形……王崇晟自己过来探病就算了,还带来了那个卑鄙的家伙——沈敖!

王免心中将这两人的关系思前想后,梳理千遍。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他终于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两个人八年前,不会是合起伙来搞他的吧?

当初,这王崇晟拿枪指着他的时候,王免就想着:最好是一枪打死我,不然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所以,他去举报了王崇晟。这王免那时也是脑袋“绣逗”了,他想着一定要让情敌接收到他的宣战信号,还是实名举报。这行为有点像小学生告状,可因为王免的外籍身份,这警局的人不敢松懈半分,实实在在的让王崇晟停职查办了。

然而几天后,王崇晟复职,王免倒是被抓进了牢房。当初沈敖这神经病,自己发疯砍自己,还以刑事犯罪诬告他,要不是大使馆保他,他真的要坐牢了。

沈敖这家伙,他还没去找,自己倒送上门来了。这贱人,让他像一只失去伴侣的过街老鼠,灰溜溜地“逃”回了美国。这样的“深仇大恨”,他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算了,更别说,沈敖还在觊觎他的女人啊!

可不是,这沈敖用那副贱人的眼神,正目不转睛地,冲着他的缅“放电”呢……不对,这放电的,何止是他,这一个两个三个……再来一个,真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第四个人出现了——肖清河?

如果脸上的颜色可以根据心情变化,王免觉得,他现在可能脸黑得像包公!他不是“搞基”去了吗,虽说他不是很能接受,可他更不能接受他的兄弟,也想抢他的女人啊!

“大哥。”肖清河跟王免打了招呼,又冲崇晏点了点头。

王免这才放下心,肖清河的眼神,可没另外三个人这么“色眯眯”的,可后刻,王免轻松不下来了,肖清河居然跑到那只鸭子那里,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Duke,嘴里还淡淡地说着:“这是病例复印件,让医生填好后自己还是要留一份,一定要保密!”他们两个人认识?而且还非常熟的样子?

肖清河跟Duke说完,便看向王免。那神情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果然,王免听见他说:“大哥,你跟我出来一下。”

他和肖清河真的是整整八年没有见面了,可即便这样,他都不愿意离开这个病房,给这其余的“两匹半”饿狼可乘之机。至于那“半匹”,可不就是那“绿帽兄”王崇晟么,他都结婚了,回去好好哄自个儿媳妇儿吧,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人就是要挑软柿子捏,这王崇晟啊,是书读多还是入伍时间太长了?都被洗脑了!他可真是个正经的人啊,正经到有点老实,老实到有点傻!

这八年,他一直在等着王崇晟的疯狂“报复”呢,他可知道,这王崇晟一直在调查他呢。这种危机感也成了王免如此成功的一个助力,时刻准备着迎接王崇晟的种种为难,有种莫名期待的情绪,可他依旧纹丝不动。即便这样,王免丝毫不敢懈怠,谁说的准,这个人会在他放下警惕之时,跟他来个致命的一击,让他再无翻身之日呢。

可这个人真的是没有任何动静啊,哪怕是真的跟他有生意上的联系,明明可以轻松地给他“使绊子”,可他真的没有任何行动。王免一颗心总是被吊在半空,心想着虽说这“绿帽兄”这么老实,可他真的不是那么老实啊,一直吊着人的胃口,这胃口都快要被风干了!

这些都是王免在听到王崇晟与崇晏的那番对话之前的想法。

“你跟谁在一起都不可以跟他……”

王崇晟的这句话,真的是致命的一击啊。崇晏虽然有时候心硬,可人就是有对立面,越是心硬,在某些方面就会越心软。

王免真的害怕,害怕她答应。他像一尊雕像一样,连呼吸声都不敢太重,站在门外听着崇晏的回话,生怕错过她的一字一句。可她一直没有明确,她会离开他,也没有明确,她不会离开。

王免深受煎熬,王崇晟的这招够狠啊,从前真是小看他了。这八年王免严防死守,还是没能抵挡地住王崇晟的“攻击”啊。原来,这王崇晟不是伺机而动,直接对付他的啊,而是不费吹灰之力,死守着崇晏这个底牌,通过她来对付他。打蛇打七寸,崇晏可不就是他的七寸吗,可以要他命的七寸。

所以他才急需从崇晏那里知道,当初是不是王崇晟让她不要他的,好像知道了这个答案,就能预想到这次重逢他与她的结局一样。可崇晏却被刺激到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狠狠地抽一顿。他的宝贝,遭受到的委屈,好似可以让他身临其境,在他身上放大十倍,让他心痛。他可不能,再这么逼她了……

“大哥?你跟我出来一下。”肖清河见王免半天没有回应,还以为他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王免依依不舍地穿好衣服鞋子,吻了吻崇晏的鬓角:“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

崇晏轻轻点头。崇昱溜下床,王免把他给撸了回来,悄悄在崇昱耳边说话。崇昱白了王免一眼,却还是坐在病床上,两只小腿晃荡着。

沈敖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一捧玫瑰,有些局促地走到崇晏的病床前,对她说着话,却不敢看她:“王缅,希望你早日康复。”

崇晏坐了起来,小心地接过这束白玫瑰,这个包装有点让人不敢恭维的一束白玫瑰,她轻声回答:“谢谢。”

“这花真丑。”一旁的崇昱嘀嘀咕咕:“直男审美太可怕了。”

沈敖不怒反笑,一双桃花眼看着崇昱:“我觉得王缅最美,你说我的审美可怕吗?”

“王免(王缅)?哪个王免(王缅)?如果你说的是刚刚走出去的王免,那你就太可怕了!”崇昱噘嘴,这王免王缅的,名字这么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沈敖笑着说,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崇晏的举动。

“听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崇昱眼珠骨碌碌转:“你喜欢崇晏?”

还没等沈敖开口,崇昱便得意昂起小脑袋:“嘻嘻,告诉你,你没机会了,她已经有一个最喜欢的男人了。”

“你说的是王免?”沈敖收敛笑意。

“切,怎么可能是他,你觉得他是最帅的男人吗?明明就是我好不好,崇晏也说过我最帅,只对我‘出西施’。”崇昱说完,蹭掉脚上的鞋子,爬到病床上,搂住崇晏的脖子:“崇晏,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们崇昱最帅了。”崇晏抚了抚崇昱额前的短发,小孩子蹦蹦哒哒很喜欢出汗,得赶紧擦一擦了,她伸出手,想抽出病床柜子上的抽纸。这时,有两只手分别递纸过来,一只是沈敖的,一只是Duke的,她一时有些尴尬,进退两难,还好有崇昱在。

毋庸置疑,崇昱选了Uncle Duke的纸,还笑眯眯地说了声:“Thank you!”

沈敖很是尴尬,想抽回手,又感觉面上挂不住,他什么时候不是众星捧月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还好,崇晏把纸接过去了……

两个男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彼此静默,病房里只有崇昱的嘀咕声。

走廊尽头,肖清河望着窗外,掏出口袋里的烟又放了回去,手指攥着衣角。

“烟瘾犯了?你从前不是不碰烟的吗?”王免诧异。肖清河出生医学之家,长辈极度重视养生之道,这香烟,可是碰都不许碰的。

“你以前不是抽烟的,现在又不抽了?”肖清河反问,讪讪地笑了笑。

“崇晏她不喜欢,所以不碰了。”王免回想那段戒烟的时间,真是一段难过的日子啊。有人说过,能戒掉烟的男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他为了崇晏,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啊。

“大哥,你真的让我叹为观止。别人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倒是反过来了?当初发生了那些事,你不跟我们说也就算了,这八年,你干脆直接跟我们断了联系,你可真令我们寒心!”肖清河哼笑几声。

“你们,这八年,还好吗?”王免有点自愧不如,当初他被那样送回国,他真的没有脸面面对自己的兄弟。

“散了!都散了!”肖清河突然激动。可不是都散了吗,没有一个主心骨,有一点风吹草动,这种兄弟情义就会荡然无存。

“怎么会这样?”王免还以为他们会过的比他好,谁知道,他们早已分道扬镳。

“罗昊全家已经移民了……方园那家伙,结了离,离了结……李迅……”肖清河停了停,把手伸进口袋又抓了抓烟盒:“我跟他之间有些尴尬,我和他哥哥……”

“你和他哥哥是怎么回事?”王免很好奇啊,这肖清河从前没有表现半分同/性取向的偏向。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只对他又感觉啊。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我自己有心理病,所以把专业由外科转向心理科,就是为了找到原因,治好我自己,可到头来发现,无论怎么样,我都对他……无法抗拒。”肖清河自嘲笑了笑,这一时的沉溺让他众叛亲离啊,他急转话锋:“这次先不说我的事了,先说一说王缅的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