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你带着人去搜一下他们的住所。”

等打猎的巡逻的人都走了之后,赵畅对裴元绍说。

粮食被偷,最气愤的就是昨天去狩猎的这些黄巾军。

今天,赵畅让他们留在城内,昨天留在城内则是全部被派到城外打猎。

“我这就带他们去搜查。”

地方并不大,九个班九十人,搜查的重点也是昨天留在城内的二百人的住所,很快就有了结果。

在一些住所中,果然搜到没有食用的大袋粮食。

搜查出来的,加上今早被放在地上的,差不多刚好五百斤,数量和昨天被偷到的完全对得上。

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赵畅多少明白偷粮的心思。

想偷点粮食留着,真的断粮他们不至于挨饿,就是离开,路上也能有一口饭吃。

晚上,狩猎的队伍带着许多猎物回来。

刚一放下猎物,赵畅就让所有人集合。

那几个没有返还粮食的黄巾军,心中惴惴不安。

他们也想过要还,但有舍不得,有天真的认为别人还了,就少他那一点,赵畅不会察觉,总是抱着侥幸的心里。

赵畅看着他们:“昨晚我已经给你们一次机会,但还是有人没有把粮食还回来,我很失望。”

听到赵畅的话,那几个黄巾军心中更加不安,但心中还是抱着侥幸,觉得赵畅还不知道是谁做的。

赵畅确实还不知道,但粮食在哪里收出来的,一问便知,这些人几乎都是把粮食藏在床底下。

“这些粮食是从某些人的床底下搜出来的。”

赵畅的话,终于击溃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惶恐不安。

“你们是自己站出来,还是等下被人指出来。”

赵畅并不知道每张床对应睡的是谁,但只要找同一间屋子的其他人一问就知,这些人根本逃不了。

这几个黄巾军的心里素质并不强,只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当看到粮食被搜出来后,有的默默站了出来,有的哭着求饶。

“机会,我昨天就给你们了,现在收起你们的膝盖,我不会接受你们的求饶,机会不是一直都有的。”

昨夜将粮食还回来的那批人,心中全是庆幸。

而没有偷粮的人,心中则是愤怒,对这几人指指点点,更是有人喊出:“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

越来越多人高声喊道。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几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现在是真的怕了。

赵畅没有想杀他们,只是偷十几斤的粮食,在赵畅看来,怎么也不至于是死罪。

他想直接将这几人驱逐走,但是又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轻,起不到作用。

惩罚太轻,其他人可能也会萌生偷粮的念头。

杀,赵畅是怎么也下不去手的。

经历过后世的法治社会,赵畅怎么也无法因为偷盗,就给人定下死罪。

“大家安静,念在大家兄弟一场,我不想杀他们。”

听到赵畅的话,所有人都很惊讶,就是跪在地上的几人都忘记哭了。

这么大的罪,竟然不杀?

“渠帅,莫要妇人之仁。”裴元绍皱眉道。

在他们看来,偷到军粮的就该是死罪,杀了以儆效尤,震慑其他人,杜绝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赵畅摇头:“你们不用多说,大家兄弟一场,我不忍杀他们,你们几个自己走吧。”

跪在地上的几个黄巾军,满脸羞愧,也不敢看其他人,低着头穿过人群走了。

“从今天开始,我会制定军法,如果以后还有人违纪,军法处置,到时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偷到粮食的是24班,昨夜有六个人将粮食还了回来,刚刚走了四个。

赵畅本想将剩下的六个人分开并入其他班,但是没有哪个班愿意接受。只能作罢。

接下来,赵畅开始从新分配住所。

按照班排连来分配,一个班的人住在一起,方便管理。

不过军法还需要一条一条制定,不是短时间能拿出来的,赵畅也只能暂时说上几条。

晚上赵畅送李芳回家,两人边走边聊。

“赵大哥,我感觉你说的军法很好。”

“也就那几条,更多的我也想不出来了。”

“要不我帮你写?”李芳也是见多了士兵欺负百姓的情况,刚刚听了赵畅的几条军法,很想写下来,希望以后的士兵都能遵守。

赵畅:“你真的要写?这可不是简单的活。”

李芳:“我想写,我希望以后的士兵都能守法”

有人愿意帮忙写军法,赵畅当然不会拒绝。

一个多月的接触,赵畅早就知道李芳并不是普通农家的子女。

虽然一身衣服很是普通,但是琴棋书画几乎样样精通,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赵畅猜测,李芳应该是来自一个没落的世家,这个年代,也只有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子女,普通百姓家根本没有这个条件。

让李芳来制定军法,赵畅还是很放心的,至少被给裴元绍来制定更好,虽然李芳是一介女流,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知识。赵畅对男女也没有偏见。

如果真的给裴元绍来弄,赵畅最后得到的估计全是死罪,杀头。

违反军法,杀头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渠帅,昨夜城内发生命案。”

一大早,赵畅就得到禀报。

今早去巡逻的黄巾军,听到哭喊声,走进才发现,一座破败的房子中,一个小孩在哭,就在昨夜,有人闯进他家中,杀了他奶奶。

竟然有人敢在半夜入室杀人。

赵畅马上带着黄巾军赶了过去。

等看到被杀的老人时,赵畅呆立当场。

被杀的老人正是前几天他救的那个老婆婆。

赵畅眼睛马上就红了。

几台年前,老婆婆的话还字字在心,心中本就担心祖孙俩在这乱世很难活下去,这才几天,人就走了。

“知道是谁吗?”

黄巾军摇头。

赵畅擦掉小男孩脸上的泪水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小男孩只是哭。

“把附近的人都叫来。”

不多时,黄巾军就把附近几家百姓都叫来了。

其实不用叫,死了人,附近几家百姓本来就在这里,只不过因为黄巾军的到来,又散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