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比我还要了解苏北。
“她早晚有一天会回来找你。”
我挤着眉头,满脑子的问号,“你怎么知道?”
邵文信心满满的笑,原因却没有跟我多说。
我拿了本杂志盖在头上,正要睡上一觉,又掀开了头,“邵总,不如咱们做个交换把?”
他诧异的看着我,问我是何意。
我跟他说,他想知道苏北什么事我全都告诉她,但是作为交换条件,我想知道的有关纪南封的事,他可以选择斟酌性的告诉我。
我问他同不同意,结果他又回我,“我还真不知道关于他的事。不过你若是告诉我苏北的事,我可以跟你说下咱们下个项目进行的方案和计划……”
我重新将杂志盖在了脸上,“那个邵总啊,我睡了哈,到目的地了你们叫我。”
下飞机的时候,我整个人浑浑噩噩,半睡半醒,哈欠连天,硬被小景拽着下了机,要不是他,我估计我能睡死过去。
前面两个男人托运着行李,我跟在后面,走一步晃两下,邵文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来看我,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邵总?”
在小景的眼神示意下,我立即接过了他手里拎着的行李箱,脸上赔笑道,“让头儿受累了。”
他倒是没介怀这个,看着我的口袋,问了我一句话,让我瞬间清醒了。
“纪总给你打电话了,你是不是关机了?”
我啊了一声,立马掏出了手机,看都一连串的未接后,我猛地一拍脑门,看着上面来电人的名字,迟疑了片刻,先拨给了我老爸。
邵文和小景都以为我打给了纪南封,听着我对着话筒喊了一声爸的时候,两脸惊诧的下巴都要掉了。
我横了他们一眼,问我爸打电话什么事,听他说了句没事,问我到地方没有,我跟他抱了平安后,打给了纪南封。
奇怪的是他又没接。
“可能在忙。”
邵文回我一句,继续往前走着。
我跟上他的步伐,问他纪南封找我有什么事?他随便的回了一句没事,我也不多嘴了。
“邵总,你知道纪南封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吗?”
听到我这么问的时候,邵文立即从我面前转开了脸,指着眼前过来的大巴喊道,“就是这辆,直接通往咱们住的酒店,赶紧上车。”
我悻悻的追了过去,看来他是不打算跟我开口多说一句。
吃过饭,我们三人在酒店里商量了接下来的行程,果然是项目出了问题,施工方居然撤换了我们之前报给甲方的材料单,造成了楼层的坍塌,目前已处于停工阶段。
虽然责任方不在我们,但是眼下那个人已经跑路了,甲方只得将气撒在了我们身上,不但要控诉我们赔偿损失,还要撤回合同,以及相应的工期延误损失都要由我们来担负。
“邵总,这次施工的责任人之前跟咱们合作过吗?”
邵文神色转为严肃,点了下头,“咱们公司几乎不找外边的施工队,这一次事出突然,是咱们内部出了问题,对方将责任怪到咱们头上,咱们也说不出来什么。”
“可是,违约赔偿金再加上其他两项的赔偿,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知道。”他翻开手头上的资料,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目前咱们能做的就是力挽狂澜,说服对方撤回诉讼,让他们选择继续跟咱们合作。”
我摇了下头,“听起来有难度。”
“不是一般的难度。”
“那咱们要怎么办?”
我想不出邵文这次要我一同前行的目的,我在处理售后这方面没有任何的经验,不知道能帮得上他什么忙。
“就是因为你没有经验,才带你过来让你涨涨见识。”
我错愕,“难道是邵总你有办法?不仅能让对方消了气,还能让对方继续将项目交给我们来做?”
先不说是什么办法能让对方回心转意,只是这些问题听起来都够让我喝一壶的。然而接下来邵文说出来的所谓的办法,真真是让我惊讶的半天才合上嘴巴。
“办法呢,”他顿了顿,喝了口小景买回来的咖啡,眉头微微一蹙,“我也没有。”
我正接过小景递给我的一杯,刚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差点就喷了出来。
所以,他刚才的那句带我过来长见识,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说出来的那么一句大气而洒脱的话。
晚上,三人各怀心思的回了房间。这一次邵文定的是总统套房,里面总共是三个独立的房间。
他们担心我一个女人住一间套房不安全,才想出定了间大的,问我介不介意。
我害怕一个人住大房子,自然是乐意答应了。只是,对于邵文将眼下的难题抛给了我,让我想出对策,我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手机响的时候,我正埋头于邮箱里下载下来的文件中不可自拔,看到来电人是纪南封的时候,我立即扔下了鼠标,接听了电话。
“纪总?我之前给你打电话没打通?”
他简单的嗯了一声,说话的声音刻意压制的很低,“嗯,我知道。”
随后话筒里陷入了沉默,他没有开口问我什么,而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了。
脑子里不停的盘旋着艾米跟我说的那一通大道理,我压制着心底的情绪,让自己保持冷静。
“项目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纪南封突然变了声音,不似刚才的沉声,反而是恢复了往日的正常嗓音,听得我一愣愣的。
“哦,邵总让我接手这一次的售后事件,我,我之前没处理过,一时半会还想不出头绪。”
“嗯,处理完之后记得给我回个电话,无论结果如何,听明白了吗?”
我张大嘴巴,听着纪南封的这些官方的问辞,想问一问他这是怎么了,声音突然变得这么冷漠而生硬。
我还没来及开口,他那边就收了线了,到嗓子眼的话,只得被我生生的吞了下去,再喝一口咖啡,却是苦到了我心里。
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他身边一定有人,知觉告诉我,是个女人,而他似乎很在乎那个女人的感受,不想让他发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