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应是他不会是要在洗手间那啥吧?这个禽兽,我都悲惨成这样了,他居然还不忘那会事。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往外流。
纪南封冷着脸,指着对面的镜子让我照照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要不是在你手机里装了跟踪器,我几乎都没认出来这是我曾经上过的女人!赶紧洗了脸,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幅样子,不然我们之间的合作立马终止!”
我听了他的话,洗干净脸,整理了下衣服,顺便打湿了手帕,替他擦拭干净大衣上的鼻涕,才敢抬头看向他。
他低垂下眉眼,阴着脸看我,冷冷的说,“身为女人,面对一位需要你取悦的男人,你不应该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吸引我吗?”
我的泪到眼眶又被我生生压回去,“纪总,我妈刚走了,我爸又出了事,您让我怎么有心思去打扮呢?”
他没再说别的,带我去了外面的饭馆,点了几样菜,边等着边打电话,“酗酒撞人的案子,你去处理一下,赔点钱,告诉那家人要是敢起诉,有他们好看!就这样!”
我心里瞬间豁然了,大口吃着饭,想到对面是我需要取悦的男人,又改成了小口,不忘给纪南封夹了菜,“纪总,您吃。”
他没理我,等我吃完饭,带了我去附近找了家宾馆,解决了他的生理需求。
我伏在床上完全提不起兴致,跟个死尸一样,被纪南封嫌弃跟奸尸没区别,警告我下次还这样,他就立马换人。
躺在凌乱的大床上,我眼皮开始上下打架,总算解决了我爸的事,我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沉沉的睡去。
迷糊中感觉到身边的男人离开前,掀起了被子搭在了我身上,还不忘把我漏在外面的腿放进了被窝。
这一觉我睡得很死很沉,醒来后不见了纪南封,我给他打电话,看到接通的那一刻,才恍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醒了?”
我咕哝了一声,“嗯。”
我说完,听他那边没有声音了,揉了揉鼻子问道,“你在哪?”
他的声音立马又寒了,“这是你该过问的吗?”
“哦。”我又应了一声,感觉没话可说了,尴尬中刚要跟他道谢,电话挂断了。
随后收到了纪南封发过来的短信,“以后没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好的纪总,我知道了。”我恭敬地回过去。
出了宾馆,我跟苏北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并说有个朋友帮我解决了我爸的事。
苏北却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不早说,我还在给你奔波着借钱呢。”
我眼眶一热,立即打了车赶去了她身边,一把抱住了她,我沦落至此,看清楚了身边的朋友,总算老天爷对我也不算太凉薄。
剩下的事我扫尾就行了,苏北回去忙她的生意,我连口水也没来及喝,赶去医院看我爸。
医生称做完手术之后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等着病人醒过来观察下情况再说。
我对这他们千恩万谢,回到病房里,推开门看到我爸床边上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却是我小姨。
“你怎么过来了?”我冷声问着,将买来的水果放在了床头。
小姨回头看到我来了,让开了屁股下的凳子,“哎,默然啊,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看到,你也别太难过了,啊?”
我点头,感激她这个时候还有心过来看望我们,拿了水果,洗干净后,削好了苹果朝她递过去,“谢谢小姨还想着我们。”
“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小姨是外人吗?”她斥了一句,随后又说道,“小姨知道你还要上班,平常也挺忙的,你爸这里不用你挂心了,总归是我那个不孝女对不起你们家,这里由我来照顾,也算是帮她赎罪了。”
我心里一软,之前对她的气全都烟消云散了,“小姨你别自责,你是你,她是她,我虽然没办法原谅她,但是也不该怪到你身上,之前是我对你无礼了……”
小姨走过来抱着我哭了一阵,门外护士喊着过去拿药瓶,我刚要起身,小姨先我一步,飞快的跑了出去,那样子比我还着急。
有小姨的应允,这里我也没有放不下的了,回去之后我将事情简单的跟苏北通报了一遍,也让她放心,还自责自己不该怀疑小姨的包庇。
苏北听闻,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起来,“林默然,你有什么好自责的?是她们对不起你在先,她们是想为自己赎罪,以安良心罢了,在你面前上演了一幅凄凄惨惨的样子,你就原谅他们了!要我说,你妈死的一点都不值!”
“别,别这么说……”
她冷冷的横了一声,没理我,自行走开了。
我调整好情绪后,去了我妈的出事地点,按着纪南封给我提供的线索继续展开调查。
我想告诉苏北,我比谁都觉得我妈不值,要是这其中真的掺杂了阴谋,我一定会将那个人千刀万剐。
我往包里踹了些现金,找来了小区的保安,给了他们好处,帮我调出来那天的视频。说巧不巧,忙活了半天,才发现事发地点正好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来到我爸妈当时来找我的凉亭里坐下,努力的回忆当天起了争执时的场景,“我记得当时我是站在这里,我妈站在那里,然后我爸去拉我妈……”
脑子里混沌的跟浆糊一样,到了关键时刻还卡壳了,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当时到底是谁推了我妈一把!
“啊!”我焦急的原地跺脚,头痛欲裂。实在是太乱了,我只记得一群人纠缠在一起,闹得乱哄哄的。
等等,我身为局内人看不清局面,那么当时是不是有围观的人呢?环顾整个凉亭周围,就算是有,我上哪里去找啊!
我完全没有思路,这个时候又收到了警察的传召,让我过去处理一下秦秀莲的赔偿金一事。对方直言我们双方都有过失,如今他们的证据也不确凿,让我赔个医药费就算了事了。
我跟苏北说了这事,她气的肺都要炸了,“为什么要陪?她自己打自己玩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事出在你家里?就赖上你了?”
她说什么都不依,让我在警察局门口等她来了一起进去。
“这件事你要是赔了才是吃了哑巴亏,说明那一棍是你打的,你傻吗?钻他们的套子做什么?以后没准因为这件事扣你一辈子的屎帽子!”
我觉得苏北说的也对,但是赔偿金也没几个钱,我犹豫不定,还是决定在门口等她。
然而戏剧的是,就在我们见了秦秀莲的时候,她还不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