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钟离越推开了。
凤栖殿的庭院倒是干净,地上只有片片落叶,看来有宫女定时过来洒扫。凤落搞不懂,钟离越为何要把她带到这里,无非就是宫里的寝殿,还没有芳菲殿来得气派。他要是在父亲的寿辰上怀念自己的母亲,明明可以一个人来缅怀,何必拉上她?
即便她是凤祥的徒儿,但是她对于师父曾经住过的寝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若是想让她陪他缅怀,她也流露不出太多的悲伤情绪,不会是他需要她来安慰吧?
凤落边想边随着钟离越往后院走去,一抬头,眼睛不禁豁然一亮。
后院几乎种满了木槿树,正值秋季,木槿花盛放,有紫色,红色,白色还有黄色,朵朵娇艳夺目,却又清新秀雅。
这木槿花可以入药,朝开夕谢,在众花之中,凤落也是最喜欢木槿,既有芍药的娇艳又有芙蓉的淡雅,而且用处多多,还极为好养。只不知钟离越何时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还知道她的喜好,关于这点,她还没得及和任何人说起过。
“母妃说,她生长的地方很冷,除了雪莲,其它的花从未见过。直到她第一次下山看到木槿,便成了她的心头好。”
一身宝蓝色锦服的钟离越被木槿,花团锦簇着,瑟瑟秋风吹过,那粉的,紫的、白的、黄的花瓣片片飘洒而下,落在他如锻的黑发上,夕阳的余晖斜照在他微微动容的脸上,原来,一个男子也可以美得不可方物。
凤落不知该如何安慰钟离越,只好乖乖当一个倾听者。
“小时,母妃兴致来潮时,会用木槿花做糕点,落落,你会做饭吗?”
凤落想到在绯然苑的日子,说:“会,但做得不好。”
“母妃做得确是极好的。”钟离越摘下一朵木槿花想要插在凤落的发髻上。
一想到自己穿着男装还头顶插花,样子实在是不伦不类,便拦下:“要戴你自己戴,别给我戴花,多别扭。”
钟离越嘴角微微有些弧度:“我是男子,怎好戴花?”
“你长得这么美,管他是男是女,戴着都好看。”
“落落是在夸我长得好吗?”
实在不想称了他的意,凤落嘴硬地说:“你们钟离家的人都长得好,你看,钟离甚,钟离远不都长得好吗?还有,你记不记得清风楼的修竹,也长得很美,当然,还有我师……”
说着说着,凤落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此时的秋风刮得很猛很冷,她该回屋御寒了,连忙低下头走人,不敢去看钟离越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想走?”钟离越长臂一伸,撑在木槿的树干上,拦住了凤落的去路。
“你想干嘛?”不走难道等着他发飙啊?凤落瞪了钟离越一眼,扭头往另一边走去,可钟离越另一只手也迅速地撑在了木槿树上,就这样一圈,把她圈在他的怀里。
凤落不得不抬起头与他直视:“师兄,我没招你吧,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谁知这厮不回答,反而一张俊脸往前倾,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凤落身子下意识地往后倒,奈何后背又被木槿树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