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把这事一说,凤扬明了地回道:“将军府每日寅时都会有粪车离开,我会安排好,把常溪的尸体运出去,让她入土为安。”
想到寅时也许自己在值班,便把现在住的地方告诉了凤扬,交代完毕,凤落径直去了月华轩。
到了月华轩,扑了个空,一打听得知钟离越去了练兵场。
等到戌时三刻,才遇到常湖和常河。
“主上呢?”
“主上在青墨斋,常溪,你要过去?”常湖露出诧异之色。
“是,这几天都是你们当班,今晚该轮到我了。”
“你的身体……”
“已经好了。”
暗卫是个组织,钟离越培养出来的暗卫不止常江他们四个人,而是以他们四个为主的一个效忠于越王的组织。
常江是暗卫的头头,也许是男女有别,她这个唯一的女暗卫和他们这些男暗卫住的地方不同,暗卫具体住哪里,凤落也没有搞懂,可以肯定的是,常溪本人在暗卫中是一个特殊的位置,这几天也并未见常江过来吩咐她做什么事。
青墨斋是书房,凤落来到暗卫应该在的位置——房顶,果然,常江和常海在。非常时刻,这四个暗卫带头,轮流当班。
“江哥,今晚我来当班,你去休息吧。”
“你的身体……”
怎么每个人都会关心她的身体,难道常溪的身体很不好?这么差的身体又怎么能当钟离越的贴身暗卫?
“没事,江哥,今晚我来。”
常江点了点头,带着常河离开,留下另一位不知名的暗卫陪着凤落看守。
凤落得到凤祥临死传授的内功,耳力倒是极好。屋里的钟离越一直在看书,凤落偶尔能听到翻页的细微声音。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凤落远远看到左青言往这边来。
他进了书房,便听到他对钟离越说:“越王,这次府上被打劫之事这么快就传到朝廷,看来我们当中有奸细。”
“要揪出他很容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低沉的声音不徐不疾,出了奸细还这么淡定,凤落不得不再次佩服钟离越。
“越王说的是,现在揪出来反而打草惊蛇,”左青言停了停,只听烛光噼啪一声,他接着说:“只是,听闻皇后那边的人纷纷在早朝对圣上进谏,说您昏庸无能,让皇室蒙耻,请求圣上召你回京给予惩罚。”
一声嗤笑,声音淡淡:“那又如何?父皇还不是力排众议,让本王戴罪立功,镇守北疆,磨练己身。那么沉不住气,反倒容易误事。”
“越王,外面可是传得风言风语,听闻你今日在练兵场受了委屈,还得了‘庸皇子’的称号,你就一点也不着急?”这语调带着明显的揶揄,话是有点刺耳,却又带着点敬佩之情,看来左青言非常赞同钟离越的做法。
从这番对话当中,凤落也听出了苗头,钟离越做为镇北将军被打劫,如今毫无威严可言,北疆将士闲言四起,“庸皇子”之名风靡全军,今日他去练兵场,和心腹定然收到明嘲暗讽,而钟离越却将计就计,让大家以为他平庸无能,方能使敌人放下警惕,同时也能看清谁才是真正的朋友,谁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