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太子把京瓷的茶杯摔个粉碎。
宫女吓得小脸惨白,这已经是太子摔碎的第八个杯子。
元谐匆匆而来,听到里面的动静,就向宫女们摆摆手,然后敲敲门。
“滚!别来烦我!”前面传来太子暴躁的声音。
元谐道:“太子,我,元谐。”
里面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太子的声音:“进来吧。”
元谐推门而入看到满地的碎瓷,就道:“太子何必这样愤怒?”
太子怒道:“这个高冲真是太不识抬举!还有那个高,关键时刻他搞什么辞官,这不是存心拆本宫的台吗?”
元谐笑道:“太子,任何一件事都有其正反两面,其实这件事还有人比太子更头疼,也有比太子更生气的存在。而且这件事很明显有??????”元谐指指天。
太子一凛:“怎么讲?”
“臣早就听说,晋王要把南阳公主嫁给宇文述的二公子宇文士及,这件事就差最后宣布,这样一来宇文述的如意算盘岂不就打碎?他现在应该比太子还生气,而如何安抚这位忠实的支持者,晋王又将大费苦心,搞不好宇文述就会将这笔怨恨深深地埋下去。”
太子神色稍微好一点,“就凭我那个兄弟的手段,必能将宇文述这老贼安抚好。”
元谐笑一笑,“再能安抚好,难道说晋王还有另外一个女儿不成?”
太子终于叹气道:“只是本宫心里憋的难受啊。”
元谐道:“其实太子心里应该高兴才是。”
太子愕然,“怎么讲?”
“太子请听我慢慢讲来。”元谐将门关死,“这件事表面看起来晋王得一虎将,其实不然,高冲就像一个钉子深深插进晋王团队内部,以他跟宇文述恩怨岂是能化解?想当初宇文述约斗,最后还是晋王出面平息了事情,而无疑宇文述吃了大亏,宇文述一直想把高冲置于死地。
这一回,高冲又抢了宇文述的儿媳妇,这种吃果果的打脸行为,岂是一些安抚手段就能平息的了得?就算宇文述老奸巨猾忍得下这口气?失去到手美人的宇文士及能咽下这口气?
晋王招高冲为婿,等于在自己身边放了一个巨大的隐患,是高冲吃掉宇文述,还是宇文述吃点高冲?不管谁胜谁负,都是晋王的损失,而有利的却是太子,这应该是高相国最后一击啊。”
太子眼睛亮亮的,“你说这是高相国的计谋?高冲能斗得过宇文述?宇文述可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再加上无敌的宇文成都,高冲一个小孩子能行?”
元谐笑道:“高冲身后有双王爷啊。宇文成都一武夫而已,据内线传来的消息,高冲有一个家将明名叫虎大,一身神力尚在宇文成都之上,高冲有这两大帮手宇文述能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南阳公主助力,高相国谋划,宇文述焉能不败?”
太子听完不禁大喜,重重一拍桌子,“听卿一席话,令本宫茅塞顿开。”喜的太子站起来来回走动,忽然道:“本宫是不是对高相国太过失礼了?他离开京城本宫都没有相送,本宫这就送份厚礼过去,顺便向他讨教一下。”
元谐摆摆手,“不必,高相国此举显然有深意,就算退一万步讲,臣推断错误,这一招不是高相国所做,现在高相国也等于骑上虎背,他必须帮助高冲,帮助高冲就等于帮助高家,太子派人去相问,到落了下乘,现在太子不如想想办法将高冲的官职升高,让他跟宇文述相斗的本钱更足一些。”
太子听完,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有趣有趣,这小子倒是个棋道高手,这比直接做本宫的孙婿帮助大多了。来人,给晋王的驸马爷送一份厚礼,恭贺他成为晋王的乘龙快婿。”
放下太子这里谋划怎样把高冲推上高位不提,单说晋王府,
晋王妃想着女儿喜上眉梢的娇态,就知道女儿真的喜欢这个傻小子,真没想到这小子会来这样一手,让人反对都反对不了,恩,有头脑,还四肢发达,配得本王妃的宝贝女儿,就是不知道晋王怎么想的?
晋王却一直平平静静的,平静的让晋王妃都奇怪,打回来晋王就坐在那里喝茶看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晋王妃忍不住道:“晋王,你怎么看这件事?”
晋王头也不抬的说,“还能怎样?父皇金口玉言,谁阻拦就是抗旨,不用别人,叔父就会直接打上门去,这个高冲还真不能小瞧。”
“宇文大人那里怎么安抚?晋王可是就差跟宇文述大人文聘了。”
“宇文述要得只是跟本王更加亲密,只要他好好为本王办事,本王还能亏的了他?他若因此怪责本王,到让本王看清与他,这件事本就不是孤王的意思,他不服气可与父皇辨理去。”
晋王妃愣了一会儿,忽然掩唇笑道:“其实这个傻小子替晋王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是吗?”
晋王抬头看一眼妻子,眼中就带笑,轻叱:“不许乱讲?小心本王治你乱讲话之罪。”
晋王妃就咯咯笑,然后起身就走,晋王皱眉道:“你去干什么?”
晋王妃笑道:“去给南阳准备嫁妆,父皇指婚这可是大事,我可得悉心准备。”
晋王道:“难道之前你就没有悉心准备?”
晋王妃道:“你真是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心事,嫁妆嫁妆,首先要女儿喜欢才是,女儿连看都不看一眼,你认为她会喜欢?这回就不同啦。”
晋王也忍不住笑了笑,也站起身来,晋王妃奇怪道:“晋王干什么去?也去给女儿准备嫁妆?”
“你去给南阳准备嫁妆,本王去看看宇文述啊,还有那个宇文士及,这小子没了新娘,是不是在撞墙呢。”难得晋王也开起玩笑。
晋王妃就咯咯笑。只是这份温情别人谁也见不到,晋王无论过去现在与未来,都是阴险狠毒直奔诶,谁会想到没人的时候晋王是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