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吗?”迟忆安眯着眼睛问他。

女人一但绝情起来,丝毫都不会比男人差。

“安安……”穆曦之紧紧的攥紧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如果他松开了,那么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他都没有机会了。

迟忆安眼眸一冷,抬起手就一耳光重重的甩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

众人惊呆了。

“放手!被让我更恨你!”迟忆安愤愤的冷声说道。

知道真相后想弥补吗?

可惜她不稀罕啊。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弥补这东西。

有什么用?

人死能复活吗?

不能啊。

弥补能让忆沐醒过来吗?

也不能啊。

是啊,都不能,为什么她要弥补这东西呢。

穆曦之攥紧迟忆安的手缓缓地滑落,滑落垂在身侧。

眼眸黯淡无光的看着迟忆安那火红的身影消失在教堂里。

这场婚礼最终成了一场笑话。

还变成了一场葬礼。

台下的云关静闻言那个孩子是她的孙子,六年前的那个。

她心生愧疚,当场气急攻心。

入院的当晚就离世了。

她到死都没见到那个叫迟忆沐的孩子。

没听到那个孩子叫她一声奶奶。

是啊,临死前,她会悔悟。

这一切是她的造的孽,是她云关静毁了自己儿子一辈子的幸福。

是她,一切都是她。

当年要是她没有这么刁难迟忆安,没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没害死迟忆安的父亲。

迟父是心脏病复发死的,她这条命也算是给他赎罪了。

可是……

为什么她现在才悔悟。

云关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角的泪顺着滑下来……

“儿子,是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云关静转头看着穆曦之,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

要不是她,现在的他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不会像现在这样,孤单一个人。

终究是她害了他一生。

“妈……别说了,别说了,是我做的不够好。”穆曦之握着云关静的手,低低说道。

怪自己的母亲吗?

他以前有些恨她,但现在他不恨了。

一点都不恨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自从嫁给父亲后,就一直没有安全感。

总是觉得别人会破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一错再错的做了那么多错事。

“孩子……怎么……样了?”云关静红着眼眶,流着泪问道。

穆曦之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母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还在昏迷。”

昏迷几天了。

他还没具体去了解是什么情况。

云关静哽咽着,半阖着眼眸,“曦之……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话落后,没几分钟。

她就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心跳。

就这样去了。

云关静的这一辈子都活这仇恨中,死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或许她到死都不知道,她是癌症晚期。

只不过是提前了。

当穆曦之完成葬礼后,才得知迟忆安在那天婚礼的第二天就去了英国。

她曾跟燕初夏说过,她不再回安城了。

同她一起走的还有秦子墨,还听说两人在忆沐的病好了之后就结婚。

那天穆曦之才知道那个孩子自小的身体就不是很好,经过那么一摔,昏迷了一个星期。

是爵言希请了权威的医生给他治病。

本来打算是让医生回安城的,但迟忆安一刻也等不了。

第二天就起身离开了。

她想在安城唯一让她想念牵挂的那个人就是她父亲吧。

她说她不想再回来了。

也许是一辈子。

云关静去世的消息,迟忆安在几个月后燕初夏的孩子满月酒那天才知道。

恍惚了一下,只知道她的死是活该。

她不恨穆曦之了。

也不恨任何人,因为恨让她过的很累,很累……

她不想过的那么累……

……

燕初夏的预产期在四月初。

她的肚子越大,爵言希就越发的小心翼翼。

她卧床了几个月,每天都是躺在床上,翻身都痛,这让爵言希的很心疼。

每动一下,燕初夏就很吃力,脸色也白了几分。

“爵言希,我想坐一下。”燕初夏躺在床上,特别难受。

真的,浑身发痒一样,连呼吸都很困难。

不过她没跟爵言希说。

自己强忍着。

爵言希看着难受的燕初夏,他的心里更加难受。

小心的抱着她,她现在的体重,让爵言希也有些吃力。

那肚子大的跟箩筐一样。

在燕初夏的背脊处,垫上了软软的枕头,能让她靠的舒服一下。

爵言希坐在床沿,预产期临近一天,他就多担心一分。

他甚至不知道她生产那天会出什么问题。

真的很怕很怕。

他伸出手抚摸上燕初夏的脸颊,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初夏,辛苦了。”

语毕,他的视线随之落在燕初夏隆起的腹部,爵言希的心变得生疼生疼。

“……爵言希,如果万一那天我出了什么意外的话……”燕初夏垂低头,只是想提前跟他打个招呼。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让他一定要保住孩子。

一定要。

不管怎样,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用命换来的。

“燕初夏!你给我听好了,不准说这些话,这是你生的孩子,你就必须负责,要不然……我会扔了!”

爵言希冷着脸,喝斥了燕初夏。

他最害怕就是这件事,他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些!

燕初夏的头垂的更低了些。

哎……

说了都不让说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只是说了万一、万一了丫,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呢。

她生的孩子,万一她不在了,他就扔了。

能不能估计一下她是用生命换来的!!

“燕初夏,你听到没有!”爵言希又冷冷的道了一声。

“哦,我知道错了,我就假设一下嘛,你别生气了嘛,好不好?”燕初夏头也不敢抬,死死的低着,小爪子死死的拽着爵言希的衣角,小声的嘟嚷着。

爵言希挑了挑眉,话中的怒意难以掩盖:“那你以后还说吗?”

明明知道他怕什么,她就要说什么。

非要撞枪口上!

这不是自找的么。只见燕初夏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