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一族!‘金部’氏族的大族长。在金氏一族之下,还有尹氏、佟氏、铁氏、夕氏!”
嬴秀儿卷起书本,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有趣了,这是金银铜铁锡衍生而来的姓氏?”
“既然如此,有‘金部’氏族,那么,就应该还有木部、水部、火部、土部才对。”嬴秀儿手指轻点书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是一个组织极其森严、结构极其完整的大势力呢。”
“这里,只有我们四人,这么说来,我们是人家的阶下囚喽?虽然狼狈了一些,却也比我最害怕的那种情况好了不少。起码,我们如今还有些许自保之力!”
嬴秀儿手掌一翻,一道紫黑色寒光从她掌心喷出,寒光化为一只栩栩如生的手掌,一把抓住了身边方卓上的一个纯金香炉轻轻一捏。
‘嗤嗤’声中,光芒熠熠的香炉骤然变得光芒黯淡,好似内部的某些精华凭空消散了一般,香炉表面甚至生出了大片的锈迹。原本柔韧性极强的纯金,居然变成了沙尘从紫黑色的手掌中飘落。
“去!”嬴秀儿一声轻喝,紫黑色手掌骤然向院子上空那层薄薄的禁制轰去。
‘嗡’的一声响,那禁制纹丝不动,嬴秀儿打出的手掌却被震得支离破碎。
“只是最简单的金行禁制,一层提炼金属性天地灵髓凝成的结界。”嬴秀儿站起身来,呆呆的看着院子上空不断飘落的紫黑色光雨,咬着牙轻声说道:“不是什么高明的禁制手段,相反还粗陋得很。但是布置禁制的人实力太强了,这结界,也就太坚固了!”
从本质上来说,这个院子里封锁了嬴秀儿等人,让她们无法自由进出的禁制,就相当于一层薄薄的竹纸。但是这层竹纸太厚重了,嬴秀儿可以轻松的洞穿一千层、一万层竹纸,当拦在她面前的竹纸有一千万层厚、一万万层厚时,她根本不可能撼动这竹纸分毫。
正因为布置这个禁制的人实力太强了,嬴秀儿这两天已经找到了这个禁制的三处能量节点,但是她连靠近都无法靠近,更不要说破解这里的禁制。
“有点见识!”讥诮的冷笑传来,院子大门被人一把推开,一道阴风平地而起,阴呦呦所化阴风当即向院门冲去,弹指间就已经到了门口。
“其蠢无比!”站在院子门口的金奡冷笑一声,反手一掌抽出。
一声尖啸,化身为阴风的阴呦呦被一巴掌从阴风中打出,她踉跄着摔倒在地,向后连连翻滚,最后一头撞在了正堂前的石阶上,发出好响亮的一声闷响。
金奡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院子。
幽千寻、水冰玉悄然现身,一左一右的向金奡钳制了上来。
幽千寻头顶鬼气升腾,水冰玉身后寒雾缭绕,两人运起了全部力量,一心想着制服了金奡后逃出这座困了她们两天的宅邸。
“不要轻举妄动!”嬴秀儿看着一步步走进宅邸的金奡,只觉浑身汗毛直竖。苍龙脱壳图悬浮在她身后,和她心神相通的苍龙脱壳图在她心头疯狂的咆哮——这个身高过丈,几乎比嬴秀儿高出半截身体的俊朗青年,危险,危险,极度危险!
渐渐地,随着金奡越走越近,嬴秀儿的身体不自禁的哆嗦起来。
不需要苍龙脱壳图的提醒,似乎是某种源自血脉起源处的绝望和恐惧突然莫名的冒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被圈养了数万代、繁衍了数万代,已经无数年没有见过任何猛兽凶禽的兔子,突然从安全的牲口圈中被放回了野外,猛不丁的当面碰上了一头最凶猛的饿虎。
不需要知道金奡是谁,嬴秀儿已经被浑身每个细胞最深处涌出的绝望和恐惧彻底掌控,她绝望的看着金奡,面色惨白如纸,浑身汗如雨下。
幽千寻、水冰玉,还有躺在地上的阴呦呦惊恐的看着金奡。
她们全都和嬴秀儿一般,心头凭空涌出了对金奡的绝望和恐惧,这种情绪不明由来,但却实实在在的从她们身体和灵魂的最深处涌出。
这种绝望和恐惧,就好像在无数年前,有不知名的存在,将其烙印在了她们先祖的灵魂和血脉中。随着血脉一代代的传承,这种烙印逐渐的模糊、逐渐的被掩盖了起来,但是它一直存在,永恒的存在。
只要这种恐惧和绝望的源头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这种绝望和恐惧就会被彻底激发。
让她们浑身无力,让她们彻底失去反抗的勇气。
“我能感觉到你们的恐惧和绝望!”金奡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嬴秀儿面前,身高七尺的嬴秀儿站在身高过丈的金奡面前,简直好似一个孩童站在一个成年壮汉面前,她的腰身,甚至只有金奡的胳膊粗细。
“你……”嬴秀儿牙齿剧烈的相互撞击着,不断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我是来杀你们的!”金奡很坦诚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因为某些缘故,你们害得我很惨很惨。我损失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是这段时间内我本来可以得到的更多的权力和资源。”
“所以,我是来杀死你们的。”金奡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嬴秀儿精致的下巴:“用你们这些小女人最害怕、最屈辱,却能让我最爽快的方式,我要活活的、慢慢的、一边享受,一边杀死你!”
嬴秀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强忍着心头的绝望和恐惧,咬着牙沉声道:“权力和资源?我想,我能明白公子所为何来。权力和资源,这正是秀儿最擅长的东西。”
金奡惊讶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哦?”
嬴秀儿身体微微战栗着,她死死的咬着牙,哆哆嗦嗦的说道:“秀儿不敢妄自菲薄,对于争权夺利颇有几分心得,公子若是知道秀儿的出身来历,就应该知道,一个死掉的秀儿,只是一堆腐朽的骨肉,但是一个活着的秀儿,对公子却是大有用处。”
金奡讥诮的笑了:“哦?小女人,你觉得,你对我有用?”
嬴秀儿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公子是金氏一族主脉嫡系吧?秀儿更大胆的猜测一下,公子尊名可是一个‘奡’字?公子现在似乎有些小麻烦,但是有秀儿相助,或许公子的那些麻烦,将不会是麻烦。”
金奡呆住了。
他惊愕的看着嬴秀儿:“你怎么知道,我是……”
嬴秀儿心头的恐惧悄然散去,她突然恢复了自信,她信心满满的看着金奡笑了:“所以,公子需要秀儿做你的军师。这比杀死秀儿,要有用的多哩。”
金奡看着嬴秀儿,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