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烟适才冷静下来,可还是满脸痛苦之色。

“二小姐,乔将军救我!”梦烟一双清澈的眸中蓄满了泪水,脸上也还有清晰的泪痕。

“我,不是我,你听我解释。”柳茵茵想说什么,可眼前人都在紧张梦烟。

唐潜说,“坏了,那汤太烫了,若是泼的烫伤留疤怎么办?”

乔楚寒则一言不发,直接将地上的梦烟抱了起来,就往外走。

外头还下着小雨,他一路抱着梦烟到了军医的帐篷。

军医才刚走几个时辰,看见又是这个姑娘,可是这次是乔将军亲自抱着来的,自然是不敢怠慢。

可毕竟梦烟是女子,那伤又在大腿上,他不便查看。

以为梦烟是乔楚寒的姬妾,军医便直言道,“乔将军,不如你替我看看夫人的伤口到底有没有红肿?”

梦烟一听这话,娇羞的低下了头。

乔楚寒一顿,飞快的解释,“梦烟不是本将夫人,伤口本将不便查看,是汤水泼到腿上烫伤了,你拿支最好的烫伤膏来。”

军医眉心微蹙,可少见乔将军抱着哪个女人前来这里,也不敢多问,在要箱子里翻腾着,递过来一个小瓷瓶。

“乔将军,这得赶紧抹上,耽搁的时间越久,怕是伤口越容易留疤。”

乔楚寒点头,在军医这里都是大男人,自然是不好上药,只好将她抱回梦烟自己的帐篷。

在乔羽凰的帐篷不远处,一个很小的小帐篷,里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其他什么也没有。

乔楚寒将梦烟放在床上,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边,“我不耽误你上药了。”

刚想走,冰冷的手心忽而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梦烟在他身后牵着他的手,清澈的眸瞳之中溢满了可怜:“乔将军,奴婢,奴婢的手方才也烫着了,自己上药恐怕。”

她满脸为难的伸出手,果真见那双白皙的手上也烫出了两个大水泡。

乔楚寒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可,男女授受不亲,再如何,我也不能如此越矩。”乔楚寒松开她的手,仍是保持着理智的距离。

梦烟语气越发的凄楚,“乔将军是嫌弃奴婢的身份是吗?也对,奴婢不过是二小姐的婢女,哪里有资格让乔将军给奴婢上药呢,乔将军莫怪罪,奴婢,奴婢知错了,待奴婢好一些,就去向将军讨罚。”

梦烟满脸自责的将头缩了回去,有些不知所措的握着小瓷瓶,伸手想打开,烫出了水泡的手根本拿不住。

乔楚寒眉头皱的更紧,“梦烟,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若是真的那么在意身份,也不会抱着她一个小丫头前去看军医了。

“只是。”乔楚寒面露难色,“一个男人给你的大腿上药,你真愿意?”

“若是别人,梦烟自然不愿意,可若是乔将军。”梦烟眼神似水柔情,盯着他眼中的爱慕几乎要溢出来,“只要乔将军不嫌弃,哪怕是暖床的侍妾,梦烟也愿意。”

梦烟说着,脸红透了也迅速低下头。

不敢抬头看面前人的脸色,更不敢揣测他会说什么。

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梦烟又鼓起勇气抬头,“乔将军,奴婢真的好崇拜您,好喜欢您,您也对奴婢有好感的对不对?否则也不会抱着奴婢回来这里了。

梦烟自顾自的说道,完全没注意到乔楚寒难看的脸色,“奴婢这辈子也没什么愿望,只希望能好好伺候将军!”

乔楚寒一直沉默着,他只以为梦烟是秦将军找来伺候乔羽凰的,哪里想的到这丫鬟竟然动了这样的心思。

那么方才烫了腿,是真烫还是做戏?

乔楚寒扫了一眼她仍旧湿透的罗裙,若真是演戏,这女子未免太可怕,为了接近自己,竟然能对自己这么狠。

凰儿的身边绝不能有这种人。

“将军,若是奴婢唐突,您就当奴婢什么也没说,奴婢也只是一时疯了说了胡话,这身子将军看也便看了,奴婢什么也不要。”

她说话间就开始解自己的盘扣,要将罗裙脱下来。

乔楚寒慌忙转身,“我去找人来给你上药。”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梦烟的罗裙刚脱到一半,眼前就已经没有人影了。

心中有些后悔,这话是不是说的太早了?

但一想乔楚寒也果真不是一般人,往常她这般装可怜,那秦将军早就把持不住了,哪里像乔楚寒这般。

可越是这样,越证明自己没有喜欢错人,那柳茵茵也只是出身高贵了一些,想跟自己争?

梦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烫的一片红的大腿,疼的嘶了一声,那钻心的疼自己也忍过来了,就更不能白烫这一回了。

她刚要给自己上药,就听外头有一个女声传来。

“姑娘,乔将军叫我来的。”

这声音,是军妓营里她认识的人。

梦烟心中警铃大作,立即道,“不需要!我处理完了,你且出去吧。”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对方好像并没有听出来。

“可是将军说。”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了,你快走吧!”

梦烟有些气急,那帐篷外的姑娘见她这么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觉得奇怪,还是往回去了。

柳茵茵这会儿正收拾着被泼洒脏了的地面,心里还在犯嘀咕,那汤碗明明不是她弄的洒在地上的。

她把自己的想法和乔羽凰说了,倒惹来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若真是如此,那梦烟这人你可真得小心,若如你所说,她就是在针对你。”

“针对我?”柳茵茵不解。

“我也不懂,要么就是你推卸责任咯。”

乔羽凰并未看见那碗汤是怎么洒的,只是梦烟那疼出来的眼泪做不了假,几乎整个人都弹的跳了起来。

“你也不相信我吗?”柳茵茵幽幽的扫了她一眼,不悦道,“我真没故意害那个丫头,一个丫鬟,我跟她较什么劲。”

“若不是你跟她较劲,那就是她跟你较劲了。”乔羽凰满不在乎道。

“是吗?”

柳茵茵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她先前猜测过梦烟的身份,可能是这军营里的军妓,若真是军妓前来服侍乔羽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自己是哪里惹到她了?

乔羽凰很适时宜的插嘴了一句,“对了,她方才被烫到以后,是往身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