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孔雎儿恨她恨的要命,眼下他有这么狼狈,他压根也没心思应付她。

“告诉她我不在!”

“哟,学会摆架子啦?”

孔晟话音刚落,抬头就见乔羽凰已经进来了,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却并未因他的话而生气。

孔晟想躲也躲不了,只好笑道,“只是这几日太累了,不太想见客罢了。”

身侧的子音打量着面前一身黄衣的乔羽凰,也立即认出了她是那日和孔晟一起去花楼的乔公子,先前乔羽凰一直是男装打扮,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女的,眼下见她换回女装容貌过人,气质比她更胜出许多,还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忽然便生出了几分敌意。

眼神最是出卖不了她的心情,乔羽凰看她的样子也能猜测到几分,不过她今天来就是来看孔晟笑话的,也懒得顾她,只道,“这可不合你的性格,老百姓说什么由他去就是了,最重要的是你心里没鬼,还是说,你真有女人掉下湖里淹死了?”

乔羽凰的神情带着十足的幸灾乐祸,孔晟即便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看她大刺刺的坐下,一点也不拘泥这是在他家,他也一阵无语。

别人好歹还是在外头说说,她倒好,当着当事人的面来添堵来了。

“乔姑娘,我家公子向来洁身自好,怎么是你说的那种人呢,你既是公子的朋友,应该相信他才是。”子音柔柔出声,含情脉脉的看了孔晟一眼,“公子,我相信你,那湖里的传言定是有心人编造出来的。”

孔晟这个直男自然是没听出子音语气里的敌意,见她不生气反而还这样安慰自己,对她的喜欢又添了不少。

“子音姑娘还真是善解人意啊。”乔羽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过多注意他,仍然对着孔晟直奔主题道,“几日后的狩猎,你应当也会去吧?”

孔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原本每年都是他跟着去的,可是眼下他在京城的传言遍天飞,朝中的大臣每天都拿这个来揶揄他,甚至听说皇上都已经有耳闻,他想想今年的这场狩猎,便觉得是场噩梦。

“那你能不能给我一张好弩?我原本用的那个也不知道被谁拿走了。”乔羽凰知道孔晟与兵部尚书关系好,便也不避讳,“以你的身份,去兵部帮我要一张好的,不是难事吧?”

这自然不是难事,只是孔晟却莫名怀疑其她的动机来,她住在摄政王府,要什么好弩好弓没有?需要他去问兵部要?

“我眼下毕竟是寄人篱下,哪里好意思问他去要东西,你也知道摄政王的脾气有多差,我可不敢惹怒他。”似看穿了孔晟的心思一般,乔羽凰纠结道,“眼下我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能帮我。”

孔晟原本是不愿意的,可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二人之前的交情还不错,她也是真心将自己当朋友。

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乔羽凰和从前不一样了。

思虑了一番,他才有些为难的点头道,“倒也不是不行,我去替你问问,若是有好的我就替你取一把送去。”

“那我便先谢谢你了。”

孔晟点头,又想起先前孔雎儿和乔羽凰在宫里起冲突的事,便回头冲子音道,“你先去,我和乔小姐说几句话。”

子音一愣,她俨然已经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了,孔晟竟然要支开她和她单独说话?莫不是这二人真有什么猫腻?

她心中百转千回,面上还是温婉应下,“那我先告退,公子有需要再叫我。”

孔晟点头,目送着她离开,直到看不见她人影了,才回头冲乔羽凰道,“听说前几日在宫里你让雎儿钻狗洞,还当众羞辱了她?”

孔晟的确是有些好奇,他知道孔雎儿性子张扬,可往日里这二人也从未起过什么冲突,这么自从她当街拦了王驾醒来以后,就变得这么有仇必报了。

“那你得问问你的好妹妹了,要和我比骑术,明明技不如人,还不甘心使诈,想出暗器让我坠马,没有得逞还倒打我一耙,我真是委屈死了。”

孔晟打量乔羽凰的样子,倒不觉得她说的是假话,毕竟自己的妹妹自己最清楚,孔雎儿的确是最输不起的人,不过想想,雎儿自小练习练习,武功也不差,怎么会输给乔羽凰呢?

孔晟并未多言语,只是冷着脸道,“想必雎儿是自小被疼宠坏了,若是有得罪之处,我替她向你道歉,日后还请你多担待,不要针对她。”

“你这说哪儿的话,我若不是知道她是你妹妹,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乔羽凰哪里听不出孔晟的画外音,无非是警告她孔雎儿毕竟是他的妹妹,打狗也要看主人,不要过分为难她。

孔晟顿时觉得与乔羽凰无法交流,分明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还要说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好了,我事情交代完了,也该走了。”

乔羽凰看他的脸色,也心知他应该心中有数。

他原本是不想来找孔晟的,但想想孔雎儿最近肯定会想办法找自己的麻烦,与其不知道她们会使什么办法来害自己,倒不如给他们一个契机。

若是真在弩上做手脚,事情反而简单多了。

乔羽凰离开了,这头的子音却直奔孔雎儿的住处,等下人进去通报了,就立即往里头走去。

孔雎儿这会儿半倚在软塌上,先前钻狗洞时身上的擦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还是一想起来就生气,听说是孔晟最近的新宠来了,原是不想见的,但见她提了乔羽凰,便令人放她进来了。

子音进来,她还是躺在那里动也不动,神态举止都十分傲慢。

“雎儿小姐。”子音客气的躬身。

孔雎儿眼皮也懒得抬,把玩着手里刚买的玉镯,只用鼻音说了一个嗯字,问,“你有事儿?”

“实不相瞒,是为了雎儿小姐的事,我听说,雎儿小姐先前受了乔小姐的气?”

孔雎儿看了她一眼,已经压下去的怒气几乎又要被她挑起,语气十分不耐,“你有话直说,不必这样拐弯抹角,本小姐没有沦落到被一个侍妾嘲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