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樊华荣家不远处的另外一座别墅内。
未亮灯的昏暗房间当中,一双喷涌着怒火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刚刚离开樊家大院的宁涛身影。
正是从诊室回来不久的樊华荣二叔,樊士钟。
此时的他嘴里塞满了药棉,由于被磕坏的牙齿太多,他不得不临时拔掉几乎一半的牙齿,明天还要重新去医院种牙。
“我不管你是什么狗屁神医还是大师,敢阻拦我的计划,还把我打成这样,老子一定要让你死!”
樊士钟握紧了拳头,脑海中已经幻想了无数遍将这个暴打自己的家伙肢解分尸的场景。
自己辛辛苦苦谋划了大半年的计划,如今眼看就要达成,没想到竟被半路杀出的一个怪胎神医给扰乱。
眼下,樊士钟内心里一万个不甘心。
“哼哼,真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吗。”
冷笑一声后,樊士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打开了锁屏。
“嘟-嘟-”
随着屏幕亮起,一副类似导航地图的画面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并且还有一个红点正沿着地图快速移动。
而这个红点,则代表着宁涛移动的方位。
刚才趁着所有人都在房间里的空隙,看完牙回来的樊士钟,悄悄将跟踪器放在了盛有药材的木箱之中,试图用这种方式找出那个所谓神医的栖身之处以及真实身份。
只见屏幕上的红点在离开福安庄园小区后,在一条马路旁边停了下来,然后便一直静止在那里闪动。
“难道是在等出租车?或者接他的同伙?”盯着手机上在原地闪烁的红点,樊士钟皱了皱眉头,随即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包老板,我这出了些小问题,你得给我找两个人过来,不然我怕咱们的生意该谈不成了。”
电话接通后,樊士钟语气阴沉说道,“有人突然跳出来搞乱了我的计划,把樊华荣那小子给救活了,此人不除,樊家的产业你我都别想拿到手了。”
“你不是说你找了个什么制毒高手么,怎么,连这点小问题都搞不定了?”电话那头粗狂的的男声显得有些烦躁,话音外还传来一阵女人夸张娇喘。
很明显与樊士钟通话的这名包老板,此刻正在享受鱼水之欢。
樊士钟下意识咽了咽唾沫,急忙道,“这事不怪我,谁知道樊华荣这小子从哪找来个奇形怪状,打扮的跟鬼一样,还把我牙齿都给打掉了。”
说罢,樊士钟又愤愤加了一句,“老子非要杀了他分尸不可!”
“呵呵,难得樊老板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啊,既然这样,我这就派人过去,你把具体地址发过来。”一阵猛然冲刺后,电话那头的包老板长舒一口气,从身旁女人身上翻下,颇为惬意说道。
“好的,我在他身上安装了跟踪器,马上就把定位信息共享给你,你只要让手下赶到他在的地方把人做掉就行了。”樊士钟狠咬着口中的药棉说道,“记得找俩下手干净利索的,别回头又被条子盯上了。”
“这点你放心,我包某人的能耐你还不清楚吗。”对方不屑的哼笑了一声,“就怕我的人还没过瘾呢,那家伙已经嗝屁了。”
“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这人不简单,别到时候人没干掉还把自己手下搭进去。”樊士钟皱眉提醒道,“而且他身上还带着上千万的药材,告诉你手下别给弄毁了。”
“哦?”听到这个消息,包老板眉头一挑,颇感兴趣道,“那这些东西是不是…”
“事成之后五五分。”樊士钟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贪婪之色,当即不爽道,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好,樊老弟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电话那头的包老板拍胸脯保证道,“一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撂下电话后,内心很是不爽的樊士钟重新打开手机跟踪软件。
只见那个红点依旧停在距离小区门口不远处的街道一侧,压根没有挪动的痕迹。
“好,很好,就这样再多等一会儿,明天的今天就是你丫的忌日!”盯着屏幕上的定位,樊士钟恶狠狠诅咒道。
…
樊家别墅内。
在送那名古怪神医离开之后,樊宏宇便联系好熟识的医院院长,然后亲自开车,载着樊华荣和妻子直奔市中心的重点医院。
虽然从脉象上他推断出自己儿子已经摆脱了绝症魔爪,但出于周全考虑,还是要带樊华荣去医院复查一番。
就在樊宏宇离开后不久,其他樊家亲戚也都各自回到了福安庄园的家中。
樊华荣家中,仅剩下那名十二岁的小女孩林钦雨,和暂住在这里帮忙的樊华荣大姑樊璐。
“小雨,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楼上睡觉吧。”将所有人送出门后,樊璐朝林钦雨温和道,“刚才的事别放在心上,大人们不会计较的。”
“嗯。”
乖巧的点了点头后,小女孩林钦雨踩着拖鞋朝楼上慢慢走去,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刚才的画面。
那个戴着墨镜口罩的怪老头什么都没做,自己就感觉到好像有野兽突然扑到了面前,这令她很是有些惴惴不安。
难道对方已经发现了什么了吗…
林钦雨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充满童稚的脸上显露出成年人才有的凝重神色。
待这名小女孩回到楼上后,樊璐这便拿来拖把,想要将刚刚洒落茶水的地方墩干净。
“咦,这是怎么弄的?”
这时她才发现,在自己将洒落的茶水用墩布擦干后,木质地板上多出了一滩黑色的印记。
就好像涂抹了一层浅颜色的墨水。
“该不会是茶叶水渗到地板里了吧,那这地板质量也太次了…”
樊璐蹲下身用手指擦了擦,发现这滩黑色似乎已经彻底和木地板融合,根本擦不下来。
用洗衣粉清洁剂一番折腾无果后,樊璐只好放弃清除掉这块污迹的想法,放下墩布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没有了任何动静的别墅内显得格外安静。
“嗖”
就在这时,别墅院外传出一道轻微的声响。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楼顶跃下,悬挂在了二楼某间卧室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