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放置在台面上的卷轴,宁涛面不改色缓步上前,然后闭上双眼,一只手伸到画卷上方,静静感受着眼前的这副未展开的画作。
随着宁涛集中精神,一股来自卷轴的古老气息逐渐进入到他的鼻腔和皮肤毛孔之中。
“三年…十年…”依靠着卷轴纸张气息腐朽程度,宁涛不断推算着这幅画作的年龄。
“装神弄鬼。”看到宁涛双目紧闭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包睿禾不禁皱眉嘲讽道。
站在他身边的古董商罗建刚,眼神中同样划过一丝无语,替这个年轻人感到尴尬丢人。
“怎么感觉跟施魔法似的,这样用手就能读出画作创作时间?”
“简直胡搞,这不是封建迷信么…”
“哎,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下下不了台了吧!”
见状,其他不少宾客也都忍不住偷笑议论。
这哪里是什么欣赏画作,分明就是翻版的盲人摸象嘛,而且还是凭空摸…
为了不影响到宁涛,唐雨菲此时悄然走下了平台,但双眸却始终落在这个年轻男子身上。
她能明显感受到,只要自己一靠近眼前这个男孩,自己身上背负的气息就会自动朝对方身上涌动。
一旦拉远距离这种流动就明显弱了下来。
就好像两个人之间存在一种看不见的磁场,令她很是费解。
“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这会儿祝海洋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个什么高手,原来不过是只会打嘴炮的玩意。”
最紧张的莫过于欧阳文华了,他生怕宁涛为了面子不愿让步,最后因为这件事闹得不欢而散,自己好不容易给孙女找来的这个贴身保镖也就这么泡汤了。
在众多宾客的注视下,一分钟后,宁涛缓缓睁开了双眼,同时收回了放置在卷轴上方的右手。
“怎么,艺术大师,闻没闻出这是哪年的画作,给大家说说?”见到宁涛睁开双眼,双手抱胸的包睿禾咧咧嘴,语气戏谑问道,“还是准备告诉我,你编不下去了?”
其他宾客们也都看热闹的注视着宁涛,好奇接下来会发生怎样一幕场景。
是这个年轻人当众被打脸离开这里,还是会出现其他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
扭头看了一眼包睿禾后,宁涛面无表情道,“这幅画作是四十五年前的作品,而且是油画。”
“说的还挺像是一回事。”闻言,包睿禾不禁笑了出来,“好啊,我看待会儿画打开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其他宾客也都一脸期待的望着台上的那副卷轴。
只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宁涛报出这幅画卷年月的时候,台下美女经理唐雨菲的脸上,瞬间挂满了震惊的神色。
并且几名负责拍品安保的员工,也都受到惊吓似的,纷纷不可思议的朝宁涛张望过去。
“唰~”
随着卷轴被舞台上的礼仪小姐缓缓展开,一张带有西洋风格的油画出现在了众多宾客眼前。
当看清楚这副画作的内容后,正双手抱胸准备对着宁涛冷嘲热讽的包睿禾先是一愣,然后原本傲慢嘲讽的脸庞,瞬间被惊恐的神情所替代。
站在他旁边的罗建刚,同样瞪直了双眼,犹如见到鬼一样张大的嘴巴。
随着画作内容陆续被宾客们认出,其他正准备看宁涛笑话的客人,也都集体愣在了座位上,眼神中流露出茫然的神色。
“怎么,这画有问题?”看到周围人全都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祝海洋,匆忙朝旁人询问道。
他对于画作同样知之甚少,之所以来这里也仅仅是为了找机会和苏瑶瑶接触,至于什么提升内在涵养陶冶情操纯粹就是扯淡。
“这幅画是…是吴冠中先生的作品…”坐在祝海洋身边一名祝家亲戚,依旧带着震惊的神色轻声解释道,“而且是七十年代的油画作品,距今正好四十多年…”
“开玩笑,吴冠中不是写《三国演义》的吗,什么时候成画家了?而且还是七十年代的?”祝海洋一头雾水驳斥道。
旁边一名宾客无语瞪了祝海洋一眼,“你说的那位叫罗贯中!吴冠中先生是华夏近代著名画家,作品以油画为主,而且集中在七十年代创作。”
祝海洋瞪圆了双眼,“你们在逗我?”
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自己都不认识的一个画家的作品,竟然在卷着的情况下,就被宁涛真的辨别了出来。
难道这家伙真的还有什么透视类的特异功能?
其他宾客自然是同样的想法。
一幅画卷起来,依靠嗅觉隔空判断出创作时间,而且误差连一年都没超过,简直神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世界上竟然还存在着这等奇异高人。
“不可能,这小子绝对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愣了一会儿后,不甘就这么被打脸的包睿禾马上矢口否认道,“他一定是胡乱猜的然后不小心碰对了!”
要知道要是输了这场赌约,自己可是答应当众给宁涛下跪道歉的,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接受这样的耻辱结果。
“我也觉得太蹊跷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奇人存在…”
“该不会真的是随口编的,结果走运猜中了把?”
“除非他能把后面的全都猜中,不然真有这种可能!”
…其他宾客顿时议论纷纷道。
虽然和宁涛没有任何交集,但是面对这样离奇的场面,这些见多识广的大佬们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
哪怕是亲眼所见,多数人依旧抱有怀疑的态度。
“宁先生,您的意见呢?”唐雨菲随后转过身,朝宁涛征求意见道。
她同样十分好奇,这个气质独特的男孩究竟是蒙对的,还是真的有天赋异禀的实力。
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宁涛心里暗自感到好笑,凡人到底是凡人,自己才展示如此微不足道的一点本领,这些凡人的领袖便被震惊成这般模样。
等这些人见识到真正的修真术法,还不得吓得倒地磕头。
抱着好戏做全套的想法,宁涛淡然点了点头,直白道,“可以,只要这位包院长愿赌服输就好。”
面对宁涛的提醒,包睿禾故作镇定道,“好,今天我还真要替欧阳先生揭穿你这个嚣张的小骗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