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认得。”陆子明也没有其他想法，就算这老人家开口要个十万百万，他也给得起。
“那你对我说说这炉子的来历，如果说的老朽我高兴的话，我就将他赠与你，如何？”
“噢？”陆子明有些意外，见老人话语间透着一股玄机，浑身上下又很体面，猜到了他应该不是那以牟利为主的商贩，旋即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老头，这东西怎么卖？”
就在陆子明准备解释的时候，一男一女带着墨镜走到了老人的地毯面前，男人用脚点了点地上的花瓶，十分张狂。
“年轻人，把你的脏脚拿来，我这东西贵，你买不起。”老人没有半点的犹豫，像这种没钱充大款的人，他这辈子见多了。
“你说什么玩意？我买不起？”年轻人顿时来了火，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来，张扬舞爪。
“你敢说我们白哥买不起你这破罐子？”他一旁的女伴也是不依不饶，踩着高跟鞋的声音有些刺耳。
“现在的年轻人啊。”老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你买不起，你便买不起，不要在这里折腾老朽了，老朽还有事。”
“老不死的，你说，你这破罐子要多少钱？”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言语激烈，不问三七二十一的拿起地上的一个精美的花瓶，大有老子买定了的气势。
“你给我放下。”老人被他的举动气得不轻，虽然他不在乎这东西本身的价值，但是这种行为确实令人不齿。
“我说，你这年轻人怎么不经别人同意就碰别人的东西了呢？”旁边的商贩见有热闹，围了上来。
“我有钱，我就碰了，怎么样？”男人恼羞成怒，对周围人的劝诫不闻不问。
“你有钱也不能这样阿。”
“这是规矩，不懂规矩就别来这里买东西。”
“快给夏老放下。”
一言一词，似乎这周围的人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非常的敬重，甚至不少人已经帮上腔了。
“我就不放。”男人被这么多人口诛笔伐，哪里还下得来台，只见他把罐子高高举在空中，恶狠道“再不说多少钱，我可就摔了。”
“你...”老人有些被气得说不出话，他还真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无赖。
“爷爷，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
就在眼看矛盾越来越尖锐的时候，从人群中钻出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女子，她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跑到老人的身边有些气冲冲的嘟着嘴，一脸不满。
“哦，小雨呀。”
老人从刚刚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脸色有了一丝缓解，可能是年纪大了缘故，在从地摊上站起来的时候显得有些吃力，女子是赶紧上前扶了扶，生怕他站不稳给摔了。
“陆公子？”
女子转过身来，看到站在一旁的陆子明，不由得大为吃惊，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在学校上课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噢，原来是夏雨姐。”
陆子明显然对这个偶遇也有些意外，这个看上去风烛残年的老人居然是夏雨的爷爷。
“别以为警察来了就了不起了，我不怕。”
手里拿着土罐的男子看到夏雨叫了一声爷爷，内心咯噔一下有些凉，可是当着他女朋友的面呢，这面子总不能就那么丢了吧。
“警察你都不怕？你好狂妄阿。”
一直没有开口的陆子明冷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之前的时候听周围的人都对这个老人十分尊重，所以他想看看这个老人的身份到底是谁。
可现随着夏雨的出现，这个事情在他心中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我就不怕，警察还管我买东西不成。”
男人有点心虚，看向周围的眼神都是变得飘忽起来。
“都干什么呢？做生意就好好做，都聚一起唱戏吗？”
看着这人越聚越多，一个穿着西装的那人带着两三个痞里痞气的小弟走了过来。
“梁武哥。”
周围的小贩见他走了过来，纷纷有意让了一条路，显然这个叫梁武的人，有些社会地位。
“警察？”
梁武走进之后看到了厦雨，也看到了她那身上的一身警服。
“这里有我们天佑哥罩着，你一个小小警察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他话语间虽然有着一丝挑衅，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但却也没有咄咄逼人，毕竟在怎么小也是警察，和警察作对，就等于和整个长宁市的国家暴力机关作对。
“就是，你一个小小的警察来凑什么热闹？这里是人家天佑哥的地盘。”
男人见梁武为他挡了枪，立马把矛盾点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你...算了，爷爷我们走。”夏雨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想到了什么之后是没有在继续理会梁武的言辞，对男子的挑衅也当做没看见，自顾自的把地上的东西收拾打包，扶着老人就要离开。
“怎么？见到我们梁武哥就吓得夹着尾巴跑了吗？”男人没有因为夏雨的主动让步而心怀感激，更甚至开始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起来。
“慢着。”
就在厦雨扶着老人打算离开的时候，陆子明从旁边走了出来，把手掌摊开。
“人家姑娘都不想跟你们斤斤计较了，赶快把花瓶还人家。”
“花瓶？”男人这时候才是反映过来，他的手里还拽着老人的一个花瓶。
“这个花瓶就当是他这个月交的保护费了。”
看着花瓶精致美观，梁武眼前一亮，以他多年混迹于各种地摊练就的眼光，这个花瓶最低也是高仿品，价格可观。
“保护费？”陆子明站在那里眼神有了些冷。
要知道，这里的地摊可以说是城市规划中划定的地摊区，而这个地摊区的设定就是为了这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能多一条生计，所以连租金都是不收的。
“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还要交保护费。”
“这里可是政府划定的，连管理费都不收，你凭什么收保护费。”
“就是，就是。”
众人看见他要收保护费，都是不干了，他们本来做的就是小本生意，要是这么收下去，这生意还不如不做了。
“你是赵天佑的人？”
陆子明走到了梁武的面前，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