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入宫听戏的时候一叶就去了,对于令张知节沉迷的抚顺四喜班,一叶还真不敢恭维。一叶是在南方长大的,对于这种辽东口音的戏更是欣赏不了。

上次听戏的时候一叶还能觉得有点新鲜,但是也一次就够了,这次听到还是入宫去听戏,当即张大了樱桃小嘴小嘴问道:“听戏?难道还是四喜班的戏吗?”

见到一叶张大了樱桃小嘴惊讶的样子,张知节一边坏笑着将手指伸进了她的嘴里,一边点头笑道:“估计应该是!”

一叶直接被张知节突然伸进来的手指惊呆了,下意识的舔了舔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变得艳若桃李。

她突然想起来这是在马车上,还是在入宫的马车上,一叶小银牙一下子咬在了张知节的手指上。盯着张知节的眼神中仿佛在说,你还敢不敢?

张知节嘿嘿笑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说罢就要将手指缩回来。侠女就是性子辣啊,这要是翠墨的话,把手指伸到她嘴里她肯定就乖乖的。。。。。。

一叶咬着嘴唇妩媚的白了一眼张知节,嗔道:“这就要入宫了,还这么不正经!”顿了顿接着道:“什么叫应该啊?到底是不是听四喜班唱大戏啊?”

张知节摊手道:“这也不知道啊,我刚回京的时候皇上曾经说要给我个惊喜,如今召我带着孩子入宫,我估计皇上以为我爱听四喜班的戏,让我入宫听四喜班唱大戏呢!”

一叶敏锐的觉察到了张知节的话,疑惑道:“皇上以为你喜欢四喜班的戏?知节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喜欢四喜班的戏?”

张知节耸肩道:“谈不上喜不喜欢。”

一叶诧异道:“那怎么都说你在抚顺沉迷于四喜班的戏中不可自拔?”

张知节无奈的再次解释道:“那四喜班已经是抚顺最好的戏班子,那时候我闲得无聊实在无事可做就只能听戏,那不听四喜班听谁的?”

一叶听了顿时哭笑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几天她心里还一直琢磨这事儿呢,还以为自己和张知节的品味已经差的那么远了呢。

入了宫,张知节抱着天赐,一叶陪在身边,两人快步在宫里走着,前面出现了几道人影,还有一个小姑娘穿着大红的斗篷跟着。

张知节眼前一亮,这不是清宁郡主吗,身边是她就是小红豆还有随从的嬷嬷。

一叶也认出来了,抿嘴笑道:“前面好像是郡主。”

张知节点头大声喊道:“郡主,等等!”

在宫里敢这么大喊的绝无仅有,清宁郡主诧异的回头,可不就是刚刚回京的冤家吗?

清宁郡主拉着红豆驻足,等张知节抱着天赐赶了上来。清宁郡主还没来得及说话,小红豆已经甜笑道:“爹爹,我可想你了!”

张知节顿时心都化了,将天赐放下一把将小红豆抱了起来,使劲亲了一口笑道:“爹爹也想小红豆呢!”

如今天赐也和自己姐姐混顺了,抬头拉着小红豆的手叫道:“姐姐,姐姐,我也想你。”

张知节笑着将小红豆放下了,让他们姐弟玩,打量着清宁郡主笑道:“今儿还真巧。”

清宁郡主本就冰雪聪明,此时见到张知节带着天赐入宫,顿时就明了了,笑道:“不是真巧,这是托国公爷的福入宫听戏来了。”

张知节笑道:“那你可有耳福了!”

清宁郡主打量着张知节,见他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不由有些狐疑,难道张知节还是真喜欢四喜班的戏?

一叶咯咯笑道:“郡主听他说呢,他哪里是喜欢,他那是在抚顺的时候实在是闲的无聊才听戏,也没别的选择就只能听四喜班。”

大殿里正在忙活着,如今这天气自然不适合在室外听戏。正德皇帝亲自坐镇指挥,皇后娘娘抱着太子坐在那里看着。

张知节和清宁郡主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大殿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人,除了宫女太监就只有正德皇帝、皇后和太子。

张知节等人上前行了礼,正德皇帝指着四喜班得意洋洋道:“看,你最爱的四喜班!被朕请到京里来了,怎么样?知节,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知道真相的清宁郡主和一叶差点笑喷了,不过还是艰难的忍住了。面对得意洋洋的正德皇帝,张知节还能说什么?

张知节只能打着哈哈点头道:“意外,相当意外!惊喜,相当惊喜!”

四喜班的班主也一溜烟的跑过来了,恭恭敬敬的给张知节行礼,激动道:“小的参见国公爷,多谢国公爷赏识,小人们才能有今天!小人等叩谢国公爷的大恩!”

张知节呵呵笑道:“什么大恩不恩的,当不得。呵呵,这跟本督没有关系,这都是源自你们自己的努力。”

正德皇帝笑道:“当得,当得,如今四喜班名噪京城,可不就是因为你的赏识!”

名噪京城?他们都在探究我的品味独特呢!张知节还能说什么,顾左右而言他道:“皇上,太后娘娘呢?”

正德皇帝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母后啊,母后身子有些乏,今儿就不来听戏了。”

皇后娘娘听了掩嘴轻笑,她是知道的,太后娘娘不是乏了。其实太后娘娘久居宫里,对听戏还是极为感兴趣的,只是这四喜班的辽东腔,太后委实听不来,所以干脆就不来听了。

张知节点头道:“那臣该去给太后娘娘问安才是。”

正德皇帝笑道:“不急,先听戏,听完戏着不迟!”

于是好戏开锣,张知节和正德皇帝坐在正中央听戏,皇后娘娘、清宁郡主还有一叶则带着孩子在一边,一边听着戏,一边小声说笑着。

既然是正德皇帝准备的惊喜,还是特地大老远的从抚顺请来的四喜班,张知节自然要好好听。所以哪怕是他已经听的快要吐了,仍然是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的听着。

正德皇帝听了一会儿戏,侧头打量着张知节,见张知节聚精会神的听着,好像真的沉迷了进去一样,不由摸了摸下巴,心里思索开来,这四喜班的戏到底是好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