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这场大战很渴望,但是他姐夫不同意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幽怨的看着大军开拔,气势如虹的开往战场。

张知节确实没有让徐光平跟着出征的意思,毕竟徐光平在辽阳出了那一码事让徐光平走到了明面上,所以还是让他避嫌的好。

大军开拔了,张知节带着徐光平回城,一路上徐光平都有些无精打采,张知节笑道:“你看看你,耷拉着头就跟媳妇儿被人抢了一样,怎么?你就这么渴望随军出征啊?”

徐光平听了立即涎着脸道:“姐夫,我是真的想去战场,要不姐夫你就答应了吧?我继续去给田将军做亲兵去!”

张知节听了笑道:“怎么?跟着我跑腿不好啊?”

徐光平倒也不是觉得跟着他姐夫跑腿不好,这一阵子他在抚顺跑腿倒也忙碌的很,十分充实不说而且还十分威风。

不过如今大军都已经出征了,抚顺也就安静了下来,哪还有他跑腿的事儿,估计他就只能清闲着了。像他这种毛毛躁躁的少年,哪能闲的住啊?

徐光平连忙陪笑道:“瞧姐夫您说的,我当然是乐意跑腿,我欢喜着呢,只是如今大军都开拔了,这不也没啥需要跑腿的了吗?”

张知节笑道:“哦?你这想要找点事做啊?那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难道有戏了?徐光平激动道:“什么机会?姐夫您尽管吩咐,我做事你放心!”一边说着还一边拍着胸膛咚咚作响。

张知节笑道:“好啊,你就跟着押送粮草吧!”

什么?又押送粮草?为什么说又呢?因为他在辽阳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都是在押送粮草,简直往事不堪回首啊。

等他回京的时候怎么跟人家吹牛啊?辽东那一场大战那是打的昏天暗地血流成河,然后他就告诉人家他就一直在押送粮草?

徐光平有些幽怨道:“姐夫,我还押送粮草啊?”

张知节笑道:“那要不留下来跑腿?”

徐光平听了连忙道:“其实押送粮草也挺好的,真挺好的,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也没什么功劳,但是却关系着大军的胜败。这是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张知节听了满意道:“你能这样想很好!这我就放心了,押送粮草也不是省心的差事,万万出不得差错,说不定还会遇到劫粮的敌军呢!这运粮也需章法,你也跟着好好学学。”

徐光平连忙点头应着,虽然运粮比不上打仗,但是也算有点事做不是,总比待在抚顺闲的无聊要好,说不定就能遇到劫粮的呢。

徐光平跟着督运粮草了,张知节却彻底闲了下来,对于出征的大军他还是比较放心的。有时候翻阅翻阅锦衣卫送来的各种消息,有时候就坐在太阳底下发半天呆。

辽东的这一场大战并没有吸引太多的关注,除了边镇关注一些之外,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对这次辽东之战反响不大。在他们的眼中,女真的战力远不及蒙古铁骑。

所以他们不能领会这其中的意义,而且相对于朝廷大军横扫草原,征服蒙古各部族,朝廷出兵征讨女真在他们眼里这是小打小闹而已。

但是他们眼中的小打小闹却相关数十万百姓,牵扯了近十万人的大战。若是放在从前,这绝对是震动全国的一场大战,但是如今却在人们的眼中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但是对于辽东来说,对于女真来说,这绝不是小打小闹,这是一场旷世大战。数万大军从抚顺出发,浩浩荡荡的开向叶赫部。而布寨也统合大军迎击。

数万女真族战士高喊着“打败明军活捉张知节”的口号,浩浩荡荡离开了叶赫城前往叶赫部族的边境抗击明军。

只是他们万万想不到,他们嘴里不停念叨的张知节并没有亲自领军前来,而是留在了抚顺。

风云变幻,杀气冲天,喊杀之声回荡在旷野之中,连海西河都被染红了。

抚顺城中一座华丽的宅院里,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不绝于耳,张知节摇头晃脑的听着,竟是听的十分沉迷。

自从大军出征之后,抚顺城里官民士绅都十分关切,结果谁也没想到国公爷竟然招了抚顺城里最负盛名的四喜班唱大戏。

抚顺城里的官民士绅先是怔了怔,然后就释然了。抚顺既近辽东也近草原,他们自然对草原上的战事了如指掌,更知道国公爷的本事,说是将星下凡也不为过。

区区辽东战事确实不放在国公爷的心里,毕竟小小女真比起草原来说可谓小巫见大巫。人家国公爷之所以这么放松,是因为人家有这个本事!

即便是出征的大军出师不利,只要国公爷亲自出马,挥手之间,区区女真还不是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这些人又呸呸呸起来,大军怎么会出师不利呢?这可是国公爷亲自调兵遣将部署的大战,怎么可能会出师不利?这分明说明国公爷早就已经成竹在胸了。

院子里戏声悠扬,官道上马蹄铮铮,一行骑兵快马直奔抚顺而来,虽是疲惫不堪,但是扬起的烟尘却遮不住面上的欢颜。

马蹄声穿过城门,飘过大街,惊了无数百姓。疲惫的脸上却挂着欢喜之色,很多人见到这一幕都禁不住冒出了一个念头,一脸的惊喜之色。

“想当年破天门一百单八阵,走马又捎带了洪州城,此一番到了辽东地,管叫尔不杀不战自收兵,未曾兴兵先传令,马步三军恁是听,此一番到了辽东地,努力杀敌把贼平,那时候得胜回朝转,黎民百姓得安宁。。。。。”

戏声悠扬唱的正是穆桂英平辽东,张知节笑吟吟的听着,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喧哗声越来越大,最终连戏台上正在进行的大戏都停下了。

因为他们也明白了,貌似发生了大事,院子很快安静了一下来,一名锦衣卫百户引着数人走了进来,他们风尘仆仆的甲衣上还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