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匣合上之后,张知节感到好多了,这般华丽骚包的刀还真让张知节有些不适应。刀匣合上之后,不只是张知节好多了,大厅里的将领们都感觉好多了。

他们都被这把刀给震慑了,这把刀锋利不锋利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把刀能砍掉他们的人头就够了。

张知节坐定之后这才叹道:“当初皇上钦命田世元征伐女真,本督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廖成芳沉声道:“国公爷,之所以发生这种事,全都是因为薛成这厮利欲熏心,一心只想着升官发财,这才走上了邪道。国公爷,咱们辽东的将士全都一心为国,并非和薛成一样。还请国公爷不要因为薛成这一颗老鼠屎,就误会了咱们辽东的将领们!”

张知节笑道:“当然,本督从没有这样想过。当初皇帝和本督商议征讨女真的人选,为什么选择了田世元呢?一是因为此次征讨女真为了减少战损,要大规模运用新式火器。”

“而田世元对新式火器比较熟悉。另一反面,打到最后,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势必会联合起来,海西女真的铁骑亦非同小可,到时候需要草原上的福余卫、科尔沁部等出动骑兵参战。”

“考虑到种种因素,这才决定让田世元领兵出征。当然了,也是因为信任辽东的将士忠公体国,一定会顾全大局,剿灭女真,还辽东和平!”

众将听了立即施礼齐声道:“必不负国公爷所托!”

张知节笑着摆手道:“其实诸位也并不是没有参战的机会,现在还只是在搜剿建州女真,建州女真见到大军没有撤军的迹象,而是继续不断搜剿,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形下,一定会前去投奔海西女真。”

“最后连野人女真也会联合起来,势必就会爆发一次大战,只靠前方的大军是不够的,到时候还得从辽东调兵遣将才是,所以说,诸位并非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厅内的将领们听了之后既有些振奋,也有些肃然,被一顿敲打和描绘的甜头之后,他们算是彻底老实了,谁也不敢有任何心思。

众将恭声听令之后,张知节这才嘱咐廖成芳道:“廖总兵,运粮一事你上点心,本督不希望再出任何差错了!”

廖成芳立即抱拳沉声道:“国公爷放心,末将以头顶上的乌纱帽保证,粮草绝对不会再出差错的。”

众将三三两两的散去了,这些平日间大大咧咧的大汉们,连走路都轻手轻脚的,每个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今天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

一直离了总兵府他们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才实在是太压抑了,感觉现在才喘过气来。原来这才是名震天下的国公爷,举手投足之间就拿下了一位三品大员。

他们不由想起了他们刚刚见到国公爷时候的感想,那时候他们都十分惊奇的感慨,国公爷实在是太平易近人了,没想到国公爷竟然是这样的国公爷。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国公爷果然不是那样的国公爷,这才是国公爷的威势!当初他们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多亏他们没有露出丝毫的怠慢来,要不然的话,想想那口宝刀,他们就禁不住脖颈一寒。

其实脖子寒意最深的是李喜桂,当初他将国公爷给关在了城外,结果国公爷根本就没有计较他的所作所为,反而拍着他的肩膀夸他做的对。

他一直以为国公爷平易近人,这两天在城里没少嘚瑟,现在看到堂堂副总兵薛成直接被拿下押送京城受审,更是差点被直接砍了脑袋,他一颗心就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

没想到国公爷竟然有一口御赐的宝刀,连三品的朝廷大员都能砍得!一想到自己只是区区五品的千户,跟三品差了六级,他就一脑门的汗。

国公爷连三品高官都能杀的,更何况他这个小小千户!李喜桂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副景象,他随着总兵大人打开了城门,然后国公爷呛的一声宝刀出鞘,雪亮的刀光闪过,他的人头在空中翻滚。。。。。。

不能想,不能想下去了,尿了,要吓尿了。就在李喜桂被自己脑海里浮现的景象吓得快要尿了的时候,旁边的人拍了一下李喜桂的肩膀,将李喜桂又吓得一个哆嗦。

“老李啊,不得不说,你真是好胆魄啊,当初怎么就敢把国公爷关在了城外?”旁边的人拍着李喜桂的肩膀问道。

都是相熟的人,李喜桂也不避讳也不害臊,抹了把冷汗道:“别提了,千万别提了,我现在都快吓尿了!早知今日的话,当初我就屁滚尿流的去开门了!”

现在才有这个觉悟,这两天李喜桂一直沾沾自喜,现在终于战战兢兢了,那人叹道:“老李啊,不得不说,相比薛成,你真算是烧高香了!”

李喜桂确实觉得自己是烧高香了,不但觉得自己烧高香了,还决定马上就去烧高香拜谢满天神佛去。

“大人,薛成已经押进了大牢,只等着明日就押送入京了,他在牢里很配合也很老实。”白玉兰沉声回道。

张知节点头问道:“薛家抄了吗?这些年他也贪墨不少,郑松贪墨的大部分都孝敬给了他!”

白玉兰笑道:“大人放心,薛家还正在抄呢,抄出来不少,不过应该也只是薛成家产的一部分而已,这薛成狡兔三窟。”

张知节点头道:“那就仔细盯着,抄出来的一大半押送入京,剩下的弟兄们分了吧,东奔西跑的也辛苦了!”

白玉兰应下了,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道:“大人,这是芊芊的卖身契,伊哈娜的没有搜到。”

张知节接过了卖身契,笑道:“伊哈娜是从女真掳来的小寡妇,又不是买来的,哪有卖身契!”

说罢张知节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道:“就将伊哈娜放了吧!”

白玉兰应了,张知节这才问道:“咦,徐光平呢?不是让他送那女真小姑娘去了吗?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