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节当然知道此次参战的战船并非葡萄牙王国的所有战船,但是也并非像费尔南说的那样夸张。张知节通过西班牙指挥官麦哲伦对葡萄牙的舰队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了!

葡萄牙王国的主力战船大约在一百三十艘左右,这次出动了九十艘战船,只剩下了三十几艘战船逃回了满剌加,也就是说现在葡萄牙倾国之力也只能聚集不到八十艘主力战船!

葡萄牙还有庞大的殖民地需要维持,八十艘战船都已经捉襟见肘,他们还敢聚集所有的战船孤注一掷?

特别是在经历了一场大败,葡萄牙损失惨重人心惶惶,而大明却挟大胜之威,俘获了四十艘战船,此消彼长之下,差距已经很大了。

所以费尔南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张知节沉声道:“本督率军回来之后,一直都在整军备战,相信你也看到了码头上的繁忙景象。所以,既然你们葡萄牙不肯认输,那好,本督亲率船队恭候你们葡萄牙舰队的大驾!”

没想到大明的总督竟然如此强硬,费尔南心里愁肠百转,却面色不变道:“总督大人,我们并非是怯战,而是不愿意和大明因为一点琐事而两败俱伤!希望总督大人能够体味我们的诚意!”

张知节淡淡道:“诚意?本督并没有从你口中听出一丝一毫诚意!”

看来不拿出些好处来是不行了,费尔南沉声道:“总督大人,我们愿意拿出五十万两银子来弥补贵军的损失,希望总督大人能够归还我们的战船和士兵!”

张知节笑了笑道:“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本督不日将兵发满剌加,前往营救大明的商船!费尔南先生,请回吧!”

这绝对不是费尔南想要的结果,如果大明的舰队进攻满剌加的话,以他们的兵力根本就抵挡不住!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船队已经不能再这样损失下去了。

费尔南有些艰难道:“总督大人,我是带着诚意而来,难道总督大人就不为士兵们着想,想要兵戎相见吗?”

张知节肃然道:“本督此举正是为了伤亡的士卒,你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诚意,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侮辱,对他们流血牺牲的侮辱!”

费尔南沉思了片刻道:“总督大人,我们愿意支付一百万两银子用来抚恤,同时我们可以向大人提供奴隶,绝对是身强体壮的奴隶!”

张知节摇头道:“本督知道你说的是黑奴,他们确实身强体壮能够卖力干活,但是本督不要奴隶,更不会要黑奴。本督绝不会允许一个黑奴踏上这片土地!”

费尔南听了十分不理解,黑奴可是十分吃香的,身体强壮能卖力干活,随便给点吃的就行,简直比牲畜还好用,为什么这位大明总督却如此坚决的拒绝了呢?

这可就十分难办了,费尔南咬牙道:“总督大人,既然您不要奴隶的话,那,我们只能再赔付五十万两银子,这样已经我们的极限了!”

张知节摇头道:“你们立即释放扣押的商船,并退出满剌加,我可以让你们赎回你们的俘虏,一个俘虏一千两银子!战船你们就不要想了,如若不然本督立即兵发满剌加。”

也就是说,说了这么久这位大明总督的条件根本就没变。费尔南皱眉道:“总督大人,这些条件太过分了。您要知道,在西方的王国中,有很多也拥有强大的舰队,比如说西班牙王国,他们对东方也充满了向往和贪婪!”

“我们想和大明修好,也是想着共同维护东方的既有利益,提防其他王国对东方觊觎!如果总督大人如此逼迫的话,那我们葡萄牙王国将与西班牙王国联手,届时就算是总督大人的舰队再庞大,也比不上葡萄牙王国和西班牙王国的联合舰队!”

“希望总督大人您能够仔细考虑权衡,此次海战我们葡萄牙王国只是出动了三分之一的舰队,如果和西班牙王国联合的话,总督大人,您如何抵御?”

张知节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费尔南看到大明总督听了他的威慑的话反而笑了起来,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一张不好的预感。

张知节笑完之后,淡淡道:“你们葡萄牙王国总共有多少主力战船?一百三十艘还是一百四十艘?经过了此战你们葡萄牙王国的主力战船还剩下多少?还能维持你们的殖民地吗?”

费尔南听了心中剧震,脸色大变,再也维持不住刚才的镇定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舰队的规模早已经被人家知晓了。

联想到刚才吹过的牛皮,这就有些尴尬了!尴尬过后费尔南就觉得十分恼怒。这大明人并没有远航到达美洲或者欧洲,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葡萄牙舰队的规模?

一定是阿方索,一定是阿方索这个白痴透露给了这位大明总督!费尔南心里咒骂不已,但是嘴上却沉声道:“且不说我们葡萄牙王国还有多少战船,只是西班牙王国就有数百艘主力战船,实力犹在我们葡萄牙王国之上,而且他们对东方觊觎已久!”

张知节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西班牙的舰队之强大犹在你们的舰队之上,他们对于香料群岛也是垂涎已久,因为你们葡萄牙垄断了西方的香料贸易!”

听到这位大明总督说的这么痛快,费尔南的心中又紧张了起来,因为他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大明的总督笑道:“费尔南先生,你知道是谁告诉的本督你们葡萄牙只有一百三十艘主力战船吗?”

费尔南皱眉道:“是不是阿方索?”

张知节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是本督来自西班牙王国的朋友,西班牙舰队司令派出的使者,麦哲伦先生!”

“他奉命前来东方寻找香料群岛,想要打通香料的贸易渠道。本督和这位来自西班牙的朋友相谈甚欢。”

张知节每说一句,费尔南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一分,听到最后脸色已经变得十分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