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帝劝慰了一番夏氏,又吩咐张永挑选宫女太监来伺候夏氏,这才一脸阴沉的离开了。

张永跟在正德皇帝身后深刻的感受到了正德皇帝心里的愤怒,显然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夏氏虽然被废后,但是并非就在正德皇帝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这帮小崽子们算是看走眼了,这下子要倒大霉了!张永禁不住又想到了乾清宫前的一幕,张知节心事重重的入宫,当时正德皇帝让他们停在了远处,自己悄悄过去的。

所以张永也不知道张知节到底和正德皇帝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张知节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是不管怎么样,张知节对正德皇帝影响力真的是太大了,超出任何人,甚至远远超出了当时的刘瑾。

张知节离了乾清宫之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在宫门处歇着,他知道正德皇帝一定会召见他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小太监就气喘吁吁的准备出宫门宣召,见到张知节竟然在宫门处悠哉悠哉晒太阳顿时喜出望外,一溜烟的就来了。

小太监大喘着气,正要开口说话,张知节已经起身笑道:“走吧!”说罢当先向宫里走去,小太监呆了呆觉得真是神了。怪不得人家小侯爷这么厉害!

张知节来到了乾清宫,一眼就看到了脸色阴郁的正德皇帝,心里顿时明白了,夏儒果然没有说假话。

正德皇帝见张知节要行礼,无力的摆摆手道:“免了,免了!朕去看了看夏氏,朕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处境!当初朕下的旨意,现在看起来真是可笑。”

张知节躬身道:“皇上,是臣多嘴了!”

正德皇帝苦笑道:“你没多嘴,你说心有愧疚,朕又何尝不是!你是没见她的样子,已经形销骨立,若不是你提醒朕,朕真怕她。。。。。。”

张知节也只能默然,他明白正德皇帝的意思,若是自己没说的话,只凭着夏儒的那点努力,夏氏很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正德皇帝叹道:“夏氏求朕,想出宫修道,朕已经答应了,想在宫外给她修一座道观。”

这个自然不出张知节的意料,张知节听了沉声道:“皇上,这样也好,宫外也轻省些!”

正德皇帝点头道:“朕也是这样想的,宫里本就压抑,她想出宫也好,要不朕怎么喜欢待在豹房呢!知节,朕从内库拨银子,你就选址督建一座道观吧!”

张知节沉吟道:“皇上,臣觉得有人比臣更合适督建道观!”

正德皇帝疑惑道:“谁?”

张知节沉声道:“夏儒!”

正德皇帝听了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出了皇宫之后,张知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该做的自己都做了,现在真的无愧于谁了!

接下来的事张知节就没再关注,而是将精力都放在了军器局上。西洋人的火炮也终于仿制成功了,这让张知节长长的松了口气,明年船队回来就可以给战船换装了。

城外一座不大但别致的道观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悄然落成,已经有了希望的夏氏熬过了寒冬,带着自由和希冀悄然搬到了城外的城外的道观,也方便和自己家人相聚了。

国库丰盈,政通人和,侯府添丁进口,浩瀚的大海上成百上千的船只扬帆驶向大明,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

落寞了一个冬天的市舶司重新开始了忙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个的传奇,财富传奇。朝廷已经开海,出海通商也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所以出海的利润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流传。

谁家的船队出海出海赚了十几万两,谁家的船队出海赚了几十万两,谁家的船队赚了百万两!每一个消息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整个南方都沸腾了。

已经出过海的人开始筹备继续出海,没有出过海的人带着艳羡的心情加紧筹备。毫无疑问,今年出海的船只就比去年要多的多。

而朝廷的船队也已经归来,到达了泉州市舶司报备之后并没有驻留,而是立即扬帆北上天津。

船队第一次来到天津的时候曾经引起了整个天津的轰动,引起了诸多猜测,而如今关于开海通商之事早已经在整个天下都传的沸沸扬扬,每个人都已经耳熟能详。

所以天津人对于来到天津的船队已经不想去年那样感到新鲜了,他们唯一感兴趣的是想知道,这次船队运来了多少银子。

张知节知道了船队到达天津之后,立即启程来到天津,押送银子入京,一百多辆大车浩浩荡荡的入京。即便是已经见过这场面的人,再次见到听说到,还是感到震撼,无他,因为这是白花花的银子!

随后又有船只陆续抵达天津,这是京里其他勋贵皇亲的船只抵达了天津,这些勋贵们立即喜滋滋的带着大车前来拉银子拉货物。而那些没有能够出海的勋贵皇亲们见此自然艳羡不已,加紧准备加入到出海的壮举之中。

不过张知节并没有急着数银子,而是忙着押送军器局仿制出来的新式火炮到天津给船队换装。

冯海生他们见到提督大人押送来的浩浩荡荡的新式火炮,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有了船队已经列装的火绳枪,现在又换装了新式火炮,他自信自己的船队已经不惧海上的任何力量了。

张知节常驻天津,亲自坐镇船队的改造。自从张知节改革了火器局之后,火器局的工匠们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火器局没有了克扣,能填饱肚子了,而且干的多、干的好还能有赏钱,干不好、干得少还要罚钱,每个人都十分认真卖力气的干活。

所以从火炮、火绳枪的制作,到现在安装改造船上的火炮,一个个的干的十分认真。张知节也能感受到这种改变,心里也十分高兴。

闲来无事的时候,张知节就听他们讲起海上的遭遇,讲起马尼拉的繁华,讲起那些白皮碧眼的西洋人,讲起倭国的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