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中,华雪萋对慕贞贞不好,慕嵘也只是训她一顿就算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每次慕嵘一离开家,华雪萋就又变本加厉。

此刻慕嵘心里在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懦弱,才让女儿慕贞贞吃了这么多的苦头。以后,自己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以后,一定要用尽全力来弥补自己的宝贝女儿。

“爸,不用了,我已经决定好了要跟雨萱住在一起,雨萱那里挺好的。爸,您就放心吧,我以后会过得很好的。”慕贞贞看着慕嵘,露出了一个微笑。

“是啊,伯父,贞贞住在我那里你就放心吧!”池雨萱说道。

“嗯……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改变你的想法了。贞贞,以后若是有什么委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爸爸,爸爸会帮你解决的。”慕嵘道。

以慕嵘的能力和权势,解决什么事情都是易如反掌的。

慕嵘突然看向慕贞贞,语重心长地道:“贞贞,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爱错了人没有关系,只要看清楚了他,以后好好的生活就好了,对自己好点。”

慕贞贞没想到慕嵘竟然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慕嵘许是怕她心里难受,才这样安慰她的。

“好的,我知道,爸爸。”慕贞贞答道。

慕贞贞的心中酝酿出了一个计划来,对于宁羽婷,她也绝不会再轻易放过了。

池雨萱公司有事就走了,慕嵘也回了家去,许遥之说今晚会过来陪慕贞贞。现在,病房里只有慕贞贞一人。

慕贞贞刚想给冉离安打个电话,约他见一面,把想问的事情问清楚。刚打开手机,手机便疯了似的震动起来,她看见了很多个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冉离安的。

还没等她看清楚内容,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冉离安的电话打过来了。

“贞贞,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冉离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语气竟是带着一丝罕见的焦急和担忧。

“你有什么事情吗?”纵然此刻心中已经波涛汹涌,慕贞贞的语气却依旧佯装着平静。

“慕贞贞,你要离婚?”冉离安的语气依旧是那么霸道。

而他对宁羽婷,却永远是那么温柔。

“嗯,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我要离婚。冉离安,不管你怎么想,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在任你摆布。”慕贞贞坚定地道。

“贞贞……”冉离安轻声唤着她,声音竟然有了一丝沙哑。

听的慕贞贞的心中蓦然一紧,她快速的说道:“我们见一面吧,今晚八点,我在凯悦楼等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冉离安放下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他原本是打算去宁羽婷那里的,他想当面向她问个清楚。

在冉离安的记忆中,宁羽婷确实不是一个很柔弱的姑娘,而是做起什么事都有点狠的。但是他还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对慕贞贞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对她最后那一丝残留的情感,那建立在以前他们美好记忆基础之上的情感,也会荡然无存了。

冉离安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出了门,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找宁羽婷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现在去做。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爱慕贞贞,但是他十分清楚一点,他不想和她分开。

冉离安到了凯悦楼的时候,慕贞贞已经等在那里了。

推开了包间的门,冉离安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面色虚弱的慕贞贞。

他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她,就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毫无朝气,像是被人连根拔起了一样。

“贞贞……”冉离安用少有的温柔语气轻轻唤了出来。

慕贞贞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淡淡看了一眼冉离安。

“来了就坐吧,我们快点谈正事,雨萱还在楼下等我。”慕贞贞语气平静地道。

冉离安感觉慕贞贞好像变了,但究竟是哪里变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贞贞……你还好吗?”冉离安心疼地问道。

他竟然才知道她流产了,而且还是因为他的疏忽,因为他的错误。

“死不了,让你失望了。”慕贞贞讥讽地道。

“贞贞……”冉离安的眉头蹙了起来,语气稍微加重了几分。

“冉离安,我想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熟,你大可以不必对我这么嘘寒问暖。”慕贞贞冷下脸来。

谁知她说完之后,冉离安并没有向她对面的椅子坐过去,而是直直的走到了她的身前。

她警惕的看着他,身体下意识的靠向椅背,有些不解道:

“冉离安,你想干什……”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眼前的人堵住了嘴。

冉离安躬下身子,轻轻吻住了她。

温柔,无尽的温柔,这是冉离安以前对她从未有过的。

他细细绵绵的吻几乎令她沉醉,但她终于还是清醒了。

她一把将他推开,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这个动作让冉离安心头一紧。

“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冉离安皱眉问道。

慕贞贞轻轻一笑,带着无限的苦涩,“是啊,就像你讨厌我一样。”

“我没有。”冉离安立马否认。

“没有?起码你也并不喜欢我。而现在,冉离安,我并不想去在乎那么多有的没的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离婚之后,我和你便再无瓜葛。”慕贞贞道。

“贞贞……”冉离安的心口一阵疼痛,他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

突然,冉离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原来,他失去的是她的心啊!

她现在对他说话的语气,都几乎没有带任何感情了。没有恨,更没有以前那些潜藏着的爱意。

“冉离安,你坐吧,你只要不乱来,我们今天还能好好谈谈。”慕贞贞道。

现在,她对他已经毫不畏惧了。她明白了,当你真正放下一个人的时候,你也就不会害怕失去了。既然连失去都不害怕,那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

冉离安将躬着的身子挺直了,然后走到慕贞贞的对面坐了下来。

“冉离安,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慕贞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