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艳…在那边……”溪辰指了指不远处的灌木丛。

小姨妈！！

听到这个指示，程小羽便没再管溪辰，直接去找了凌艳。

越靠近灌木丛，鲜血味道越浓，凭着狐狸的嗅觉，程小羽很快找到了凌艳。

虽然是半夜，她只看到了模糊的身形，可就是那一幕，程小羽便惊得站在原地，脚下仿佛绑了千斤重的铁块，根本动弹不得。

凌艳的半身已经被烧毁了，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程小羽身子一个战栗，连忙靠近凌艳，想要用自己的治愈能力治好她。

“别白费力气了，治好了我，你就没命了……”凌艳身受重伤，但说话还是那么利索，她不喜欢拖拖拉拉，就算是死，也要死的痛快，就是想在死之前，见一下程小羽。

“你不是凌淼吧……”凌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程小羽问得有些懵。

她自然不是凌淼，但凌艳为何会怀疑……

“凌淼心里只有圣暝，是断不会为了我，露出这种关心的神情的。”凌艳自嘲地笑了笑，“是我的不对，我原本是贪图你的治愈能力，才靠近你的，结果害得你治愈能力被发现，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罪有应得……咳咳！”

“我会救好你的。”

“你不要救我，我是罪有应得。”凌艳蹙眉，“还想见你一面，就是要告诉你，那日钟离在窗前摔倒，不是天意，而是人为。是陆晶晶趁我们不注意，在钟离身子底下弄了好几个石头，为的就是让钟离受伤。她知道，钟离受伤，你不可能不管，你一管，就会暴露自己的能力。你给钟离治疗的时候，当时门外围了一堆兽人！！”

“在我暴露之后，就被溪辰带走了，这么说……溪辰是为了保护我，才带我走的？？”

“呵呵。”凌艳涩声笑了笑，她快不行了，笑声像哭一样。

“小姨妈……”程小羽知道自己救不了她，因为凌艳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心思，再好的治愈能力，都无济于事。

“如果你看到虎王，帮我告诉他，我爱他。”

凌艳这一生，上过不少雄性，被她承认爱的，只有虎王一个。

想起那个二愣子，程小羽微微蹙眉，“虎王在哪里？”

“不知道…不知道……”凌艳说着说着就哭了，那么坚强的她，突然就哭了。

程小羽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大网，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来，她总有种感觉，凌艳有些东西没有告诉自己。

可是当时的凌艳，已经没有气息了。

或许有兽人认为，凌艳这种兽人很脏，碰过的雄性数都数不过来，可程小羽觉得，她的内心无比纯粹。

有些身体干净的兽人，都不一定能做到，敢爱敢恨，敢做敢说，比如陆晶晶。

陆！晶！晶！

程小羽没有力气埋葬凌艳了，凌艳的半个身体被烧毁，一定跟陆晶晶脱不了干系。

她把凌艳的尸体藏好，然后起身，身上的痛苦，仿佛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前进的动力。

——她要去杀了陆晶晶，然后解开谜团。是谁把凌艳和溪辰弄成这样的？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