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收集露水可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美妙，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什么舞动花间的小精灵，都是不存在的。

程小羽的感觉就是裙摆都湿了，整个人昏昏欲睡，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有小弟子来这里，说外面有人来找程小羽。

“芍药？”婉转动人的两个字，从凌尊的嘴里吐出来，他微微睁开眼睛，整个动作就像是天边散开的云，大方又让人觉得遥远。

“对，是一只狐狸精。”

嗯……狐诺的确是只狐狸精。

可是…一只狐狸精来找他的徒弟，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啊，是阿诺！”程小羽记起来了，来找她的人就是昨晚送她去善佑公主房里的那只胖狐狸，当时她还答应人家，要请他吃饭的呢。

“师父，阿诺是来找我的，他曾经帮过芍药一个忙，芍药可不可以请一天假，出去请他吃个饭？”

程小羽离着凌尊有些远，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叫狐诺“阿诺”的时候，凌尊表情的异样。

一旁的小弟子都看呆了，他跟了凌尊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他除了冰块脸之外的其他表情，所以，刚才，凌尊是在……生气？

天呐，这位号称天下第一冷漠的仙君，竟然会生气？

小弟子给程小羽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小心点儿，毕竟这位之前可是战神！

可在程小羽心里，当师父的，不就是该宠着徒弟吗？这还是西泽给她灌输的思想。

西泽是不会骗她的。

西泽：【算你有点觉悟。】

程小羽：……我一直很有觉悟哒！/星星眼

凌尊扫了程小羽一眼，那眼神，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可小弟子还是能感觉得出来，凌尊这次的冰冷不是天生自带的，而是……被触碰到了逆鳞。

他不自觉的后退两步，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可谁知，凌尊只是摆了摆手，一副善解人意的师尊的模样，对程小羽说：“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小弟子：“……”

同样是当徒弟的，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凌尊可从来没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跟他讲过话。

“谢谢师父！”程小羽高兴地将手里接露水的玉瓶交给小弟子，然后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她没看到，自己出门之后，原本安静打坐的凌尊，猛地站起来，吓得小弟子一哆嗦。

“本尊出去看看，你留下来看府。”

“……是。”

小弟子瑟瑟发抖。

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凌尊是出去跟踪程小羽去了。

－

“你怎么才出来啊！”狐诺应该是等烦了，狗尾巴草都咬断了好几根，不过刚刚抱怨完，他就愣住了。

——昨晚两只妖精是用本体见面的，狐狸和芍药花，现在，是他们变成人形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程小羽是花精，长相自然是不必说的，唇红齿白，面若桃花，笑起来让人心都化了。

而狐诺呢，用程小羽的话说，就是太受了。

你听过《青媚狐》吗？

长相妖娆的男狐狸。

暗夜步出竹林桥

苍茫惊现青狐妖

锦绣织缎裹素腰

半掩半开纤媚笑

浮影摇枝流目盼

簪花扶髻从容步

一足三娉生姿娇

回首一探万千瑶

摇啊~摇~~~

他们两个走出去，如果不看胸的话，就像是两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