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意思还有些混沌,王冕不想睁开眼睛,怕看到外面的骄阳,就想到那个人。
多久了?自打上次军营一别,自己多久没有见过她了?
自从那人嫁与心上人后,自己又有多久没有与她说过话,有多久没有像往常那般,一同饮酒吃肉,放肆大笑。
“叶随安......”
凌乱不堪的床上,身材魁梧的王冕想要翻个身,但连日来的醉酒让他有些昏头,才刚有动作就摔下了床。
“叶随安......”
听到房内传来声响,一直站在门外的小童推门而入,在闻见房内的酸臭味后,不忍的看向了躺在地上不动的王冕。
“将军。”
小童是刚来的,不知道当时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怎会变成如此模样,想着伸手扶一把,却被王冕无情的拍开。
“滚!!!”
这人身上的味道和叶随安不同,定不是他日日夜夜念着的人。
手被拍疼了的小童不敢多言,夫人只说无论将军做什么,都让将军去,咽下眼泪,乖巧的把门带上。
“叶随安,若是你也这么乖巧,该有多好。”
偏生你就是个牛脾气,当初若是跟着我走,我定不会叫你吃苦。
脑海里回荡着探子带来的消息,说皇后在宫中过得并不十分好,皇上不宠,宫人也不看好她,那她是如何在宫中活下来的,还有,若是她的真实身份暴露了,皇上会不会以欺君之罪,将她送入牢中?
想到这里,王冕一个骨碌撑起身子,踉跄着脚步就要往门外去。
叶随安是名女子,这点王冕早在多年前同叶随安行军打仗时便知道了,当时她喝醉了,沉甸甸的脑袋搭在自己肩头,身上好闻的气息连同酒气一起飘进他的鼻腔。
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双手撑着桌子,王冕双目空洞,翘起的嘴角显露出了他此时的心情。
犹记得当时自己说了句“叶随安,你长得这么漂亮,该不会是个女子吧?”
那人却好像没有防备之心,没心没肺的模样他现在还记得。
“这你都知道?”
只这五个字,就叫当时的自己内心翻起一阵轩然大波。
叶随安是名女子,满心以为时机到了就能将她娶回家,他连大婚后的日子该怎么过都想好了。
偏就在这时候,为众人所知的,病秧子——五王爷,刘衍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所谓的一见倾心,二见钟情,说的便是叶随安这种人,但凡见到刘衍,叶随安便会变成另一种人——见到自己心上人的那种小女子。
他嫉妒,更多的是愤怒与不甘,分明是他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最多,凭什么她的心跟着一个病秧子走了。
所以他主动请缨,前去捉拿妄想谋朝篡位的刘衍,可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她也来了。
叶随安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的再无翻身之日。
刘衍没有严惩自己,反是让自己告老还乡,嘁,他不过而立之年,老字用在他身上,未免太勉强了些,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上,连夜收拾完行礼后,他离开了上京城。
没了叶随安的日子实在难熬,除了整日以酒麻痹自己,王冕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将军,皇宫传来消息,帝后将于一个月后重新举办大婚,届时......”
门外传来探子的声音,躲在门内的王冕只觉得眼前发黑,内心有一件堪比性命的东西在顷刻间破碎。
“呵,哈哈哈哈哈哈!!!”
永安一百二十三年九月,帝后大婚,传言二人关系和睦,感情十分融洽。
同月,卸任晋宣王朝镖旗大将一职的王冕王大将军,死于安平县老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