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杖三十,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更别说,他现在得罪了曹化淳,两脚合拢,那就直接升天。
原本廷杖便是皇帝才能对大臣使用的私刑。
也只有立皇帝,和九千岁时期,廷杖权才转移到太监手里。
这敢情好,他们现在失势了,曹化淳这阉人要反了天了么,也想过一会儿太监皇帝的瘾?
方修宁想,自己横竖是差不多要凉,而家里人估计已经陷入太子的手里。
现在一无所有的他,哪还有什么顾及。
在那两个太监过来的时候,竟然快步走向曹化淳,袍服之中竟然藏着一把尖刀,直接将曹化淳给用刀架了起来。
“方修宁你疯了不成?!”
龚鼎孶等人顿时大惊失色,这方修宁想干什么!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坑人,刚才就不应该带他一起过来!
虽然龚鼎孶也看不起曹化淳,但现在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还要靠着人家庇护不是?
“方修宁,你想干嘛!”
方修宁状态似乎已经疯了,压着脖子上的尖刀用力的紧握。
“谁疯了!是你们都疯了!都是你们这些衣冠禽兽给害的!”
“倘若不是家母病重,不得已收了你们的银子,与你们联名弹劾温体仁,又怎么会被你们拖下水!”
“这些年,我也看惯你们做的那些龌蹉事儿,道貌岸然,却不思国家,收黑钱,陷忠良,甚至你陈名夏!”
“你家的生意都做到了建州,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没人揭发罢了!”
群臣们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就好像一个清纯的女孩儿,被人看到深黑色的木耳一般。
“狗东西!你莫要平地里污人清白!”
“方修宁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敢如此不知廉耻?!”
方修宁俨然在和其他人决裂,双方之间开始撕逼起来。
但却苦了曹化淳,在方修宁手中一动不敢动,而周围的太监顾及到曹化淳,也不敢上前劝阻。
直到撕的差不多了,方修宁大声道。“我现在就到太子面前揭发你们的罪行!你们一个个也别想逃!”
方修宁觉得,反正在这里也活不下来,还不如去回去投太子,揭发这些伪君子的真面目,或许还能因为立个功,得到个赦免。
“你以为太子能容的下你么!”龚鼎孶喝道。
方修宁并不确定太子能不能容他,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了,拿着曹化淳做人质,便对守门的太监威胁道。“快开门,我要去找太子!”
“不能开!”龚鼎孶立刻阻止。
方修宁这疯子已经无可救药,要把他放出去,把太子引了过来,那还得了?
但是太监们显然都是曹化淳的手下,自然不会听龚鼎孶的命令。
曹化淳彻底后悔了,就应该看他们死在外面,把这群人放进来真是自己眼瞎了。
一个个都是些垃圾,怪不得太子能如此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屠戮绞杀。
都该死!
曹化淳不是特别硬气的人,他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被方修宁拿着要求打开城门,为了送走这个瘟神,为了他的小命,曹化淳对手下的太监们道。“开门!”
“断不能开!”文官们显然不乐意,见到太监们真的要开门,顿时慌了神。
几个人赶忙便去阻止。
和那几个准备开门的太监都扭打在一起了。
方修宁真的不知死活!
龚鼎孶心里暗暗想着,有了杀心,朝着方修宁一步步走近。
方修宁不得不后退。一边威胁道。“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他!”
杀了?一个阉狗的命,龚鼎孶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方修宁这种人确认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休要伤害曹公公。”龚鼎孶打着保护曹化淳的旗号扑了过去,而其他人似乎是明白了龚鼎孶的真正意图,也跟着上前“保护”曹化淳。
在众多文官无微不至的保护下。
曹化淳被锋利的刀子划破喉咙一名呜呼。
继而是周围的太监都为之震动。
曹化淳死了……
失去了头头的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原本准备开城门的太监更是惊慌失措停下了手脚。
“为曹公公报仇!”曹化淳死后,龚鼎孶又继续喊道,将一切的责任推向方修宁的身上。
方修宁气坏了,指着龚鼎孶道。“分明是你……”
他想抗辩,话却没说完,却被龚鼎孶一伙的人淹没,拳打脚踢,再加上被夺下了手中的尖刀。
方修宁很快躺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一众人等气喘吁吁,看着地上曹化淳的尸体,现在该当如何?
……
另一方面
京城尽被清洗一空。
终究将能找到的朝臣家室尽皆抄没,剩下的善后之事,便是王家彦,张庆臻等人去安排搞定的了。
比如朝臣家眷的安置关押。
比如查抄金银的妥善保管。
朱慈派人在到处寻找龚鼎孶和陈名夏的下落。
作为东林学派的领军人物,其他朝臣逃跑了抓不到也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但他们东林党的人必须要拿下。
直到有人汇报,朱慈才得知龚鼎孶等人竟然入了皇城。
这可吓坏了王先通,原本朱慈便骗他说,朝臣有意谋害皇上,这才让王先通前后奔波,帮助太子取势,从而为圣上解围。
如今龚鼎孶等人莫不是入城对圣上不利?
朱慈也觉得问题有些严重,虽然他对王先通等人说的话,十有九虚。
朝臣根本不太可能冒天下的大不为,对崇祯不利,但眼下龚鼎孶基本上是狗急跳墙的状态了,现在入了皇城,难免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
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想到这里,朱慈觉得事不宜迟,只能兵发皇城了。
“新建伯,谢芳,跟我去皇城勤王保驾!”
大义之下,无从拒绝。
朱慈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皇城而去。
东安门,城门紧闭。
城楼上的太监们紧张兮兮望着城们外的大军,不知所措,他们只是内侍,没有武器,亦没有防守城门的经验。
关闭大门是他们唯一的防御手段。
“谁是管事的?立刻开门!”朱慈朝着城门之上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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