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老娘掐指一算,今天不适宜车震,所以老身前来提醒。”阿姨装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哭丧着脸的叶辰枫,皮笑肉不笑地说。
“阿姨,求放过!”
叶辰枫真特么感觉自己日了狗了,怎么这么倒霉又遇上这个阿姨了,“阿姨,我走行不行,我马上就走!”
“小伙子,天黑路滑,当心滑到。下次再啪,记得告诉阿姨,阿姨还来敲门。”
阿姨抿嘴一笑,然后伛偻着身子消失在黑夜中,可是叶辰枫却有点呆愣了,还特么要来打电话,这非要自己阳痿不可啊。
叶辰枫感觉这世界太黑暗,他要回家!
路上叶辰枫越来越感觉氛围有点不对,尤其是他的脑门有一丝冷汗冒出,回到家中叶辰枫看到卢婉君她们都在家中,便稍稍安心下来。
可是内心还是非常不安!
“老婆,你给老泰山联系过了吗?”叶辰枫趴在卢婉君身侧,眉头一皱问道。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爸下乡调研了,今晚回来,现在差不多已经快要回到江海市了。”
卢婉君一看时间,便呵气如兰,非常温婉地说,在她看来卢长玄下乡调研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小时候,卢长玄也是经常下乡,自己有时候半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大了也就习惯下来了。
“老婆你给爷爷打个电话吧,我想和爷爷聊聊天。”叶辰枫换了一个姿势,蹲在沙发上看着卢婉君说。
“想打你打,我才懒得打。”卢婉君瞥了叶辰枫一眼,认为他没有打什么好主意,才不要给爷爷打电话呢。
“哦!”
叶辰枫嘴巴一抿,接过来卢婉君的电话,直接拨通了卢轩安的电话。
“爷爷是我,辰枫!”叶辰枫嘴角一抿,恭敬地说。
“是你呀,辰枫,是不是想爷爷了。要是想爷爷了,那下次来的时候多陪爷爷杀两盘棋。”
卢轩安神情饱满,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掷地有声地说,“辰枫啊,爷爷告诉你,棋如人生,人生如棋,执子下棋,犹如操纵人生,年纪大了,好这一口。”
叶辰枫身体微微一凌,低吟了片刻:“爷爷你想让我陪你去下棋啊,那我就陪爷爷执子下棋。”
“大善!”
卢轩安大赞一句,他嘴角的笑意更加冷冽了,挂掉电话,他对着窗外说道:“几十年下了一盘大棋,老三你越来越老谋深算了,要不是你哥哥还有两把刷子,就被你瞒过去了。擒龙卫,当擒龙!”
“擒龙卫,当擒龙!”
窗外,一百零七灰衣,胸口秀龙图,面庞冷峻,他们平地站立,齐齐应喝,声音沉静!
他们个个年级都是四十岁以上,有的人已经半头银发,冷冽的眸光如电芒一般。
一百零七人,位列周天,符合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之位,但是天罡之首却一直空缺。
一百零七人,气势叠加,竟然生出一种汪洋大海的恐怖气息。他们隐迹数十载,今朝当出刀!
擒龙卫,当擒龙!
今日擒龙卫,当再次亮出锋芒,照亮整个江海市!
“去吧,接你家少爷归来!”
卢轩安手杖重重敲地,儒雅清癯的面庞染上了杀机,数十载,这个以文著称的儒士露出了他的锋芒,老而弥坚!
“是,接少爷回家!”
一队人马怒喝一声,起身离开,消失在黑夜之中!
黑夜!
进入江海市的高速公诉上,往常必定人山人海,但今日却孤零零的只有一辆车子。
浓郁的黑暗笼罩而下,仿佛要把一切都给吞噬。
“呜呜呜……”
一辆黑色的黑色大众发出呜咽的轰鸣声,在黑夜中直接撕裂黑暗,以一种咆哮的姿态冲向江海市。
车内,梁仲勋面色冷凝,他双手控制着方向盘忽而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瞥了一眼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欲睡的卢长玄,低声道:“要来了!”
“比想象中慢了那么一点,不过好歹是来了,不然就真的不是他了!”卢长玄疏懒一个腰身,打了一个哈欠,疲惫感一扫而空,眼眸中露出一丝刀芒般的闪亮!
“呜呜呜……”
一阵马达的嗡鸣声响了起来,身后几辆车子猛然冲了过来,带着一股席卷的气势,如同盯着猎物一般盯着着一辆黑色大众。
“哼!”
此时,梁仲勋轻轻眯着眼睛,双手用力握着方向盘,身体却彻底放松了下来,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后视镜,嘴角笑容微微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终于来有料的了!”
在他的身侧,卢长玄面色安然,端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车镜看到身后几辆车子在飚速,淡淡道,“老梁啊,你说咱们多少年了,没有这么刺激过了?”
梁仲勋紧紧握住方向盘,这狂野的飙车让他热血再次沸腾,清癯的面庞微微狰狞,眼神中透着冷冽的气息:“记不得了,自从做了你的秘书,这一颗心算是彻底潜伏下来了。”
“就知道你这老小子不甘心给我做秘书,不过也真的苦了你了,这多年来一直在我的秘书这个岗位上滚打摸爬。以你的能力,在江海市做个市委书记都不为过。”
卢长玄面色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老搭档,戏谑地说,“这次过后,你也应该动一动了,这么多年来,我看你这张老脸都看腻了。也该换一张新面孔了,不然都会出现审美疲劳了。”
“那我求之不得了,这么多年给你鞍前马后,早就腻歪了,而且你还不帅,连我都比不上。”
梁仲勋笑道,眼神中带着一抹感激,若不是卢长玄他早就在宦海中臣服了,或者在少年宫陪孩子们看星星。
“不过想走,也要甩开后面这一群跟屁虫才好呀,不然咱们两个人都要交呆在这里了。”
卢长玄瞥了一嘴梁仲勋,笑骂他是白眼狼,然后非常自嘲道,“取我卢长玄的性命,这么点人还嫩一点。”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梁仲勋向后一看,后面的几辆车车速飙升,像是一头猛兽在不停地追赶自己,就像是在直白地告诉自己,他要动手一般。
他们将车速飙升到了极致,杀机丝毫不掩饰,根本不像是杀手,因为一名优秀的杀手绝不会在有一击必中的把握之前泄露自己的杀机,他们反而像是一群死士,为了达到某个目的不惜送死。
任务成,他们死!
任务失败,他们也死!
对于他们这种人,完成任务,然后去死,或者是完不成任务同样去死,虽然最终结果都是去死,但是两种死却有千差万别。
“能不能猜到是哪一方势力这么迫不及待的送咱们上路?”
卢长玄微微一笑,看着梁仲勋道。
“这还用猜吗?自然是张家,你落了张家的面子,以张家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取回利息,绝不会罢休的。”
梁仲勋专心致志开车,脱口而出。
“话虽是如此,但是我却认为那个老东西可不是这么鲁莽的人,当然这里面少不得那家伙的推动。”
卢长玄背靠在座椅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你想咱们不死,会挡了谁的路?谁有最迫不及待,等着咱们去死?!”
“是曹……”
梁仲勋面色一冷,这个混蛋竟然被那个老东西当枪使了,恐怕他现在还想着自己今后更进一步的美梦了吧!
“是有如何,不是有任何。都没有关系了,人民的敌人,永远都是我们的敌人。这群蛀虫,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他们连根拔起。”
卢长玄重重一攥拳,对着车玻璃狠狠一砸,骤然间一声闷响传出,这防弹玻璃,竟然被卢长玄硬生生砸出一个深窝,然后以这个深窝为中心,裂纹快速地扩展了出去,一张车玻璃,裂痕漫步,仿佛下一瞬间就会破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