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焱将付征叫到一旁,问:“昨夜阿伍究竟去了哪里?要见的人究竟是谁?那所谓的名单,可有拿到?”

付征道:“皇上,属下已经盘问过昨夜负伤来报信的龙卫,他说阿伍去了城东一家药材商行,见了那里的老板,那老板给了阿伍一封密信,信上有关于紫血藤的一些信息,那封密信只有阿伍看过,里头的内容,也只有阿伍知道。”

付征连用了两个只有,令楚焱再次皱了眉头:“这么说药材行的老板也遇害了?”

付征点头:“不止老板,在阿伍走后,药材行里上下十六人,连那一个七岁的孩童也没放过,全部灭口。”付征一脸愤色,说话时,拳头紧紧握着,狠狠的压制着胸中的怒火。

“现场没有线索?”楚焱憋着一口气,这口气,自从父皇中毒以来,他就一直憋着,到了今日,他几乎就要憋不住了。

究竟是谁?

付征面色晦暗,咬牙道:“那些人,应该是经验老道的杀手,什么线索都没有。”

白芷收拾好药箱,走到二人身边,接过话头道:“这么说,阿伍现在是唯一的知情人,也是最危险的知情人。”

想到许太医,她不禁回头看了眼阿伍和伤心欲绝的赵素娥母女,随即又道:“这一次,绝不可以再出任何的差错,一定要拿住凶手,也不能让阿伍有半点闪失。”

楚焱眸光一闪,微微一笑,道:“我有一个法子。”

黄昏前,楚焱回到宫里。

刚在御书房坐下,立时便有太监来报,说孟太妃过来了。

她来做什么?楚焱点头:“让她进来。”

孟长龄带着个宫女进了御书房,给楚焱行礼后,扯了方帕子擦眼角:“皇上,听说有了凶手的消息,还请皇上告知,给太上皇下毒的,究竟是什么人?”

楚焱心里纳闷,她消息倒是灵通,连他这个皇帝出宫做什么,连龙卫在做什么,她都这么清楚?

楚焱转目去看福盛,福盛立时摇头,表示与他无关。

知道这些事的,除了福盛,也就平时近身伺候的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还是福盛的干儿子,难不成是他们泄露的?

“孟太妃怎知此事?”楚焱问。

孟长龄道:“回皇上,我先前便来过,皇上不在,我便问了海公公,是海公公说的。”

见楚焱面色不妙,她忙道:“这事与海公公无关,是我逼他说的,他不得已才——”

海公公就是福盛的那个干儿子,楚焱冷厉的目光扫了福盛一眼,福盛慌忙垂下头,不敢吱声。

楚焱朝孟太妃道:“太妃先回去吧,这事还没有眉目呢,若有了结果,朕自然会告诉你。”

楚焱对孟长龄还算是尊敬的,毕竟是曾经唯一与他有所交集的太妃。

孟长龄见他这态度,心头微松,哽咽退下了。

待孟长龄离开,楚焱侧目扫向福盛。

福盛赶忙跪下磕头:“皇上恕罪,是老奴御下不严,请皇上责罚。”

楚焱冷哼:“在御书房当差,难道还不知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