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天人之约少不了人,恐怕天宗与人宗会有大量的弟子在这里围观与见证,而且这个时候又正好是嬴政东巡的风头浪尖上,所以又显得尤为重要。
在这大一统的年代,天宗与人宗分属两个阵营,这个立场问题只是表面现象,原本的理念之争才是根本因素。
观妙台。
在太乙山的高处有一座“道观”,当然,住在这里的不是道士,只是道家的人,这观妙台会有一位道家的前辈守护,但是却没有人知道是何人。
叫做道观都勉强了,这座道观十分的简谱,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房子,但是却有一块特别大的比武场,也就是今天天人之约的决斗场地,而且这里还没有院墙,就是一个台子加上几个房子。
这就是他们道家所推崇的圣地。
到了此处之后,子墨并没有找到“观妙台”这三个字,难道那个比武场是观妙台?莫名的奇怪,这里并不是山峰的顶端,而是略微靠下一些。
“晓梦姐,为何此处名为观妙台?”子墨问道。
晓梦轻轻一笑,看起来她似乎心态并没有多少紧张,心境十分的淡然,也有几分超脱除尘的气息。
“你转身看一眼便知道了。”晓梦微笑道。
虽然这里并不是山顶,但是景色却极为壮观,既可以遥望山峰,又能俯瞰山峦,往远处看还有之前他们待过的那个小镇子,在这个角度观景,既有道家所追求的修仙问道,也有人间烟火,或许这就是这观妙台的来历。
子墨心领神会不在多问,在这个台子的两旁已经有许多人站在这里,都是道家的弟子在这里等待。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子墨他们刚刚来到这里,人宗的人也来了。
逍遥子这一边同样是九个人,其中还有两位墨家的人,也就是高渐离与大铁锤,他们二人跟在逍遥子的身后。
果然不出所料,逍遥子能够请来的助力也就是墨家的这两人了。
子墨和晓梦说道:“晓梦姐,你们的天人之约难道只有一场比试吗?还有没有其他的?”
晓梦说道:“就是对决而已,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最复杂的问题,所以这几百年过去了,都没有解决,若是这中间但凡有人稍微动动脑子,结束这个无用的死循环,或许道家就不是今日这副模样了。”
子墨无奈,局中人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是没有力量破局而已,若是以往群雄并立的局面下,何种思想崛起,那样天宗与人宗或许还能在竞争中并存,但是如今在一个大一统的年代,他们只能在竞争中统一。
子墨远远的看了一眼高渐离,他们也算是认识,在墨家机关城的时候子墨在墨家待了几天,不过从那以后好像就再也没有见过。
天宗这一边来了不少人,来了几位长老,曾经被子墨忽悠过的大长老也来了,他还冲着子墨打了一个招呼。
而人宗那一边也同样,他们也带来了不少人,这一场共同见证下的天人之约将是一场五年来的盛会。
逍遥子在人宗那一边站了一会,随后他与晓梦相视一眼,随后共同走到了一间小房间里面。
每一回的天人之约双方的掌门都会在同一间屋子里,坐下来促膝长谈一番,一般所说的事情就是先叙叙旧,然后再商议眼下的事情。
算是在大战前最后一个约定性的调停,但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基本上已经是在走一个形式,没有多少作用。
这一回他们两人走进房间之后,一道内力屏障将房间包裹,在外面的人绝对听不到他们里面在聊些什么。
子墨感觉无奈,这样的古老的规矩在以往都没有发挥作用,更何况是在眼下这个特殊的时期呢。
但是干架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天宗与人宗以不同的信念,虽然共同信奉老庄,但是对其理解却有很大程度上的不同。
晓梦与逍遥子进去之后,至少待了两个时辰,都到了正午了,他们二人还没有出来。
但是子墨却看到大长老激动的表情,“说不定这一回真的能够避免战斗,掌门若是能说服逍遥子掌门的话,那在我道家也是前无古人的成就啊。”
子墨愣了一下,前无古人?那岂不是说在以前,这个临战的谈话从来没有成功过?那你还抱着这样的期望。
可是这位大长老就是抱着期望。
终于,过了正午的时候,两个人从小屋子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如常,与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在场的所有道家弟子面色凝重,紧紧的盯着这两位掌门的动向。
随后大长老叹息了一声,两位掌门还是走向了观妙台,今日的战斗还是在所难免了。
“逍遥子,与以前一样,胜者执掌雪霁,不要在聒噪了。”晓梦将秋骊剑的浮沉发在胳膊上,冷声的说道。
逍遥子握着雪霁剑,此时这把剑还是属于他的,所以他仍然可以继续使用,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晓梦师妹,难道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吗,不管你我二人的胜负如何,你所说的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否则这几百年间,天宗与人宗早就回归一体了。”
晓梦冷哼一声,既然商量着来不行,那就只好付诸武力了。
“我就是要做前人未曾做过的事情!”
两人走向了观妙台的中心,不管是天宗还是人宗的长老都有些失望,他们二人在密室中聊了那么长时间,本来以为或许会有出人意料的成果,但是如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
只是不知道晓梦大师的提议到底是什么,但是明显逍遥子是不同意的。
子墨眉头轻皱,道家的问题要比相像的还要复杂,这几百年了,道家虽然一直分成了天宗与人宗,但是却还一直是一个道家,他们之间维系的纽带从来没有改变过,对于道家,他们两派还是有极强的向心力,否则这些年天宗与人宗早就成了独立派系了,就像当初阴阳家脱离道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