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娘子轻一点。。”
“别咬这里,嘶,咬这边。。”
“等等,你想让你的夫君毁容吗!”
。。
波光粼粼的河边,正不断传来似愉悦似痛苦的惨呼,低沉的声线,带着几分慵懒,几分魅惑,让人听着,就忍不住心神摇曳。
只是,此时那个衣衫凌乱的美人看起来略狼狈。
白皙的肌肤上,一个个的牙印从脖子往下一直到锁骨,往上一直到唇边,如果不是他制止得及时,恐怕连脸上也得有几个。
而那个下口的人,又狠又准,眼看似乎能咬的地方都咬遍了,才泄愤了般抬起头。
盈盈的月光,洒在男子的漆黑星瞳中,带出几抹似宠溺似无奈的神色。
“不生气了?”就算狼狈,却依旧艳色无边的美人含笑抬手,摸了摸趴在自己怀中的人。
慕容清欢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若娘子还生气,不若继续啃?”说着,那人卷起袖子,露出一截线条修长的精壮手臂。
“嗷!轻点,你还真咬!出血了!嘶,你就这么恨我!”
看着毫不犹豫扒着自己手臂一口咬下去的那人,君清璃有些欲哭无泪。
“那时候,我身受重伤,自保无暇,是东胤神殿的前殿主捡到了我。”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让泄愤撕咬的少女微微顿住。
“等我伤势痊愈,前去帝都找你,才知道你已被逐出家门。所以,真不是我没良心,祸害完了就跑路。”
意识到这人似乎在为自己以前做的事情道歉,少女慢慢放开那截手臂,却依旧沉默不语。
“你在柳家庄的时候,我曾去看过你,偷偷以灵力温养你的天脉,不然,你以为你的天脉是怎么好的。”
“可是,她被害死丢下山崖的时候,你在哪里!”慕容清欢骤然抬头,甚至都忘了自己口中的指代错误。
然而,那人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口误,露出几分忐忑又纠结的神色。
“抱歉!”最终,他轻轻长叹了一声,吐出两个字。
“你需要道歉的,不是我。”慕容清欢摇了摇头。
“行了,你以前对不起这身体的事情,我就当你做的这些事情偿还了。你不需要继续因为愧疚,而、而缠着我。”
说至最后,少女的声音微微带着几分颤抖。
她要的,是干净纯粹的感情,不是带着欺骗和愧疚,如果这个人对她好,只是出于对原主的愧疚,不如,早点说清楚。
骤然,她的下巴被人抬起。
看见那张脸上瞬间消散的笑容,她突然感觉到一种窒息的恐惧感。
这个人,生气了?
还未回过神来,低沉暧昧的气压沉沉朝着她压过来,几乎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将她的手按在背后,学着她一样,狠狠朝着唇部咬去。
一瞬间,刚刚还咬得欢快的少女懵掉了。
而那个家伙,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温和地触碰她,反而充满了占有和掠夺率,简直像是被人附身了一样。
“唔,混蛋!”
“放开!”
破碎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那个人更加激怒。
这家伙,是终于将伪装的羊皮给剥下来了?
等到最后被放开的时候,慕容清欢的脑子里面已经一团浆糊,感觉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强撑着运起灵力准备推开这个人,可惜武力值的差距,注定让她的反抗还未开始就被暴力镇压了,反而让她被更紧地带入怀中。
那人的呼吸急促,附在她的耳畔,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
“现在你还觉得,我缠着你是因为愧疚而要补偿?”
不等慕容清欢回答,阴测测的声音更加危险,“要不要,再继续给你证明一下,是不是因为想要补偿你才缠着你。”
她感觉到这个人似乎有些莫名地失控,骤然有些慌起来,飞快地在脑海里运转着安抚他的法子。
还没想出个名堂,急促的呼吸慢慢地平静下来,温热的气息却莫名地带上了一股压抑和沉闷。
“你知道,九重天域和太虚大陆的时间差是多少吗!”
低沉的声音,骤然让她心跳加快,有些不敢听下去。
“一百年!”
然而,那道声音,还是缓慢地,继续颤抖着说了下去,“对你来说,我们分开了一年!但是对我而言,是一百年!”
五雷轰顶,都不足以形容慕容清欢现在的感觉。
仿佛心脏被人抽离,狠狠地在沸水中烫了一下。
疼得浑身抽搐,却依旧想让它在油锅之中再继续滚两下。
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这个人,等了自己整整一个世纪。
就算再多的愧疚、抱歉,也早在他离开之前偿还完了。
剩下的,是百年岁月里,想要触碰,却无法触碰的煎熬,想要联系,却不敢联系的思念。
以及,纵使过了悠长的岁月,却依旧如初时萌发的爱意。
“小欢儿、小欢儿,色授魂与心愉一侧。”
那个人搂着自己失去了足足百年的珍宝,珍而重之,镇而重之地,一字字,剖开从未表露的心迹。
不管开始接近的目的如何,不管开始故意的纵容为何,却在一次次的纵容中,早已将对她的好,当做成了命中注定的使命。
在一次次张牙舞爪的反抗中,将逗弄变成了认真。
这个人,毫无察觉地攻破了自己的心房,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
而让他无奈的是,这个霸道霸占的人,却始终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偷走了多重要的东西。
慕容清欢深吸一口气,骤然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在对方有些愕然有些哀伤的眼神中,突然抓起了他的手。
她伸出小拇指,将另外那个修长的手指勾住,一字一句道,“再也不分开了!”
再也不去怀疑他的情感,再也不要离开这个人,她欠他的百年时光,用日后久远的岁月,慢慢地一点点补偿。
恍惚间,记得他曾对她说过,他的母族,认定一人,便守心如一。而他,用自己毫不知情的百年光阴,在遥远的地域里,早已履行了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