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欢下意识看向澹台明镜的腹部,不知怎么灵光一闪,脱口道,“他说,小时候你曾不顾性命救过他。”男子坦坦荡荡地和她对视着,又妩媚地笑了笑,“是的。那次实在太过凶险。虽然我俩侥幸活命,但我丹田留下不可逆转的隐疾,修为一退千丈。虽四处求医,却也于事无补,后来,我所幸就断了修炼的念
头,将心思花在别的方向。”
世人皆言,缘镜公子是武神弟子,修为高深。
却无人知晓,他根本,就只是比不能修炼的普通武者强上那么一点罢了。
“还请慕容姑娘和慕容公子保守这个秘密,尤其,不要让明月知道。”澹台明月举着扇子,郑重鞠躬道。
慕容清欢蹙眉,“你觉得,你能瞒住他一辈子吗?毕竟是亲兄弟,而且你们的身份,总会遇见各种强敌。”
澹台明镜苦笑道,“他知道我修为晋升缓慢,却只以为是我在突破灵尊时走火入魔,天脉受损导致。所以请你们,帮我隐瞒真正的原因。”
慕容清欢心中一动,慢慢点了点头。
澹台明镜当不了摄政王世子,是否就是因为修为受限的原因?毕竟要撑起一座王府,在北流,唯有实力方可。
只不过,慕容清欢却开始隐约觉得,摄政王府,却并不像只是一个强国的皇族那么简单。
就比如,澹台明镜和武神堂这牵扯不清的关系,就很耐人寻味。
反正连澹台明镜的真实修为都刺探出来了,慕容清欢干脆也不隐瞒自己的好奇心。
“那你真是武神弟子?”
澹台明镜的嘴角一撇,“谁要做那个只知道修炼的武疯子徒弟。”
眼波一转,却见慕容清欢看他的目光,让他更加毛孔悚然起来。
“慕容姑娘,慕容大姑奶奶,您有什么要问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您就别这么阴测测地看着我了。让在下觉得,自己好似一头待宰的肥羊。”
慕容清欢满意地瞅了瞅他,意味深长道:“可不是每个人,都敢说武神是个武疯子的。”
红衣男子将波光清影扇直接打开,风骚了扇了扇,宛若纨绔公子哥般嗤笑了几声,“我就知道你要套问我和武神堂的关系。说白了,我是债主,武神欠了我一屁股债呢。”
这一次,不光是慕容清欢的下巴惊掉了。
连一向看不出表情的慕容君泽也闪了闪眼眸。“哎呀,这事说起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十年前,武神堂刚成立的时候,武神老爷子没想到开学院这么烧钱,又不好意思去找那些贵族们求助。最后,我就资助了老爷子一大笔钱。然后,就一直资助到现
在了..”
澹台明镜说着轻松,却混不知慕容清欢心中翻起了巨浪。
十年前?
十年前澹台明镜最多也才十一二岁,居然就能掌控大笔财富。
这人,绝对是一个经商的顶级天才!
她突然明白了传言里,很多大型势力的背后有缘镜公子手笔的原因。
估计都是和武神堂一样,被他把控着经济命脉。
这个男子,比她想象得还要可怕!
一路行来,四个人先后经历了冰球滚落、天降冰锥、冰湖渡泅等一系列惨不忍睹的考验。
然而澹台明镜却说,那些想要进入武神堂的孩子,全部也要经历这些。
这些让灵尊初阶都觉得吃力的考验,慕容清欢几乎不敢现象那些刚开始修炼的孩童是如何克服的。
也难怪武神堂的学生不过十几人。
但,因为武神的威名和冰风谷的隐秘,这里逐渐成为许多不喜热闹的强者隐居之地。
譬如和丹王玄参齐名的一些人物,都是这里的客卿常客。
其实,真的论起底蕴,武神堂要强过了西极和东胤的所有势力。
然而,因为它的低调和遗世独立,才让世人对此地敬仰,却又没有过分关注。
“几位贵客来得倒比在下预料得早。”
当慕容清欢拖着虚脱的步伐终于来到山谷中一座古朴的白色建筑前时,却已有一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青年含笑等在了那里。
“潘卫,你是故意的吧?本公子都快被你折腾去了半条命。”澹台明镜看见那人,几乎准备扑上去咬一口。
他平时都是被自己的影卫护送着来武神堂,更有武神堂驯养的飞行妖兽接引。
这还是为了给慕容清欢他们带路,才亲自走了一趟,却没想到被折腾得够呛。
“缘镜公子,咱们武神堂的路一向就是这么难走,你这是第一次体验,难免有些不习惯。”那名唤潘卫的青年好脾气道。
“滚,你当我傻吗?下谷的索道怎么不见了?”
“咳咳,昨夜突降大雪,将锁链压断,还未来得及修补。”潘卫不急不缓道。
“哼,别找借口。四颗上品疗伤地元丹,弥补我的身心伤痕。”澹台明镜毫不犹豫狮子大开口。
潘卫却也眉都不挑一下道,“昨日丹王刚炼出一炉上品地元丹,回头公子去找他直接要就可。”
“你又诓我..”
潘卫和澹台明镜正在胡搅蛮缠,从青年身后,突然探出一个皮肤略黑长相朴实的少年,“喂,反正宴席还没开始,我们去切磋下活动筋骨如何?”
那少年目光灼灼,正是盯着慕容君泽。
慕容清欢无语地看向澹台明镜。
吃饭前先打架,这是什么习俗?消耗了体力好多吃点吗?
“小穆,莫要胡闹。这是来的客人,你去找你的师兄弟们切磋。”潘卫急忙呵斥道。
小穆撇撇嘴,让那张老实面容看上去多了几分生动。
“他们都不和我打。我听说,这次来的客人很厉害,居然不到半个时辰就能闯到门口,还是来参加圣耀挑战赛的弟子。正好可以用来挑战。”
也许那少年只是无心,但听见“挑战”二字,慕容君泽的眼瞳却瞬间燃起了战意。
慕容清欢暗叫一声,要遭!
果然,平淡的一个“好”字,已经从少年的口中吐出。
“来!”小穆的眼睛也亮了,一跃而起,朝着白色房子的后方遁去。
看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追逐而去,潘卫有些抱歉道:“这孩子,是个战斗狂人。但他下手有分寸,不会伤到贵客。”
这言下之意,就是觉得慕容君泽必输了。慕容清欢却挑了挑眉,叹息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看看好。我倒是怕阿泽一时收不住手,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