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幽月觉得自己这条命又活过来了,又可以喘息了。她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艰难地拿出丹药吃下,等到身体恢复。
在场的人突然都噤声了。
司马幽月在他们心里一直是无所不能,一直高高在上,同时心里也觉得像她这样的人,就是有了好的天赋好的环境而已。但是现在看,她除了条件好,自己也很努力。
不对,不能说是很努力,应该说是不要命的努力才对。如果是他们在遇到这种情况,只怕早就投降了,哪里还会坚持到后面,更不说用还有心思和能力布置出阵法,为自己得到喘息的时间了。
她,有能力,也很拼!
所以,她才能站在这样的高度!
这一刻,没有人觉得她的形象不好。相反,她在他们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好。不少人暗自决定,以后要更加努力才可以!
丹药让她身上的伤很快止住了血,灵力也恢复不少。她瘫在地上,望着少有的蓝天,心里盘旋着一会儿要怎么做才能破阵,根本在意外人的看法。
时间慢慢流过,在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坐了起来。
外面的攻击还在,虽然弱了许多,但是对于身受重伤的她还是一道难题。
她坐在自己的阵法里,拿出一些阵石不慌不忙地推演起来。一个浑身是血、伤口狰狞的身影,就这么潜入了无数人的心里,从此再无人比她更美。
过了好一会儿,她紧抿的唇角终于上扬,那一刻,多少人跟着她一起露出了笑容。
司马幽月将阵石拿起来,来到自己阵法边缘,在去掉阵法的一瞬间,她也从原地消失。
消失、出现、消失、再出现,尽管攻击不减,她却没有在受一点伤,比刚才从容多了。
胡湖笑了:“她已经掌握到杀阵的规律了!”
“不错不错!”宁天涯赞叹,既是为她的能力,也是为她的坚毅。
司马幽月在阵法里转了一会儿后,打入最后一颗阵石,那些攻击突然全部消失了。而她也从困阵里走了出来。
这一关终于过了!
司马幽月仰起头,朝看台上的巫凌宇笑了。巫凌宇回了她一个笑容,袖口里紧握的双手终于舒展开了。
酸溜溜。
不少人心里都冒出酸酸的泡泡,她的笑容给了巫凌宇一个人,好羡慕他怎么办?好想上去将巫凌宇揍一顿怎么办?
司马幽月来到主席台前,说:“师傅,我出来了。”
胡湖满意地点头:“不错,我这一关你过了。”
“你已经比了两日,后面的考核等两****伤好了再继续吧。”宁天涯说。
“不用了,门主。”司马幽月说,“这些不过是皮外伤,不用休息。”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大家还是给了她半日时间休息。而且大家都愿意在这里等她。
司马幽月吃了丹药,有疗伤的,也有恢复精神力的。她趁着去换衣服的时候还去灵魂塔里休息了一番。
等她半日后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人已经精神了。
“门主,我们开始吧!”
“好。下一个你们谁来?”宁天涯问。
“我来吧。”路颜说,“鉴于你身体的情况,我这一门就来点简单的。你只需要演奏一曲,不需要攻击,只要能让在场的人全部能进入你的幻境就好了。”
在场的人集体吐血。
在他说这一门来点简单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他要给司马幽月放点水,真的给她点简单考核。没想到他和前面那些一样,也是个坑!
她已经这么累了,他竟然要她迷住全场的人!他们可都是精神力极好的,要全部被吸引,那得多强的音攻?
不少人都在想,不知道自己假装被迷住了会不会被发现?要是不会,那他们就装一装样子好了。
司马幽月却没有什么异议,她拿出一只黑乎乎的乐器。她试了试音,确定每个音都是准的。
“这是什么乐器?为何以前没有见过?”
“这声音似笛非笛,似箫非箫,还挺好听的。”
“看看她能吹出什么曲子来吧。”
“不管她吹出什么曲子,一会儿我都会被迷住的。”
“嗯,我也一定会被迷住的!”
他们将一定二字咬的很重,大家都听出他们的意思了。
嗯,他们也一定会被迷住的!
他们这些动静哪里瞒得过主席台上的老家伙们。
“这些家伙,难道不知道装是装不出那种效果的吗?”倪乐乐了。
“还从来没有见过门里的人这么团结的时候。”胡湖说,“要是一直能这么团结,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
“这样也挺好的。”何兰笑了。
司马幽月也听到那些话了,对于这些人的善意,她心里感激,却也是哭笑不得。
“开始吧。”路颜吩咐道。
司马幽月将陶笛放到唇边,悠扬的声音传遍整个北广场。
“她的乐器如此简单,声音也有些单调,这个时候用这个,可以吗?”何兰问路颜。
“我也不知道,你要看她的发挥了。”路颜说,“而且这曲子我也是第一次听她吹奏。”
“那她就有些冒险了。”何兰说。
“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是个会怕冒险的?要是的话,之前的阵法考试就过不了。”
“也是。”
司马幽月吹的曲子是以前自己每次出行任务之后后会听的那首曲子,故乡的原风景,每次都能让她的心安定下来。
曲子不算很长,吹第一遍的时候,那些人并没有想到什么,只是觉得这首曲子很好听,跟着它简单的曲调,就心里升起了一股淡淡地思乡之情。
第二遍的时候,他们的心已经不会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只是随着曲子走。
等到了第三遍第四遍,他们心里的乡愁消失了,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一个白茫茫充满雾气的世界里,一条长长地河流独孤地流淌着。慢慢的,水里出现了生物,那些生物繁衍不息,从水里到了陆地上,又繁衍出了新的物种,到后面,那些物种都消失了,又只剩下了那条孤独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