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出来了!
司马幽月手并不收回来,另一只手抱着酒坛子,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姜俊弦拿出许晋的命牌,放到她手里,说:“你现在确实比我有资格保管这个。”
“这不是资格的事情。”司马幽月将命牌收起来,说:“只是我们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而已。”
“你要去找师傅?”
“嗯。师傅和葛老师都是为了我的事情离开的,过去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要去找他们。”司马幽月说,“而你,身为我们的大师兄,现在世道这么乱,师姐和小小师兄就要靠你照顾了。”
如果加入第一谷还好,至少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如果他们不愿意加入的话,只是三个人,那在这乱世之中是很危险的。
“我们和你一起去。”
“我现在又不去。”司马幽月喝了一口酒,“说不定好几年后才去。总不能这么多年,你们一直跟着我吧?”
“有何不可?或者我们先去,等你有时间再来找我们。”姜俊弦说。
“不可。”司马幽月直接否定,“没有师傅的线索,你们单独去的话,会很危险。我虽然实力也不强,但是好在保命的手段多,有小鹏和赤焰在,能有许多外援,还有血煞城的人和我一起。”
姜俊弦沉默,许晋去的那个地方他也听说过,确实不是他们这种实力可以去的。如果幽月去的话,凭借她的那些外在实力,确实可以搏一搏。
默了一会儿,他抬头望着她,说:“我们和你一起去。我想,他们俩也愿意。”
“我……”
“别说拒绝的话,那也是我们的师傅。”姜俊弦打断了她拒绝的话。
“那好吧。”司马幽月说,“我要先办自己的事情,去的时候再联系你们。我保证,不会一个人去,一定和你们一起。”
“你要离开?”从喝酒开始就沉默的九银突然开口问。
“嗯。等灭了阴阳宫和宗政家,我可能就会离开这里。”司马幽月应道。
“不回来了?”
“怎么会!”司马幽月觉得九银似乎有些紧张,笑道:“这里可是我和他们一手建立起来的地方,怎么会完全不管了。而且我的家人也会留在这里,不管我到哪里,这里都是我家一样的地方。我只不过要去内围处理一些事情,所以必须离开。”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司马幽月摇头。
重生后,她的目标就是复仇,自从恢复记忆后,每天都想着要将宗政家灭了。
那时候,宗政家对自己来说,还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强大势力,不过几十年,她已经有了可以对付他们的力量。
原本以为,将宗政家灭了,就可以轻松了,可是现在看来,即便将这个目标实现,她也有好多事情要做。
“你要回司马家?”姜俊弦问。
“嗯。”
“你原谅他们了?”
“谈不上原谅,因为不曾了解。现在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加上我爷爷他们总归是要回去的,我也得回去看看。”司马幽月说,“再说,当年的事情还遗留了不少没了结的。”
姜俊弦再次沉默,不过这次是因为她。
“你放心吧,既然我答应了要和你们一起,就一定会通知你们的。在去之前,你们就在谷里,等我消息。”司马幽月说。
“你回去……小心!”姜俊弦有些担忧,但是那是她的家事,他们也不好干预。
“放心吧,就算是将他搅得天翻地覆,我也不会吃亏的。”司马幽月说,“反正我对那里也没什么感情,让他们吃亏,也不会让我吃亏。”
姜俊弦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的话不是随口说的,遂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三人坐在雪山上,各自抱着一个酒坛,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等那一坛烈酒都下肚,三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九银和姜俊弦恢复了一些势力,又跑到一边去打了一架。
司马幽月一边观看一边准备了滚烫的火锅,等两人打的差不多了,便招呼过来吃肉。
好在她的火焰在这雪山之上依然能燃烧,不然这火锅就吃不起来了。
打架的两人已经精疲力尽,但是还跑过来,夹起肉就开始涮。
九银更是一边嫌弃得吐槽自己高贵的身体不屑吃这些东西,一边筷子就没停过。
酒足饭饱之后,司马幽月才和姜俊弦一起下了雪山,往宗门走去。
将姜俊弦送回去,两人一路无语,在院子前分手的时候,司马幽月才叹了口气,说:“不要再让师姐担心了。”
姜俊弦顺着司马幽月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个站在院子树下等待自己的女子,身影清冷,目光涟涟。
这么多天,她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担忧他,开解他。可是自己最近被沉重的自责压迫,甚至没注意到她的身体都跟着消瘦了。
他朝司马幽月点点头,然后来到树下,牵住韩妙双的手,说:“我们进去吧。”
“嗯!”韩妙双牵住他的手,两人一起往院子走去,进屋的之前,她回头,朝院子外面的幽月感激的笑了笑。
司马幽月朝她点点头,转身离开,步履轻快了许多。
两日后,石秋霜带着元驹和石千之去找了司马幽月,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他们愿意加入第一谷。司马幽月带着他们去找了梁无名和西门风,两个谷主听说他们愿意加入进来,都很高兴,等他们发了誓言后,立即给他们安排了职位。
当然,其实主要是给元驹安排,鉴于他的实力和名声,立即让他去当了毒师堂的堂主。因为他不想管事情,于是这堂主又成了挂名的,只要他能时不时为堂里做点事情就好。
又过了几个月,西门风他们将司马幽月叫过去,告诉她,宗政家和阴阳宫的经济已经彻底被第一谷搞垮了,现在已经到了最后战斗的时候。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出兵去灭了他们。
司马幽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此刻,那里已经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