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寿宴之变(1/1)

吴大师年轻的时候,正值国内围棋低潮,连续多年,棋坛霸主的位置始终被日韩两国统治,吴大师当年以一人之力,独扛两国重压。

在日本大阪,连胜九名日本九段高手,自此成名,传为美谈。

在国内掀起了学习围棋的狂潮,说他是国内近几十年来围棋的第一人,丝毫不为过。

这些年来,他开棋馆,教徒弟,编书籍,忙地不亦乐乎,也认识了很多人,其中不少还是爱好围棋的大人物。

贺老大便是其中之一,这一次他的寿宴,来祝寿的人数之多,不仅超出了我的想象,更超出了褚威的预计。

我便成了他的使唤,和他一起站在酒店门前迎接客人。

香车美女,社会名流,我们一边阻挡记者的镜头,一边在热情地迎接提着礼品前来祝寿的客人。

忙地是筋疲力竭,我只想赶紧进去吃点喝点。

正当这个时候,一辆悍马停到了我们的眼前,我正准备如同之前一样迎上去,褚威却拉住我低声说了句这就是贺家的大少爷的车。

说完,他便迎了上去,我自然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走下了车,我心中纳闷,为什么他这样的人物竟然是自己开车,而且是孤身前来。

褚威和他多年不见,但一见面两人却还是颇为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两个人一边往酒店里面走,一边叙旧,褚威很热情地给他介绍我,但贺少爷对我这新入门的弟子没什么关注。

笑着和我打过招呼之后,便跟着我们进入吴大师的包厢中祝寿。

我心中焦急,但是在这里显然是没什么机会的,我只能一边观察一边等待时机,直到走进包厢,我们都没什么交流。

包厢里,吴大师正在发脾气,大骂着我那群伺候的师兄们,我们在门外就听见他在里面骂他们利用自己这个老头,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云云。

我和褚威多少有些尴尬。

不过这也正常,事实上这次寿宴,主要也就是我那群师兄师姐们的主意,利用老爷子的名气,便能聚集不少有钱有权有地位的人。

而只要认识,加之我那些同门大多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这些年也都是在各行各业混的风生云起的人物。

借着某个大人物提携一把,不说一步登天,但是迈上一个大台阶倒不成什么问题。

褚威做了个请的手势,贺少爷微微笑着,在褚威的带领下走进了包厢,我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一进门,和贺少爷就大声喊了一声伯父,喊完之后深深一鞠躬说道:“伯父,小贺来给您祝寿了,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着便伸了伸手,几个服务员抬着一个夸张的礼物走进了包厢。

那是一张由黄金刻就的棋盘,和用玉石和黑曜石做的棋子,豪奢程度,只怕是我在这个寿宴上见到的最贵重的礼物。。

他进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看不出多少钱的西装,带着晚辈见到长辈应有的和煦微笑,我那群同门并没有给予多少关注。

而这个棋盘被搬出来,直接镇住了所有人。

除了我,我的关注点不在这个上面,看见礼物,吴大师的眉头皱了一下说道:“小贺,你这出去都学了些什么,来这一套?”

贺大少走到了无老爷子的身边,大家纷纷让路,他客气地道谢,来到吴大师身前,他才笑着叹息了一声说道:“伯父,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刚刚才问了褚大哥,您身体怎么样啊?”

老头子笑着摇摇头,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我还成,没病没痛的,唉,你家老爷子走的时候,我不巧地刚好在医院里,也没法去送一下。”

说着,他的脸色竟然还有些许暗淡,贺大少握住老头的手,动情地说道:“伯父,当时我也想来看你,只是老爷子那里实在走不开,再说您的徒弟不也把您的意思带来了么?”

说着,他环顾四周看了看笑道:“对了,我还记得,少年英才啊,是您的小徒弟,是小古,对吧?”

说起这个徒弟,老头子脸上的笑意更重,显然也是颇为得意的,笑道:“对,和他二十二师兄冯山。”

这个时候,冯山也从老头子身后走出,跟这贺家大少打了个招呼。

贺少微笑回应,这才对老爷子笑道:“都是俊杰啊,小古就不说了,简直就是年轻时候的伯父啊!”

老爷子哈哈大笑说那可比我当年强多了,然后贺少就看着冯山笑道:“还有这位冯山师弟,这些年也帮我不少啊!”

冯山面露尴尬,挤出了个笑容,老爷子听到这句话,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说道:

“冯山怎么还能帮到你呢?”

我心说大概这师门的规矩大概很严格,似乎是不允许跟贺少这样的财阀世子走地太近的。

贺少轻轻一笑说道:“也没什么,这些年我在国外做投资,经常需要些指点,冯山师弟了不得啊,几次分析局势,都帮我赚到了钱,我这次给伯父祝寿,就有请师弟出山的目的啊!”

此言一出,褚威的眉头皱了起来,包厢之内的同门们也都低声惊呼了一下,甚至有人开始低声议论。

吴大师的脸色沉了下来,然后说道:“二十二,你出来。”

冯山面色苍白,走到了吴大师的身前,吴大师抬头看着他,冯山低声叹息了一声,这才深深一鞠躬说道:“师傅,我不想下棋了。”

褚威一声喝骂道:“臭小子,你说什么东西!”

我也呆住了,一来没想到贺少认识冯山,二来没想到贺少会在寿宴上要人,再者也没想到冯山竟然会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褚威气地发抖,正准备再训斥几句,吴大师却伸手制止了他,老头的脸色没我想象的那么难看,有些复杂,但最多的不是生气,而是心疼。

他缓缓开口说道:“二十二,你……怪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