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外面地动山摇时,山洞内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秦逸依然和宁汶轩缠斗在一起。二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彩。不难看出,二人都存了灭杀对方之心!下手都没有丝毫软手,招招致命!
苏盼儿把注意力都落到了救人上,才不管那边的二人缠斗得你死我活。
头顶上有无数落石扑簌簌不断往吓掉,可她似乎一无所觉,依然镇定自如地替宁夫人下针。
程老见眼下形势不对,加上山洞晃动频率越来越大,他也显得越发焦急。一咬牙,突然悄然后退,人影一晃,便失去了踪影。
苏盼儿冷哼一声,却没有理睬对方,手上下针的动作越发的稳。只不过,在缠斗的二人第二次激起的飞石扰乱她救人后,她再也淡定不了了!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
她突然开口呵斥:“宁大人,你要是想她死,就尽管折腾得厉害些。也好尽早送她上路,免得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吃苦!”
许是她的话起了作用,纠缠的二人终于各自分开,分别盘踞一方。
秦逸落到苏盼儿附近,一条腿半跪在地,手中的剑****进地下勉力支撑着他的身体。整个人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慢慢抬头,抬手按着胸口上的伤口,笑得分外灿烂。
可一缕鲜血却从他的嘴角滑落。
宁汶轩站在对面,他的情况也比秦逸好不了多少。
他持剑的右手受了伤,鲜血把他半条手臂染成了大红色。可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用漠然的目光看着苏盼儿。
那出口的话语分外冰冷:“你要想取她的性命尽管动手!她原本在当年就已经死了,是我不认命,又强行把她从鬼门关拖了回来。每次她清醒时,都会质问我为何不让她死!对于她来说,死才是解脱!”
见苏盼儿没理他,依然动手在替昏迷的她下针,宁汶轩也顺势坐到了地上。
“你们知道吗?当年,要不是那死老鬼,少主她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当年……”
宁汶轩陷入了回忆中。
当年,他少年思慕,对少主产生了别样心思。而当年的门主也对他分外满意,不但对他许以重用,更是让年纪轻轻的他担任了堂主之位,更是当着无数门下弟子,许下要把少主配给他为妻的话来!
少主貌美无双又武艺高强,和他相配,真应了男才女貌的话!
他意气风发,又缝春风得意,就连走路都带着风。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会陪着少主,在山上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而这一切,却在少主逃婚偷跑出鬼谷门之后,给了他重重一个巴掌!他成了所有人嘲笑的对象!
他愤怒!
在心头憋足了一口气,立誓一定要找到少主把事情问清楚。可等他出谷找到她时,她的身边却多了一道身影。
她的脸上泛着柔光,那是他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过的笑容,柔情似水,眼含秋波。
可惜,这一切都是给另外一个男人的!
他勃然大怒!就好像出门的相公抓住了偷情的妻子一样。他揭发了二人,在门主带着人来找到二人,并棒打鸳鸯的那天,他故意把他们的真实身份泄漏了出去。
“朝廷那些人,一听说鬼谷门余孽,一个个便都好似打了鸡血。剩下地,最终,那个男人身受重伤,被我一掌打落山涧,而少主也被带回了鬼谷门关押起来。根本不用我出手,一切都如我计划的一样……”
宁汶轩鄙视地不断闷笑。
却让在场的秦逸二人都没有说话打断他。
可宁汶轩的脸却逐渐变得狰狞:“整个鬼谷门都在为我和她的婚礼做准备。我每天去探望她,便可以感动对方。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却在婚礼前夕跪在门主面前哭求。因为……她怀孕了!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孽种!”
“所以,你就设计,再度把鬼谷门置于死地,就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
秦逸顺势接口,慢慢抬起头:“不仅如此,你还设计了一幕好戏。不但让那个男人成功认为少主已死,更是下令让人杀死那名男婴。不料,却得忠仆护送,让那名孩子得以逃脱生天!是也不是?”
“不错!”
宁汶轩越说越疯狂:“这个孽种,就不该来到这个人世上!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她早就成了我的女人!”
“你这个疯子!”
秦逸怒声咒骂。
“疯子?哈哈哈……你说得对,我早就已经疯了!我爱惨了她,早在我失去她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还想多看她两眼。果然,我赌对了!”
宁汶轩大笑着慢慢站起身,张开双臂狂笑:“你们看,我宁汶轩原本不过是宁家旁支一名不得宠的庶子罢了,可从我手掌鬼谷门的一切之后,便成为了我的后盾。现如今,整个宁家都是我囊中之物。就连曾经高不可攀的少主,也成了我红纱帐中的女人。做男人做到我这份上,还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哈哈哈……”
大笑声在山洞里回荡,回音撞击着洞壁,让人听得头皮直发麻。
“不对,你说错了一件事。”
一直沉默在一旁治病的苏盼儿突然开了口。
在二人没注意到的时候,她默默看着仰躺在地的那个女人,从眼角滑下的泪,暗暗叹息了声。
“说错?我怎么可能说错!”
宁汶轩分外自信。
“你确实说错了一件事。”
苏盼儿抬起头看向他,眼底都是怜悯:“你就算得到了全世界又如何?那个女人哪怕已经忘记了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点点滴滴,哪怕背负着宁夫人的身份,可她心里真正爱着的那个男人,永远也不会是你!”
“胡说!胡说,你在胡说八道,我要杀了你!”
宁汶轩好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儿,突然杀向苏盼儿。
那饱含了毕生修为的一剑,饱含了无尽地杀机,根本容不得苏盼儿,便已经杀到了近前。
呲!
剑身穿透皮肉的轻响响起,让秦逸突然脸色大变,惊恐万状悲呼一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