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珂奉了秦逸的命令,要接苏盼儿母女进京的消息,随着苏珂回来,很快在落雁村蔓延开。
很快,秦宅又陷入各路人马的包围中。
与上次苏盼儿回来时前来探望的人不同的是,上次来探望苏盼儿的人中,大多都是曾经得苏盼儿医治过的民众。而这一次,前来探望苏盼儿的人却换成了方圆几百里的官员和乡绅。
不但落雁村的县令急匆匆赶来了,随后几天,附近的大小官员也赶来了!
最让苏盼儿意外的另一个人,却是雍州城的魏王也投递了名帖,要前来拜访苏盼儿,恭贺苏盼儿弄瓦之喜!
让苏盼儿很有些诧异!
毕竟,过去秦逸和魏王并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她不过生了次女,却累得魏王不远千里赶来恭贺!这里面的意味儿,由不得苏盼儿不深想。
她心头也模糊有种奇怪的感觉,魏王要来拜访她,或许是和秦逸那边的变故有关?
可惜,这年头信息不发达,消息严重滞后,让她做事束手束脚!
心中也暗下决定,将来她一定要改善这种被动局面。
魏王要来恭贺苏神医弄瓦之喜的消息,在落雁村好像一阵风般刮过,立刻将秦家再度推上了风头浪尖!
那秦李氏不是讨厌这个孙女儿吗?还说生下来后就要丢进尿壶里滃死呢,可你们看看,人家魏王都要亲自上门来恭贺,她区区一个乡下老婆子,就拿捏着自己是便宜婆婆,这般不把孙女儿当人看。如果让魏王知道了,可有她的好果子吃了!
乡下旮旯里人多嘴杂,各种议论纷纷,都在议论此事。
苏盼儿稳坐钓鱼台,静待事情发展。一面又吩咐下人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准备迎接魏王的到来。
魏王还没有来,秦逸寄来的信,却随着南下的镖车送到了苏盼儿的手中。
这封信,是秦逸当初在攻下襄阳城之后写得,信里着重提及了当初襄阳城内外那道苍龙虚影的事儿!
其中具体事宜他虽然没说,却说了泼皮猪的被雷劫追着打的过往,以及他们遍寻不着的消息。信里秦逸对此颇为自责,还提及眼下严峻的局势,他只得马不停蹄北上,还是留下了人马,继续寻找泼皮猪的下落……
拿着信,苏盼儿仔细推敲着。
苍龙的虚影比襄阳城的城墙还要高?
唔……
或许,这是泼皮猪幻化出来得。
不过,泼皮猪要幻化出什么东西,是需要参照物才能实现的。按照秦逸的说法,那苍龙虚影庞大,龙威强悍。说不得,那所谓的苍龙虚影,便是存在泼皮猪血脉里的印象了!
苏盼儿想着,目光也频频往躺在小糖豆身边的泼皮猪扫视。
泼皮猪却老神在在的躺在小糖豆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小猪尾,微眯着小猪眼,猪嘴边带着似笑非笑的嗔样儿,让苏盼儿很是无语!
这头泼皮猪又在装死了!
理清了思路,再结合魏王突如其来的示好,苏盼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逸已经攻破襄阳城一路北上,加上当初的苍龙虚影替秦逸造势,加上秦逸他有先皇遗诏在手,只要他不死,这帝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多年辛苦终于有了收获,压抑在胸口多日的郁闷瞬间消散!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和这样的大事儿比起来,那秦李氏的所作所为就好像跳梁小丑一样,搁在现在当真不值一提!
想到这些,苏盼儿笑了!
起身将摇篮里的小糖豆抱起,贴在脸颊上亲了又亲。
“娘亲的小宝贝,乖女儿,小糖豆,你这小家伙可真是个小福星呢。你看看,看看你的爹爹,他成功了,他终于做到了!”
做到了!
真不容易啊!
不过,改朝换代原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他能成功,肯定是经过了无数九死一生,一片腥风血雨才达成的。
可惜,在那么危险的时刻,她却未能陪伴在他的身旁。
也不知道,现在他的大军前进到哪里了?
苏盼儿兴奋了好一会儿,才将心头的狂喜压下。
眼下事情还没有成定局,还是等大事成了再高兴吧!
想到这里,她又将被她晃醒的小糖豆哄睡,这才走到书桌前,一边将这边的消息逐一用笔写下,将秦李氏当初的所作所为用寥寥几笔带过,重点提及了魏王要亲自前来恭贺弄瓦之喜的消息。
末了,又将当初泼皮猪被人神秘地搁在窗台上的消息说给了秦逸听。
对此人,苏盼儿心头多了一分警醒。
以她眼下的本事,居然也未能察觉到此人到来。尽管有她刚刚经历生产,气血大失有一定关系。不过还是不难看出,对方的本事比她高强。
写好了信,苏盼儿将信纸塞进信封,有仔细封好口,朝一旁呼呼大睡得不醒猪事的泼皮猪招来。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痛快点,你也免得多受苦不是?”
她笑得眉眼弯弯得!
泼皮猪翻了个身,用小蹄子捂住眼睛,不肯看她。
“快点,别磨蹭了!”
苏盼儿的语气暗含警告之意。
“每次你都这样,你心里就只有旁人,半点也没有把猪爷爷放在心上,我不依……”
泼皮猪不愧为泼皮之名,眼见得躲不过去了,就开始满床打滚儿,哭嚎得特别大声。
落到旁人耳朵里,却是一阵猪嚎。
惊得小糖豆嘴一撇,立马被惊醒了,张嘴就开始哭。
苏盼儿手忙脚乱抱起小糖豆轻哄,一边恶狠狠地教训着泼皮猪:“再嚎,再嚎我就打到你再不敢嚎为止,你要不信试试看!”
泼皮猪立马乖乖地安静下来,嘴里依然委屈的反驳:“可也……可你也不该为了外人这么对待猪爷爷啊!你自己的身体这么糟糕,你也需要龙涎啊!你怎么就不顾着自己,反而净想着别人了!呜呜呜……”
它越说,心里就越是委屈,忍不住又开始撒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