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客叫道:“紫华老道,你身为圣琅派掌门,果然有些门道,老子认栽了!”
紫华真人瞥他一眼,并不理他,向心澄道:“并非本座出手,是青华师弟将这妖人拦了回来。”
心澄神色一滞,随即恢复常态,道:“原来是青华真人,名家出手,果然不凡。”目光往附近扫视。
紫华道:“青华师弟行事任性,这会只怕离开了,大师不必理会。这魔教妖人大师准备如何处置?”
那黑衣客冷笑道:“各位不妨一拥而上,将我乱刀分尸,以众欺寡,不正是你们的拿手好戏么?嘿嘿,嘿嘿。”他周身经脉全部被封,几次运气却冲不开,只剩了动嘴的份儿,言语间充满不屑之意。
一名汉子怒道:“狗贼,你小觑天下英雄,如今落在我们手中,还有什么脸面充好汉?”
一名巫山帮的舵主叫道:“你杀了本帮两名舵主,得叫你血债血偿!”群豪纷纷拔出兵刃,叫嚷着要将他剁成肉泥。
黑衣客瞧都不瞧一眼,懒懒的道:“老子要是不露面,你们这群饭桶能发现老子么?佛觉寺、圣琅派、帝会派三门的高手合力出击才拦下老子,老子当然不服。”
心澄和张恒暗叫惭愧,一名黄衣老僧喝道:“你待怎样?”
黑衣客道:“老子上山来,本就是向众位下战书的。”
冯可欣道:“你们这群妖魔鬼怪,六人中已有四人受伤,还敢来下战书?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黑衣客嘿嘿一笑,道:“绝影卫闯荡江湖数十载,做过的险事还真不少。我们目前就躲在峻极山附近,五日之内,你们若能寻到绝影卫的踪迹,并擒住我们,就算你们赢,如何?”
那黄衣老僧森然道:“你落在我们手中,要杀要剐,对我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有什么资格向我们下战书?”
黑衣客冷笑道:“你们如果怕输,那就算了。老子独闯峻极山,死在五宗大英雄、大宗师们的合力围攻之下,倒也荣幸的很。”
心澄道:“你们若输了,该当如何?”
黑衣客道:“只要你们不踏入“别有洞天”,在正邪会战期间,绝影卫绝不会主动向你们出手。”
绝影卫是嗜血教四上尊之一神机老人的手下,神机老人的居所名叫“别有洞天”,位置极其隐蔽,除了嗜血教主和神机老人派系的人,再没别人知道它的位置和内部情况,神机老人深居简出,即便是正邪会战时,也仅仅派出麾下高手或机关杀器迎战。
心澄和紫华真人对望一眼,心想这黑衣客不过是六个绝影卫之一,杀与不杀对局面的影响不大,但若不接受其挑战,那便等于在天下群豪面前示怯了。
心澄道:“此人是青华真人所擒,如何发落,还是由紫华掌门决定吧。”
紫华真人心道:“我若答应这妖人的挑战,一旦五日之内寻不到绝影卫的踪迹,罪过岂不都成了圣琅派的?”当下说道:“这挑战事关重大,贫道不敢专擅。既然帝会派和佛觉寺都有高手在此,不妨咱们共同决断。”
妙华真人接口道:“佛觉寺素来是五宗之首,人又是在佛觉寺的地盘上捉住的,理应心澄大师先来抒发高见。”
心澄无可推脱,只好说道:“区区妖人无关大局,绝影卫既然发出挑战,咱们接着便是,赢了这场挑战,也算首战告捷,往后定能一鼓作气,平灭妖邪。”
紫华真人心想张恒虽然跟自己以师兄弟相论,自己成名却远早过他,算是他的前辈,何况圣琅派和帝会派交好,也不愿跟他算计,说道:“本座的意见跟心澄大师一样。张公子呢?”
张恒虽然嫉恶如仇,毕竟眼下当以大局为重,便认同了二人的看法。
紫华真人大袖一甩,那黑衣客身在数丈之外,但觉一股疾风扑来,经脉间的禁锢瞬间被解除,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道:“五日之内,我们不会偷袭暗杀,过了五日,嘿嘿,各位就要小心了。”取出一块水晶,咬破食指,往水晶上滴一滴血,抛给心澄。
这水晶是用青蚨虫粉特制成的,黑衣客的鲜血滴入,他距离水晶越远,血色越淡。一旦绝影卫逃的远了,血色消失,这场赌约就算五宗获胜了。
心澄将水晶收起,道:“请了。”派两名僧人将他送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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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皓白和林慕卿并肩坐在山崖旁,观赏着瑰丽绚烂的漫天晚霞,那山崖高悬半空,似乎一伸手,就能触到升腾的云霞,又如置身翻滚的霞海中,黄色、红色、橙色变幻离合,如临仙境。
徐皓白道:“帝会山可没有这么好看的晚霞。”
林慕卿笑道:“皖州鄂州相距不远,云霞怎会不同。只是帝会山上风景奇秀,云霞与景色相比,不免逊色几分。峻极山风景寻常,反而衬托出云霞的好看。”
徐皓白道:“说的也是。”望一眼妻子,见她俏脸笼在霞光之中,更增娇艳之色,笑道:“云霞跟你一比,又逊色好多了。”
林慕卿抿嘴一笑,心中十分甜蜜,忽然指着对面崖上的三尊佛像,道:“那三尊雕像本来就栩栩如生,透过霞光来看,真好像刚从极乐世界临凡。”
徐皓白笑道:“嗯,确实好看。要不要我跟心观大师商议一下,把这三尊佛爷带回帝会山,让你看个够?”
林慕卿知道他在开玩笑,往他肩上轻轻捶了一下。
曾有一次,林慕卿喜欢上一种名叫“夜玉兰”的奇花,这种花只在夜间开放,被皎洁的月光一照,便发出淡淡的荧光,煞是好看。徐皓白花光了家中积蓄,从江州采购来大批的夜玉兰,将自家小院布置成一片花海,着实让林慕卿欣喜。
不过二人虽然喜欢此花,却都不会照顾,夏尽秋至,一场寒霜将满院兰花打成了遍地枯黄,二人心疼之余,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将庭院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