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见他不受威胁,只好掏出一柄短刀,直劈陆小远面门,陆小远长剑一振,将短刀挡开,剑尖反刺向女子小腹。
女子只好撒开长鞭,施展小巧步法,在石桥上后跃三尺,避开剑刺。陆小远落地,双腿随即横扫,攻势如风,女子闪避不开,惊呼一声,摔下了火池。
陆小远奔到最近一人面前,解他身上长鞭,岂知那倒刺入肉三分,稍稍一动,那人便痛呼不止,陆小远只好挥了挥手,道:“快走快走,先过桥再说。”
却听得“刷”一声响,陆小远心知不妙,尚未动弹,足踝便是一阵剧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卷住了,跟着受到一股拉力,不由自主的向下摔去。
他摔到半途,向上望去,但见那女子双足足心、左手手心如生吸盘,附在石桥的背面,右手握着长鞭的鞭把。而卷住他足踝的,正是长鞭的鞭梢。
他略一动念,便知这女子会制造幻影的妖法,要么就是身怀异宝,刚才和自己搏斗的,并非女子本人,而是她的幻影。若在平时,陆小远自可察觉,但刚才形势危急,若不快刀斩乱麻,那五人性命垂危,因此他无暇分辨。
那五人也被甩下,身在半空,惊呼不止。女子翻身上了石桥,冷笑道:“在老娘这里翻船的男人多了,还料理不了你个毛头小子么?”。
灼热的气息越来越强烈,陆小远知道一旦碰到池底,猛火立即窜出,将他烧成灰烬。
那女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娇呼。陆小远下坠的身体忽然一滞,便升起数尺。那女子和他在同一高度,对面相视,死死攥着鞭把不敢撒手。
原来张恒听得众人的呼叫,见陆小远即将堕入火池,立刻使出“碎岩腿法”,右腿飞踢向那女子。那女子斜身要躲,张恒踢出的方位陡然一变,正中女子腰间,将她踢了下去,正是碎岩腿法的精要所在。
那女子身体轻盈,再加上三个村民在陆小远这边,双方轻重悬殊,平衡了不一会儿,女子向上升起,陆小远仍向下坠。
张恒一招“峰峦叠嶂”使过,云气随着距离的拉远,越积越重,飞到二丈外时,已经势不可挡,将群妖推倒一片。他伸足在长鞭上一挑,陆小远、女子和五名村民高高飞起,向对面岸上落去。
女子双目凶光闪现,突然伸手抓向陆小远,陆小远不防她突然发难,立时中爪。这一爪力道不轻,陆小远但觉全身一酥,右手松脱,青铜剑落下,同时他胸口衣衫被抓破一块圆洞,一物斜斜飞出。
二人同时落地,那女子“咯”的一声笑,挥掌拍向陆小远的脑门。她手爪蓄有剧毒,只道陆小远中毒,再无抵抗之力,却不知陆小远身怀灵首黄极珠,百毒不侵。
但听得“咔喇”一声响,女子惨呼一声,却是陆小远翻掌拍在她手腕上,她腕骨被震断。跟着又是一声惨呼,女子的膝盖被陆小远踢碎。
陆小远轻轻解下足踝上的长鞭,伸手在怀中一摸,不由得大惊:临行前,青华私下将流光尺送给他当做纪念,一来这流光尺虽然为五宗门人急切欲得,却没显出什么神效,二来青华赠送之意甚坚,他也就收下了。他将流光尺放在怀中,不时拿出端详,岂知今日一个不小心,竟将此物遗入火池。
陆小远急忙奔到火池旁,目光扫视,那青铜剑在烈焰的包围下发出绿莹莹的光芒,流光尺却不知去向。他大声叫道:“小白,我的流光尺被烧化啦!”
这时五名村民身上的长鞭已被旁人解下,众人逃离出洞。陆小远抓起长鞭甩出,鞭梢拴住了青铜剑,将青铜剑拉了上来。目光将火池扫了个遍,哪有流光尺的半点影子?
青铜剑高温未退,还不能用,陆小远大喝一声,手提长鞭来到张恒身旁,将长鞭舞的如灵蛇一般,每捆住一名妖族,便将其抛入火池。火池中烈焰狂涌,白烟阵阵升起,伴随着妖怪的惨叫声音,令人一见之下,心中发毛。
群妖这时所剩无多,无心再战,转身欲逃。陆小远长鞭挥出,专门挑距离远的捉,距离近的由张恒料理。过不一会儿,或被焚烧,或身首异处,群妖尽数殒命。
陆小远返回对岸,双目阴冷盯着女子,突然厉声喝道:“妖怪,你受死吧!”挥剑要斩。
那女子膝盖被打碎,无法逃脱,忙道:“大侠饶命,我不是妖怪,我是人族,是被那虎妖抓到这里的,你饶了我吧。”
陆小远犹豫起来。
那女子突然媚笑一下,伸手将衣襟向两边拉了拉,雪白的胸脯更加裸露,娇滴滴的说道:“人家为了活命,只能屈从于虎妖的淫威,如今大侠将小女子救出,小女子感激不尽,愿侍奉左右。”
陆小远道:“原来你是人族,那么我不杀你。”长剑缓缓放下。
那女子站起身来,讨好的笑道:“大侠,人家以后就是你的人…”话未说完,陆小远一掌直推,那女子没料到他突然出掌,来不及躲闪,被推入火池。
“嗤嗤”焚烧的声音伴随着女子的惨呼声音传了上来。陆小远冷笑道:“你残害人族、偷袭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也是人族?”随即长叹一气,失落之情油然而生。
这流光尺乃是当年五宗高手急切争夺之物,为此付出了青丘一族全部妖族的性命,青华和五宗反目的最终根源,也是此物,可谓贵重之极。青华保存了十五年,一到己手,便被烧化,怎能不令他心疼?
张恒忽然伸手从他手中取过青铜剑,打量了一番,道:“你瞧。”
陆小远往剑身上一看,不由得“咦”了一声:原本青铜剑的剑身上一无所有,此刻却多出许多花纹和文字:子丑寅卯....十二地支。
这十二字乃是确信凿凿存在于流光尺上的,在青铜剑上发现这十二字,当真大出陆小远意料,他沉吟半晌,迟疑道:“莫非,莫非那流光尺是一块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