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此时,已经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哗声音了,自是狼队勇士即将到达。众长老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双手的手心出汗,衣衫也被冷汗打湿,不知能否逃过此劫。
阿蜜塔却神色如常,率领鹰队众女走到门口,静静地等候。一名女子拾起巴尔的头颅,来到殿外,顺着高高的台阶抛了下去。
浩浩荡荡的狼队勇士进入阿蜜塔的视线,他们越走越近,神色坚毅而愤怒,大声叫道:“巴尔长老遭受小人诬陷,若不放人,誓不罢休!”众人异口同声,呼声直冲云霄。
走在最前的一名勇士忽然惊呼一声,快步上前,跪倒在地。众勇士暗暗奇怪,涌上去一看,那名同伴颤抖的双手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正是狼队首领,长老巴尔的脑袋。
场面出奇的安静,静的可怕,狼队勇士们目眦欲裂,额角青筋暴起,虽然一言不发,阿蜜塔等人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愤怒。
突然一名勇士睁大通红的眼珠,嘶声吼道:“跟这群卑鄙小人拼啦!”众人发出愤怒的吼叫,如同一群野兽,向着神炎殿冲上来。
众长老心胆俱裂,转身便奔,打算从后殿逃走。
便在此时,嗖嗖嗖声音响起,长箭如飞蝗般从神炎殿的房顶射下,当先的数十人中箭,扑倒在地,长箭不停,又射倒数十人。刚才发号施令的狼队勇士叫道:“卑鄙小人,暗算偷袭算什么本事!大家先撤,准备冰盾!”
他们进逼神炎殿,主要是为了示威,心想众长老迫于己方的威势,定不敢对巴尔下手,因此并未准备炬石车、冰盾等,反被对方埋伏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忽然破空风声大作,一道银光激射而来,将刚才发号施令之人射了个对穿。他与神炎殿尚有二十丈的距离,竟连躲闪的机会也没有,便命丧黄泉,射箭之人的臂力和射术,实是极强。
狼队勇士正要暂避锋芒,忽听得后方“笃笃笃”声音响起,跟着传来一阵惨呼。众人回头望去,十辆虎牙车不知何时开到队伍后面,虎口大张,喷出无数颗尖刺,最后的十来名勇士被射成了马蜂窝。
人群中又有人叫道:“大伙儿不要慌,咱们…”话未说完,又是嗖嗖嗖三声响过。有了前车之鉴,发令者心中有数,向左跃开。岂知射箭之人早已料到他有这一手,三箭齐放,将发令者的两旁都给封死,发令者刚稳住身形,胸口一凉,便倒地气绝。
毕孜汗大声叫道:“以下犯上,该当何罪!”狼队勇士正是群龙无首,不知所措之际,被她这声断喝一惊,都不敢妄动。
阿蜜塔道:“巴尔谋害老族长,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处决他已经得到所有长老的点头认可,各位长老,是不是?”
众长老就算从本心上不愿处决巴尔,此刻也不能反驳阿蜜塔了,否则便承认了巴尔是被诬陷的,那样既得罪阿蜜塔,在狼队勇士那边也讨不了好,毕竟处决巴尔时,自己充当的是旁观者。
二长老走到阿蜜塔身旁,道:“我们已经验过了老族长的尸体,确实是丧在巴尔的白虎刃和掌力之下,如若有谁不相信,大可进来检验。”其余各位长老纷纷附和。
阿蜜塔道:“巴尔犯下滔天大罪,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从前为虎作伥、充当他爪牙的人,也被尽数抓获。但你们只是普通的勇士,只是在为了神农族的光荣而前赴后继的奋斗,虽然被奸恶之徒利用,我们却可以保证,绝不会追究你们的罪过。”
狼队勇士低声议论,有的不信阿蜜塔的话,有的则已动摇。
神炎殿顶上跃下两人,正是哥舒天和麦加,刚才放箭杀人的,自然也是哥舒天。哥舒天大声道:“你们若仍然执迷不悟,冒犯各位长老,那便是以下犯上,罪该万死,请想想,你们活在世上,不怕族人们戳你们的脊梁骨吗?你们死后,有什么资格面对神农大帝的英灵?”
这时狼队若要反抗,凭着鹰队和哥舒天的队伍,绝对阻挡不住,但阿蜜塔昨夜擒拿巴尔的同时,也让哥舒天将狼队的千夫长和小队长尽数擒。狼队勇士虽有千人之数,却无人能充当指挥的角色,再加上刚才两名勇士发令指挥,先后被哥舒天射杀,又有谁敢怂恿众人?
毕孜汗叫道:“阿蜜塔长老找出凶手,令老族长之冤屈得以昭雪,按照长老们的约定,奉阿蜜塔长老为本族的副族长,大家可有异议?”
全场鸦雀无声,哥舒天和毕孜汗首先叫道:“阿蜜塔长老为副族长!”跟着鹰队众女和哥舒天的部下高声应和,狼队勇士也陆续叫喊,呼声连成一片,响彻殿前,比刚才狼队勇士示威的声势更大几分。
众长老见阿蜜塔已然掌控全局,已不便出言反对,心中却均想道:“你一个女娘们,莫说是副族长,就算做上族长之位,又有什么好怕的?以后若提男女平等的话头,我们众人一齐反对,让你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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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张恒和陆小远在地皇城中明察暗访,关于圣女的消息却是半点没有。
张恒返回居所,见陆小远已坐在厅中,问道:“有消息么?”
陆小远给他倒一碗水,沮丧的摇了摇头。
张恒叹道:“我到投降的虎队、豹队那边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不知,而且神色不似作伪。城中族人更是一问三不知。”
陆小远沉吟道:“阿蜜塔成为副族长,夏普伦的权威已经冰消瓦解,谁也没必要替他遮掩,说明无论是真的圣女还是雪茵姑娘,确实不在夏普伦手中。”
张恒道:“要么她们流落野外,要么就是被某个长老暗中关押。那人想要借助圣女,与阿蜜塔姑娘争夺族长之位。我们或许该从那群长老身上查访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