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天认清来人,叫道:“小陆,捉住他!”
陆小远不明所以,一愣神的功夫,小丑已经转向逃走,并回头冲着他眨了眨眼,陆小远这才认出那小丑正是前些日子在龙牙谷指点自己找到地道入口的人。
说来也奇怪,起先三人追击小丑时,小丑身法快过三人,还时不时停下来等候,而陆小远现身之后,那小丑脚步不停,很快就跑没影了。
哥舒天三人没追到他,都是一头雾水,麦加愤愤的道:“那一定是夏普伦老贼派来的奸细,要是让我逮着他,不把他锤成肉饼才怪。”
哥舒天道:“他若真是奸细,就不会蠢到破窗而入,故意惊动我了。”
叶里淳道:“看他意图,似乎要告诉我们什么事情。”
麦加奇道:“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
哥舒天道摇头:“我不清楚。”目光忽然转向陆小远,问道:“小陆,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内情?”陆小远一出现,小丑便消失,哥舒天便猜测二人之间有所关联。
陆小远点头道:“我知道。”
麦加和叶里淳的目光齐齐转向陆小远,陆小远便将当日发现地道的经过说了。
他猜到小丑出现的目的应该是要将地道入口泄露给哥舒天,而自己现身后,小丑逃走,便是想着让自己把事情告诉他们。
哥舒天等人听完,只觉匪夷所思,而听说老族长的尸体在地道中,尸体伤势表明是巴尔下的毒手,更觉事关重大,当下直奔夏普伦的府邸。
大门紧锁,且贴着封条,四周冷清,唯有枝头上蹲着一只鬼面枭,怪叫两声,也不知是否带有欢迎的意思。
麦加正要破门而入,哥舒天拉住他,道:“别要惊动旁人。”
四人翻墙入府,陆小远当先领路,进入正堂,将墙边的一只橱柜推开,拿青铜剑沿着地上方砖的缝隙撬了一圈,将方砖撬起,露出一只洞口。
哥舒天道:“若非小陆知道内情,就算没有柜橱挡着,我们也想不到地下会有如此玄机。”
四人依次跃入地道,陆小远道:“地道的另一端就是地皇城的先祖祠堂,老族长的尸体在半路。”
从冰堡到地皇城,沿途山峦阻隔,路途蜿蜒,而这地道取直线通两地,路程很近。四人走了一个时辰,便来到老族长丧生之处。
哥舒天三人蹲下观察,又看了地上的字迹,站起身来,脸上均有悲愤之色。
麦加愤愤的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老族长竟是巴尔这狗贼害死的,亏我们还听从他的号令。”
叶里淳也道:“我们支持他与夏普伦为敌,可真是大错特错了,不杀此人,实在天理不容。”
陆小远道:“可那夏普伦也并非善类,他挖通这条密道,难道仅仅是为了与老族长的小妾私通?”
哥舒天道:“不错。夏普伦挖通地道,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暗杀老族长,他勾引老族长的侍妾,为的就是掌握老族长的作息规律。”
陆小远道:“当时的情形应该是老族长中了巴尔的暗算,重伤之下逃入先祖祠堂,却意外发现了侍妾和夏普伦的丑事,他要在死前手刃奸夫银妇,结果在地道追击的时候力气不加,气绝丧命。”
哥舒天道:“至于那侍妾,或许是老族长杀死,也或许是夏普伦见她失去作用,杀人灭口。这就不得而知了。”
哥舒天三人心想神农族一桩大案的真相水落石出,感到轻松,但随即想到的是决不能放过巴尔。
陆小远道:“如今前线陷入死战,咱们是不能将秘密泄露出去的,否则巴尔伏法,狼队或许会生乱。”
哥舒天道:“不错,眼下击败夏普伦,夺回地皇城是头等大事,如何戳破巴尔的恶行,那是往后的事情了。”
麦加道:“我拿大锤锤到一百多人就没力气了,何况人家冰龙炮打过来,我的大锤可抵挡不住。”
四人对视一眼,目光齐齐转向地道的另一头,脸上都现出喜色。
麦加更是乐得蹦起,笑道:“咱们可真是蠢到家了,地皇城就在对面,直接取了敌人老巢不就成了吗?”
四人原路返回冰堡,计议一番,叶里淳留下来协助指挥,哥舒天则点齐二百名勇士,从地道直奔地皇城。
地皇城千百年来经历过无数次外族入侵和野兽袭城,如今的城防十分牢靠,素有“极北天险,铁郭金城”之称,因此夏普伦留在城中的人手不多。
而哥舒天一行人早先换上了寻常族人的服饰,出了先祖祠堂,分散行动,因为出其不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守城勇士全部擒住。
城中虽有巡游队伍,人数却不多,被哥舒天瓮中捉鳖,擒获十之七八。他为防止有人去龙牙谷报信,便封锁全城。当晚在城外放火,迷惑了夏普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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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率领众人在积雪中开路前行,三里雪路,走了大半日。在雪中挖出尸体,便放在路边,等着事后埋葬。
走过积雪,便一路畅通,众人来到地皇城下,城门大开,哥舒天迎了出来。
众人击败强敌,重回地皇城,心中喜悦和激动之情自不必说,或抱在一起,或欢呼雀跃,或扑到城墙上抚摸冰砖。
巴尔拍了拍哥舒天的肩头,笑道:“好小子,你是怎么绕过夏普伦大军的?此番咱们大获全胜,你是首功。”
哥舒天脸上不动声色,心道:“事已至此,你还在演戏。”麦加心下恼火,若没陆小远拉住,早就破口大骂,揭穿巴尔了。
阿蜜塔道:“好了,咱们进城再谈。”
虎队、豹队的勇士大多数是地皇城居民,十成死掉九成,众勇士的亲属又悲又怒,眼见巴尔一行人进城,向他们投去仇恨的目光。
巴尔侧头向哥舒天道:“哥舒天,你在城中传令,申牌时分大家集会到中心广场,我亲自登台,安抚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