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远见三队、四队从两翼包抄过去,便知风雅阁弟子无法逃走,待会楚离被擒,自可任凭自己发落,当下飞身跃到修罗鬼身旁,道:“前辈,我来救你。”伸手要扶他逃离。
不料常雕一把将他甩开,冷哼一声,道:“区区晚辈,轮得着你来救我吗?快快走开些。老子要杀这些小辈,易如反掌,只是不爱动手罢了。”
陆小远道:“是,是,前辈神功无敌,当然能打发了这群鼠辈,只恐前辈一个不慎,中了鼠辈的奸计,还是先离开险境为好。”再次伸手去扶他。
常雕伸手反抓陆小远手腕,瞪目怒道:“小子,你啰嗦什么,赶快给老子滚开!”
陆小远缩手,见此人受伤之下兀自逞强,暗暗好笑,叫道:“好狂的老头,你不让我救你,我便杀你!”说着绕到他身后,一掌按到了他后心。
常雕喝道:“找死么!”修罗刀向后斩出,刷的一声,紫芒斩出。这是他的成名绝技“修罗炼狱杀”,他在此技上下了不少功夫,可作掌技使用,也可作刀技。只是他高傲自大,若平时与人过招,极少用刀。眼下他身受重伤,又见这少年身法快捷,料来实力也自不弱,为了将他逼开,这才使出“修罗炼狱”刀技。
但他真气既然涣散,刀上的气劲反而不及平时三成,陆小远一掌拍出,便将修罗刀震歪,蓝印印的刀锋切入地面。
常雕心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儿命要归西。”这样想着,放弃了反抗,却觉一股温热柔和的真气从后背脊椎流入体内,所到之处舒适无比,真气流遍全身之后,伤势好了大半。
他一跃而起,盯着陆小远看了半天,心道:“这是金蝉神功吧?这小子是佛觉寺的弟子。”
陆小远笑道:“前辈武学精湛,能在片刻间疗伤,晚辈佩服。”
常雕哼了一声,转身一刀闪电般斩出,一名风雅阁弟子惨呼一声,一道伤口自脑门沿着鼻子、咽喉、胸口直至小腹,鲜血狂喷,倒地便死。
常雕眼睛也不眨一下,使出“罗刹烟指”,两道紫色电芒晃动处,两名弟子闷哼一声,扑倒在地。
陆小远见他武技如此精湛,为之一惊。待见他纵来跃去,转眼间有十来个风雅阁弟子死在他手,更是惊骇,纵到他近前,挥剑架开了他即将劈斩下去的修罗刀,道:“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修罗鬼这一出手,狠辣迅捷,毫不留情,燕州将士纷纷停手,退到一旁。
常雕斜眼看着陆小远,道:“老子刚才说的清清楚楚,一旦恢复了便将他们杀个精光,眼下这不正要做这件事么?”
陆小远虽然憎恶风雅阁的楚离、章赟等人,见常雕辣手无情,心中却也不忍,道:“前辈,你杀了这么多人,也该出了这口气了,怎么非要将他们杀个精光不可?”
常雕傲然道:“修罗鬼常雕说出的话,岂有不算的?”右臂突然晃动,一片紫芒从陆小远身旁掠过,刚才得以不死的风雅阁弟子被紫芒片成两半。
常雕冷冷道:“小子,你别多管闲事,你们跟他们打架,老子正好帮你们一把。”说着纵身而前,修罗刀锋所指,正是楚离。
楚离玉笔一摆,笔毫凌空带出一条墨迹,他玉笔划动,状若癫狂,那墨迹也变得恣意纵横,“刷刷刷”三下划过,三条墨迹奔向常雕。
常雕身形一晃,从三条墨迹之间闪过,已经欺到楚离身前,正待出刀,胸口处却是一痛,修罗刀脱手险些落地。
楚离趁机后跃,喝道:“墨流术·铁木楯!”笔势改变,出笔幅度极小,如在篆刻石碑,墨迹力道加强不少,一顿一顿的攻向常雕。
他先前所使的乃是“墨流术·云龙游”,是风雅阁高手从草书中化出的武技,讲究的正是笔断意连的草书精髓。墨迹空处,充满了无形气劲,常雕从中闪过,被气劲侵袭,立时见效。
常雕喝道:“好,还有这一手!”挥掌拍击,气劲如涛涌出,墨迹受到气劲冲击,如墨滴入水,泅散在空中。
楚离这一交手,心中一惊:“这老儿是地位实力,我可斗不过他。”左脚在地面重重一踏,“碰”一声爆破声音响过,他身体已在三丈之外,转身便逃。
众风雅阁弟子见状,知道大师兄不是对手,才会使出轻功“崩地纵”逃走,发一声喊,各自逃窜。
唐妤虽然憎恶风雅阁弟子,见这黑衣老儿下手狠辣,也不愿让这群风雅阁弟子尽数死在他手,因此早让燕王军散开,给众弟子留了退路。
常雕冷笑道:“先诛首恶,再问胁从。”说着飞身而起,追向楚离,从章赟身旁掠过时,手指一弹,章赟大叫一声,一只眼珠被“罗刹烟指”废掉。
常雕又追几步,见楚离已在掌风范围之内,运气于掌,一掌击出,掌风又快又猛。
眼看楚离要被推山裂石的掌力击毙,蓦地一道人影一晃而至,挡住了“修罗炼狱杀”的掌风,楚离被一股大力推动,不由自主飞了出去,身在半空,感觉体内的督脉如遭刀割。
出手相救之人正是陆小远。他不愿看着楚离丧命,因此出手相救,却暗中拍出一掌,击在了楚离的督脉上。督脉受创,五觉不灵,修为也大受损毁。
常雕一击不中,见是陆小远从中作梗,而他虽然救楚离一命,却又重重击了楚离一掌,皱眉道:“小子,你行事怎地如此颠倒?你想要那狗崽子的命,老子替你杀他不就成了?”
陆小远道:“我不想要他命,只想废掉他修为便完,这就不劳烦前辈出手了。”
常雕点了点头,突然怒道:“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敢来坏老子的事!”
陆小远道:“前辈恕罪。他们都是晚辈,你跟他们有过节,应当去往渝州寻风雅阁的高手去,为难晚辈,未免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