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灵郁闷地说道:“看来我不该管这件事的。小金蛇给你吧!”低头对小金蛇说道:“小蛇,你以后跟着这位哥哥怎么样?他会好好对你的,好不好?”不等小金蛇做出回应,就把它从手腕上取下,交给了郑朗。
郑朗也把它绕到手腕上,见小金蛇没怎么反抗,只是吐了吐舌头,满意的点点头,拱手道:“苏姑娘,多谢你啦!咱们后会有期!”向常雕道:“常先生,咱们这就走吧!”说着要走,却被美妇死死抱住:“郎君,你别走,你别走….”
郑朗挣脱不开,向常雕苦笑道:“常先生,麻烦你救救我。”
常雕冷哼一声,转过身去,道:“常某何等样人?岂能听你这无知蠢材的话,向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出手?贼小子,你上得山多终遇虎,把她带回去,气死你家的死老头子最好!”他跟郑朗的父亲打赌,对郑朗父亲以巧取胜的做法很是不满,因此一有机会就恶言相向。
郑朗心想:父亲在别的事上对自己很是骄纵,在男女之事上管的却极严,除了明媒正娶的大家闺秀,不许被他看到自己与别的女子有染,否则那女子没命,自己也得受到重罚。一想到上次因为勾搭一名少妇,被父亲打的皮开肉绽,剧痛了一个月,就恐虑不已。
再看美妇在自己身上撒娇撒痴,忽然无比厌烦,运转真气将她震开,冷冷道:“你好自为之!”施展御风术,身影很快消失。常雕也跟随他而去。
美妇被郑朗震倒在地,也不起身,只是低头哭泣,任由泪珠滴落。苏婉灵望着美妇伤心欲绝的哀容,叹息一声,又可怜起这美妇来。
远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苏婉灵转头一看,一群人往这边赶来。为首一人身材矮胖,锦帽华服,奔跑之际脸上的肥肉不住地抖,整个人如同一只肉球颠颠滚动。身后是十来名武师,肌肉虬结,神情威猛,应该是练过武功,却不敢超过主人,只好碎步前行。
矮胖子见美妇坐在地上哭泣,赶忙跑过去,蹲下身子,柔声问道:“夫人,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外出也不告诉我一声?谁招惹你了?”接连问了几句,也顾不得油油的汗珠滴落在美妇白嫩的脖颈上。
这人正是晋州飞凤城的富商黄伯起,美妇的丈夫。美妇离家出走之后,黄伯起心急如焚,派出家丁四下打探。毕竟黄家在附近几城也算小有名气,美妇又是妩媚动人,不少人认得她。一得到消息,黄伯起便带着家中武师一路打探、一路追来。
美妇不理他,只顾着哭泣。黄伯起又问几次,没得到答复,转脸见苏婉灵站在一旁,疑道:“莫非是这小丫头欺负你?”见美妇哭的更厉害,起身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小贱婢,竟敢欺负黄老爷的夫人,今儿个得好好教训你!来人,动手!”黄家在飞凤城势力很大,再加上黄家与晋州李家结成亲家,黄伯起更是气焰嚣张,恨不能在晋州横着走,因此不问缘由,便指使武师动手打人。
苏婉灵冷笑道:“死肥猪,就凭你这手下这几头货,还想动本姑娘?”扭脸欣赏涧中美景,不把众人放在眼里。几名武师见她活泼可爱,原本只想应付几下了事,听得苏婉灵瞧不起己方众人,登时怒火如炽,一名武师上前一步,挥拳打向苏婉灵。
苏婉灵身法快捷,闪避几下之后,腾空而起,右足踢在他面门。这武师只是轻轻晃了一晃,蒲扇般的大手抓向苏婉灵的脚腕。原来这群武师大都修炼刚猛的外门武技,肌肉、骨骼强度很高,苏婉灵的真气修为还没达到玄位,无法伤他,身在半空,左足踢在武师的右肩,借势向后弹了两丈。
二人又打了几个回合,苏婉灵接连在他周身要穴上下手,这一来对这武师伤害不小,最后点中武师的膻中穴,武师扑倒在地。跟着又接连三人上前挑战,被苏婉灵一一打倒。
这群武师自高自大,开始的时候认为己方这许多高手围攻一个小姑娘有些说不过去,现在见苏婉灵没使用武技就已经如此厉害,其中一人叫一声:“上啊!”剩下的八人一拥而上。
苏婉灵靠着快捷灵动的身法在八人之间穿来穿去,粉衫绿裙,如蝴蝶般翩跹起舞。众人眼花缭乱,挥拳踢腿,各以刚猛武技相攻,却根本伤不到苏婉灵。只是这八人一起围攻,相互掩护,苏婉灵一时间倒也赢不了他们。
黄伯起在旁观战,见八人将苏婉灵包围,挥舞拳头叫道:“上啊!打!打死这小贱婢!”苏婉灵听他絮絮叨叨羞辱自己,纤足在一名武师肩上一踩,翩然腾起,喝道:“死猪,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弹出一根银针。
黄伯起身体肥胖,速度与常人相比都差得很,怎能避的开这银针?他正破口大骂,忽然舌头一痛,被银针穿透,“呜呜啦啦”几下,便没了动静。
八名武师见主人受伤,自己保护不周,那是一样的丢脸,攻的更加猛烈,苏婉灵正要使出“万朵蓍灵诀”打发了这八人,却听得美妇叫道:“都住手!”八名武师各自退后,苏婉灵凝聚真气,花瓣在纤指间浮现。
黄伯起把手伸到口中去拔银针,不料银针齐根没入,只好卷起舌头,从舌头底下攥住针头,一用力,“哎呦~”一声惨叫,银针拔出,黏糊糊的口水和血滴混在一起,顺着嘴角流下。
见夫人站起,黄伯起伸袖擦掉嘴角的粘液,说道:“夫人,你不生气了吗?咱们回家去吧!”说着满脸堆欢,要拉美妇的手,美妇流光般的长袖一拂,退后一步,精致的媚容如罩寒霜,冷喝道:“你这混蛋,你别碰我!”
黄伯起又急又惊,问道:“夫人,你怎么了?还生气吗?还是怪我没早些来?”上前一步,要去抱美妇。
美妇将他推开,再退一步,身后就是峭壁了,咬牙切齿半天,恨恨的说道:“当年,我李家跟你黄家商业联合,两家大大获利,我爹为了巩固双方的关系,不顾我要死要活的反对,把我嫁给了你,我的身体被你占了,心里却对你厌恶的要死!”说着想到自己过去如人偶般任人操纵,眼下又被郑朗抛弃,悲苦之情不能自已,清泪顺着玉面流下。
苏婉灵在旁听她说这些往事,心道:“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夫人,硬是被逼着嫁给这肥猪一样的丑八怪,当然不会开心了。唉,生在第一富豪世家,却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那还有什么滋味?”黄伯起当着苏婉灵和众武师的面被她数落,脸上肥肉不住颤抖,神情复杂,不知是羞、是怒,还是失望?
美妇继续道:“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与其天天面对你这蠢物,忧郁烦闷,倒不如一死了之!”说罢回身,猛地撞壁而死,这一下突如其来,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众人都惊呆了,做不得声,隐隐听到不远处的小溪流水声音。
“夫人!”黄伯起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抱起美妇查看,只见她额角处多了一只小窟窿,鲜血顺着流下,原本妩媚艳丽的玉脸多出一条血流,并不可怕,却凄美的令人心碎。
黄伯起和她的玉脸相依,失声痛哭,渐渐感到怀中温软香糯的身体凉了,僵了,自己却无法可施,心痛不已。苏婉灵和众武师震惊之余,又惋惜香消玉殒。
苏婉灵不愿再看这生死悲伤之事,也没心情再看涧中美景,离了此地。奇变横生,八名武师心情激荡,任她走出包围的圈子。
出了湘妃涧,按原路返回,在小路上走了没多远,见到路旁一堆大石,苏婉灵心中好奇:“我来时这里可没有这堆石头啊!”便上前将顶部的石块挪开,往石堆里一瞧,惊呼一声:正是那条小金蛇,闭目趴在石头上,没多少生气,不像刚出世时那般活泼好动了。
苏婉灵忙将小金蛇拾在手心,问道:“是谁把你困在这里?那位公子呢?”小金蛇眼睛微睁,看了看苏婉灵,却无任何表示。
苏婉灵心中奇怪:刚才郑朗费尽心思从自己手中取了小金蛇,对小金蛇珍视得很,自然不会将它留在这里,莫非郑朗遭到敌人袭击了?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能打败修罗鬼常雕的人自然是天下间第一流的武道高手,杀死小金蛇或是收养它都是小事一桩,何必多费这些手脚?想了一会儿也没个结论,只好带上小金蛇闯荡江湖,盼着日后遇到郑朗,问明情况,再将小金蛇还给他也就是了。
苏婉灵回到投宿的乡村小店,已经是正午了,便要了三道小菜,一碗米饭。忽然想到小金蛇还没生牙,又要了一碗牛奶。乡下不少人都养的牛羊牲畜,一碗牛奶自然容易寻到。
苏婉灵将袖子挽起,手腕伸到碗口处,轻轻点了点小金蛇,柔声问道:“你要不要喝牛奶?”小金蛇抬头看了看碗中的乳**体,又把头垂了下去,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