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三兄弟早等这一句话,三人齐上,一个老兄弟提刀去挡,三人诡笑中,将这个老兄弟拿兵器的手砍了下来,三人一齐将这个老兄弟拖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刘泽清等人却挡住了张冲等人,如现猫玩耗子一般,只挡住张冲等人,却不杀他。

方世杰道:“我赌是四段。”方世经道:“我说是五段。”不想方世明却道:“其实可以是六段。”你们没有看到他的手放了下来么,老二你砍的时候从中间砍,将他左手再砍一次,这样不就成了六段了么?”三人齐道:“我们就来试一试吧。”三人齐跳了开,站定三个方位,三人齐转身,三把大刀齐向转砍,惨呼声中,张冲的老兄弟已然变成了块块。

方世杰叫道:“果然是六段,还是老大有经验。”方世明有得色,道:“实践出真知。”

张冲提刀的手不稳。

一个老兄弟大叫一声,叫道:“死就死吧,当爷怕了你们。”冲向对面,对面刘泽清一脚踢飞兵器,然后被他手下张仁令将人按住,道:“师兄,给你来剁。”

刘泽清慢慢走过去,一脚踏在那个老兄弟的背上,骨头发出一阵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刘泽清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双提起脚,猛然用力踏了几脚。真到那个老兄弟背上成了一个窟窿,刘泽清才道:“格老子,你个娃儿背还挺硬。”

几个人笑嬉嬉围了上来,刘泽清叫道:“格老子,你不说,我可以把你给拆了,你信不信。”下面的一个老兄弟叫道:“不要、不要,俺说,俺们是天公大将军坐下右军第二营,不是王应嘉。”刘泽清眼珠子一转,道:“原来是几个造色公子反的小贼,我还以为是谁。”后面张仁令道:“将他捉去,也是一件大功。”方世明笑道:“不用不用,不用活的,死的就行,崔归元大人说了,见到人头也行,现下崔大人正要军功,这人头送过去,也算是帮胡掌门一个忙了。”

向人一齐向前逼近,一个老兄弟看到对方面色不善,想到落在对方手中,生不如死,大叫一声,横刀在自家的脖子上,一刀自刎了。

刘泽清怒道:“我不要你死,你竟然敢死,我要撕了你,方世经,放狗吃了他。”方世经道:“此人太老,小宝食之无味。”几个老兄弟和张冲知道今天之事并无善了,齐齐大吼起来,向几人冲过来。

片段之后,他们都躺在地上。

刘泽清对张仁令道:“你去将门关上,我要做手撕包菜。”说完将自己的铁手套拿出来,张仁令颠颠奔到了门口,将门关上了,不料他刚关上门,便见到那门被人“轰”一声踢飞了。

刘泽清极怒,现下没有人敢对他不敬,人人都知道他是胡一达的得力弟子,便是一些老一辈的武林人物见到了他,也客气的称一声:“刘少侠”现下却有人来搅自己的兴,刘泽清如何不怒。

一个穿了一身棉甲的将官出现在门口,郎声道:“刘师弟,你果然和这三条狗在一起。”正是武传玉。

武传玉一来,刘泽清做手撕包菜的打算,就完全落了空了,武传玉是什么性子,刘泽清却是知道的,武传玉是万万不许刘泽清这样虐杀人的,即便是敌人,而武传玉一到,方家三狗想放狗吃人的想法也不能实想了,方世杰还想破开张冲的肚子,让张冲看一看自己的肠子被狼狗吃下去的样子。

方家三狗皆笑嬉嬉道:“巴山派几位师兄弟聊天,我们兄弟就不打扰了。”几人便向后面而去,武传玉手下的军将却将门拦住了,武传玉道:“你们不将抢来的财物交出来,谁也别想走。”几人顿时呆住了。

王应嘉和一众金衣使者奔到了一处芦苇丛中,他们又奔跑了数十里,后面的喊杀声变得小了,张继祖将几个来拦的正道武林人物都打死了,但是突围到了这里,原本的金衣使者也没有剩几个了,大都走散在突围的过程中,张继祖看到巴山派的罗白支一个人就砍死了数个金衣使者,不过好在段青城、舒无忌、王近宝和卢镗都在,他们身上多少都有些伤,不过还好,人都保住了。

白花花的芦苇中,几只野鸟飞了起来,舒无忌以为有人埋伏,大叫一声,狼牙棒狠命挥动,嘶叫一阵子,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他这一天受惊颇多,先是从肥城逃出来,好不容易奔到荆良庄,以为可以安歇下来,不想伏兵又四起,他实在是吓得再也没有了力气。

段青城道:“我们稍稍休息一下,想必他们也不会追来了。”段青城道:“正是如此,大家稍作休息,我看到这里颇多野鸭,我去打几只野味,不然大家逃都没有力气逃。

王应嘉道:“还是段长老想的周到,你便去办吧。”

一众人坐了下来,王应嘉环顾周围,现下逃出来的,居然只有十多个人,现下连打吃食的活计,也要段青城亲自去做,真是一败涂地。

一堆人相顾无言,半饷,王应嘉才道:“不用担心,只要到了济宁府,我们就可以重新召集力量,事情还可为。”却没有几个人答话,因为这一次发动,济宁府的教众也被发动了,只怕现下再也没有什么力量了。

王应嘉看到众人没有什么话,也不多说了,现下谁也没有心情多说话。

舒无忌看到袁可玉将张存仁提在手中,跳起来,拿起大棒,往张存仁走过来,袁可玉叫道:“你要做什么?”舒无忌叫道:“我要将这杀了我兄弟的小子一棒子打成肉酱。”袁可玉叫道:“你给我退下。”平时舒无忌当然不敢向袁可玉叫板,可是今天舒无忌受了点刺激,叫道:“袁长老,你要男人,用不差找他吧,要找男宠找谁不行。”袁可玉脸皮一阵青,叫道:“好、好、是不是你敢长了长老,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王应嘉也道:“舒长老,你且退下。”舒无忌盯了张存仁一眼,转身走开,张存仁低声道:“看来你们内部也开始不和。”袁可玉道:“你少说话,现下逃得性命要紧。”

不多时,段青城提着几只野鸭从芦苇中走出来,叫道:“运气好、运气好,有野味可吃。”便招呼几个人,在一边架起火堆,袁可玉道:“莫要生火,会让人发现。”段青城道:“刚才我已然观察过,这周围已然没有什么人了,这距荆良庄有二十多里地,料想也无妨,大家饿了一天,吃烤鸭正好。”下面的剩的几个金衣使者都面露兴奋的神色,袁可主道:“那也好,只是你们要小心。”

段青城的手艺不错,拨毛、架火、洗肉。极为上手,一柱香的时间,众人便闻到了一阵子香气,段青城又拿出盐巴、调味,香味顿时传到众人的鼻中,众人一天未进食,当然饿得可以。

段青城将鸭子烤好,那鸭子烤得发黄,油水顺着木杆儿流下来,滴在地上,几个金衣使者都望首段青城,口角都流出口水来。

段青城将烤好的东西送到王应嘉、张继祖面前,道:“两位长老先用。”王应嘉虽然号称“佛”其实也是个吃肉的主,闻到香气,又看到段青城极为恭敬,心下满意,心道:“段青城倒是一个值得大力提拨的,见到我落难,也没有轻慢。”接过了鸭子,与张继祖一人一只,两人席地而坐,啃了起来。

段青城又向袁可玉送来两只,他看到袁可玉和张存仁两人人呆在一起,也认为张存仁是袁可玉的“男宠”打着不得罪人的主意,给两人送来两只。

一边剩下几人,有的只能分到半只,不过也胜于没有,一时间都啃了起来,鸭骨头扔了一地,段青城烤得极香,这野鸭肉也极美,一众人一时间只记得吃,不记得别的事情。

袁可玉见到两只到手的鸭子,对张存仁道:“你吃吧,我不吃。”张存仁道:“你难道真打算将我养成男宠,如果是如此,我还是不碰的好。”袁可玉轻笑道:“不是这样,我早已不食肉,我现下只食早上的朝露。”张存仁道:“我不吃魔教妖徒的东西,你拿开,脏得很。”不想舒无忌大步走过来,一声不吭,一手抓起那鸭子,便往嘴里送。

袁可玉脸上轻露怒容,但想到现下的处境,便闭上了口。

不多时,地上扔了一地的骨头。

王近宝道:“段长老,没有想到你如此精于烹饪,这一顿,是我生平吃得最香的一顿。”卢镗道:“小技小技,王兄弟,前段时间,我给你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现下我问你最后一次。”

王近宝脸上突然露出怪异神色,眼睛瞄向了王应嘉,打个哈哈道:“兄弟我是没有改投的打算。”

段青城对卢镗道:“卢兄弟,你是怎么一个说法?”

卢镗道:“我倒是有心,只怕对方不答应。”

段青城道:“你且放心,只要你答应,便有门路,我已然说好。”

王应嘉听到这些对话,心中奇怪,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突然舒无忌叫道:“王长老、王长老,前段时间段青城在悄悄找到我,说他和巴山派勾结上了,要我暗作内应,找个机会杀掉您,王长老,王长老,这些日子我一直没有说,是因为我一直以为段青城是你派来试探我的,没有想到他真的和巴山派勾结上了。”

他叫了起来,突然将狼牙棒拿到手中,跳到了王应嘉身边。

事起突然,一众人都愣住,不知所已,段青城面色不变,王近宝面色一会子青、一会子红,卢镗则眉头皱了起来。

王应嘉起身道:“段长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段青城却坐了下来,折了一根茅草,看了看天,叹了一声道:“王长老何必动气,是有这回事情,我和巴山派的黄得功接触了许久了,胡一达许了我一个巴山派客座长老的职位,最为重要的是,胡一达替我洗白,我以后就不是什么白莲教教徒,以后又可以正正经经做人。”

王应嘉对王近宝、卢镗、舒无忌三人望过去,道:“胡一达私下收买过你们?”此时他声音已然带有怒气,看得出他极力压着自己的愤怒。

卢镗突然走到段青城身边,道:“胡一达开的条件不错,他替我洗白,让我当巴山派的客坐长老,而且还会替我向上官世家提亲,过了一两年,等我成了江湖上的正道人物,自然可以向上官世家提亲,胡一达说得没有错,跟着王应嘉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出息。”

王近宝叫道:“王长老、王长老,他虽然也收买过我,但是我没有答应,我也以为段青城是你派来试探我的,您想,段青城最得您信任,他来问愿不愿加入巴山派,我当然以为是您派他来试探我们的忠诚。”说话间,他已奔到了王应嘉身边,和舒无忌走到了一起。

一边剩下的几个金衣使者也拿起兵器,警戒的看着段青城。

段青城突然笑道:“这鸭子我做得怎么样?”

这一句没头没脑,配上段青城的脸色,倒是诡异。

一个声音叫道:“张百年的药,一向都是精品,他研制的毒药,迷药,在江湖上都是有价无市,我也是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用到诸位身上,最是合适不过。”几个人踏着芦苇,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过来,最前的一个,众人认得是胡一达的师弟薜穿石,后面跟着泰山派天音子、连家堡连正安、还有张志达、觉慧等一干武林正道中人,几个巴山派的弟子在薜穿石身边侍候着,几个人兴致看起来很高,倒不像来杀人,倒像是来打猎的一般。

王应嘉面色发白,他一运气,突然发现自己气力好似消失一般,手脚是软的,然后他“卟嗵”一声,坐倒在地,全然不顾地上的鸡骨头。

其他几个人也坐倒在地,张继祖本想大骂,一张口,竟然发出发出的声音是“嘶嘶”一般,声带被这药麻软了。

薜穿石笑道:“张百年出品,必是精品,难怪张观涛也死在他的毒药下,看来要找个机会会一会他。”说完对身后的弟子道:“给卢镗解药,他算得上弃暗投明了,师兄说了,允他一条活命。”早有弟子去扶倒在地上的卢镗。

王近宝往前一跪,叫道:“兄弟、大兄弟,你替我向正道中人说一声,就说我也想弃暗投明,你替我求一声。”他却是向段青城说话。

段青城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一脚踏住王近宝的头颅,此时王近宝中了毒,全身没有半分力气,站都站不直,一招便让段青城制服了。

其他的金衣使者也都是全身无边,都躺在地上,袁可玉也装作倒地,张存仁低声道:“不要出手,看一看情况再说。”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二人的身上,一众人都看着地上的王应嘉,王应嘉凶名在外,江湖上人人皆知,一时间正道众人不敢上前,怕死老虎突然翻身拉一两个垫背的,而王应嘉也坐在地上,冷冷盯着众人,后面张继祖加紧了行功,想将这药力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