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白?”
郑北翊也走了过去,“小白,你刚刚……是看到谁了吗?”
白肃好半晌之后才无力的笑了笑,“看错了。”
陆仲勋和郑北翊对视一眼,心中也有了计较。看来,真不是白崇山那边的人,也不可能是小白要订婚的那个女人,不然的话,他不可能是现在这副模样。
“小白……”陆仲勋稍稍放低了嗓音,“你……看到谁了?”
“没有谁。”白肃摇了摇头,“是我看错了。”
“……”陆仲勋点点头,本来还想问是看到了谁,但看白肃现在这样子,他也不想再刨根问底的,于是便说道,“今天人多。”看错了也不是不可能。
白肃淡淡的笑了笑,却是满脸的无奈。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休息室里的沙发里坐下,双手手肘撑着膝盖,他重重的抹了一把脸,“也许吧。”
“……”陆仲勋看了郑北翊一眼,示意他去说两句。
郑北翊抿了抿唇,没有吭声。看了陆仲勋一眼,意思是说他现在也不好说。
陆仲勋皱着眉心,心里也着急,却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他正想着该要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的时候,就听到白肃自嘲着开口:“她走了,我们大家都知道的。找了那么久,还是没有找到。当时她流了那么多的血,能跑到那里去已经是极限了。又跳了江,怎么
还有可能……”
说着说着,他的心情似乎波动太大,喉头很是艰难的滚了几下,“刚刚……我看到那个人……真的好像她。虽然只是一个背影……”
陆仲勋一听,顿时就瞪大了眼,随即就又了然。
小白刚刚的样子……要是真的是看到天星那丫头,不是,就算是只是看到一个相似的背影,他的举动也可以说得过去。
郑北翊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出,他想了想,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白肃走了过去,然后掏出烟来,递了一支给他。
白肃看见了,却并没有接,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要。
陆仲勋看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郑北翊准备递给白肃的那支烟接了过来,然后点燃了塞在了白肃的身上。
这个时候,他想,小白需要一点儿这样的东西。
白肃闭了闭眼,伸手去接。但他的手,哆嗦个不停。
接过来大大的吸了一口,他却似乎不知道该要怎么抽,一口烟没吐得及时,呛得他连连咳嗽起来。
郑北翊伸手拍着白肃的背,“你慢点儿抽。” 白肃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就是……”他叹了口气,“你们知道吗?当时我看到的时候,我以为有奇迹出现了,以为她还在。他以前跟着我和你们一起玩,也和你们的感情好。今天是阿勋的婚礼,所以
她还是来了。也许……”
“她顾及得太多,所以不敢露面。但是……今天毕竟是你这个平时多有爱护她的哥哥结婚,所以她想着来看看。我当时……真的是那样想的。”
“我追出去了,还想着这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绝对不会妥协和放手。该属于我的、我该给她的,我不会让,也不会少给她。”
“至于那个孩子……”说到这里,他的眼眶突然就开始红了,他吸了吸鼻子,“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但是……虽然我也遗憾,我也心疼,可是……说自私一点,要是比起天星来说……”
他顿了顿,“如果她可以回来,我可以不要那个孩子……”
陆仲勋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自己的孩子,谁能有不爱的?
就比如他自己来说,那孩子现在还那么小小的一个儿在那小萝卜头的肚子里,他就喜欢得不得了。因为,那是他的孩子,是他和那小萝卜头两个人的孩子。
想起当初,小白是什么样的心情?还有他拿着天星那丫头给那孩子买的那个拨浪鼓的时候,他那痛苦的样子……
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小白他其实哪里有那么轻松?
一个是挚爱,一个是自己的孩子……
两个都很是难以选择。
可是,两者之间选其一,他选了天星。
小白他是有多爱那丫头,这不用他来说,就冲着小白的表现、还有他所说的那个三年之期就能知道。
如果……换作是他的话,他……估计也会和小白作出同样的抉择的吧?
“但是……总归是我空欢喜了一场。”白肃笑了笑,“我找了那么久,找了那么多的地方,这个酒店里,我将我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却还是没有发现她的人。”
“后来,我……我也才明白,是我自己看错了,是我眼花了。已经走了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再回来?”
“如果,她当时不是那样的状况的话,我可能还能想一想,也许有一天还有可能梦想成真。可是啊,不会的,什么希望都是空的。是我空欢喜了一场。”
他给了自己一场空欢喜,而空欢喜之后,就是无边无际的失落和失望。心里空落落的难受,那种闷痛,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办才好。
这段时间以来,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过往,有时候似乎还有点儿效果,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所以他也很忙。
想要对付白崇山,他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心思才可以,决不能有半点儿马虎。要不然……他会失败不说,他的母亲那边也不会好过。
不管是为了谁,他这一次的孤注一掷,只能成功。
可是今天这一出下来,他似乎又回到了几个月前、自己最最绝望的时候。他是个迷途的羔羊,不知道自己又要过多久才又能从这种绝望之中走出来。
郑北翊看了看白肃,然后对陆仲勋说道:“阿勋,小白现在……可能需要休息一下,等一下敬酒的事,他就不去了吧。”
陆仲勋点头,“嗯。”
白肃摇头,“不用,我可以的。今天是阿勋结婚,我来当个伴郎,本来这个事情就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我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再说了,人多了,时不时的说说话,我兴许还能好受一点。” “小白,你就在这里休息,就听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