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被大朋给霸占了。
所以,那个刚刚被带过来的人,只能绑在一处废弃的机器旁。
慕淮南朝他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上前动作粗鲁的将那人头上的布罩子给扯了下来。
慕淮南的人带了几个强光手电,屋子里的光线要比之前亮了太多。
那人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皱着眉心眨巴了几下眼睛。过了两三秒,他一看前面的人,眼睛瞪大,开始大力的挣扎起来。
“唔唔唔……”
慕淮南开口:“给他将他嘴里的那东西给拿了!”
嘴里被硬塞进去的布团刚一拿开,那人顾不得嘴角的酸疼,大骂道:“姓慕的!你个王八蛋!”
慕淮南凉凉的扯了扯嘴角,“哟!你还知道我呢?”
“老子给你说,你今天铲了我的货!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那你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机会了。”慕淮南双手抱怀,很是云淡风轻的开口,“你以为你还有那个机会出去?我告诉你,就算你关系再怎么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毕竟,一吨的货,那可不是小数目
,你说是不是?势不两立?啧啧,你以为我在乎?”
“你……”
“疯子?还是说,我该喊你……”慕淮南顿了顿,“黄金贵?”
“呵——你了解得还不少。”
“对于你们这种人,要是不多了解一点,我还混什么?”
“所以你就铲我的货?”说完,他转头看向站在慕淮南身边的陆仲勋,“陆仲勋……”
陆仲勋虚眯起眸子,眼神淡淡的看着面前不远被绑着的男人,后牙槽紧紧的咬着。前程往事,许多画面在脑海中翻滚,再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有些讽刺。
当年的那个人,和眼前的人,真的是差别太大。那时候,这个人瘦瘦黑黑的,对大军客客气气。现在呢?做起了大生意,身上的行头也不错。
“是你让人搞我的?”黄金贵愤怒的磨牙,他四下一看,突然瞥见倒在地上已然昏死过去的大朋,他眉头紧紧一皱,顿时便明白了过来。
虽然心头恼火,但现在他也总不能对着一个毫无意识的人大吼什么。而且,现在被抓,他最恼火的人还是慕淮南。
“慕淮南,你抓我来,到底是干什么?就因为那些货?”话刚一说完,黄金贵突然就反应过来。要真是因为那些货,那他现在怎么可能在这里?而且,还有陆仲勋、大朋,甚至……
还有一个陆萧然。
慕淮南自然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有一部分的原因。剩下的,自然有人给你说。”说完,他便对陆仲勋说道,“勋哥,接下来,你们来吧,我们先出去了。”
“好。”
慕淮南带着他的人先行出去了,仓库里,就只剩下了陆仲勋兄弟俩、黄金贵,还有一个在此时看来无关紧要的大朋。
陆仲勋盯着眼前的人,过了好一阵,才淡淡出声:“九年前,我记得你还叫疯子。原来,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黄金贵就是你。”
黄金贵这些年来也算是见过了无数的大场面,即便刚刚慕淮南说了那些话,他也想过了很多种后果,但在此时,他也一点都没慌乱。
现在听陆仲勋这样说,他只是笑了笑,“不敢当,也就是各凭本事换口饭吃。”
陆仲勋勾了勾唇,“你这些饭也不怕膈应到你?”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不是拿刀架在别人脖子上逼着他们买,我膈应什么?”
陆仲勋挑了挑眉,“这逻辑倒是听上去不错。”
“说吧,”黄金贵也不再磨蹭,“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的叫我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刚一说完,他就又补充道:“不过,我可是给你说清楚了,你们今天这样一弄,我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儿,这笔账,我可是给你记着了。”
陆仲勋笑了笑,完全没把黄金贵的话放在心上,“当年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转了话题,黄金贵先是一愣,“当年的事?”刚一说完,他的视线就转至陆萧然的身上,“哦——你是在说他?”
陆萧然一直等了这么久,现在才说到这个事情,他抬起头,看着黄金贵,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黄金贵轻嗤一声,“这特么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你现在来问我?”
“不然呢?我请你来喝茶聊天?”
一瞥陆萧然,黄金贵一笑,“当年的事,最该问的不该是陆仲勋你自己吗?要知道,给钱让人办事的可是你。我特么怎么知道你后来是不是吃错了药了?”
陆仲勋闻言,眉头一皱,“你最好是想清楚再回答。” “怎么?你是怕了?心虚了?你可别想着来威胁我,我不吃那一套。”他黄金贵在江湖上也算是混出了名堂,这一路走来,富贵生活过得多,但被人威胁的时候也不少。他要真是那么容易被威胁,那也
就没他黄金贵今天的什么事儿了。
陆仲勋点了点头,“你要那样想,我也不勉强。但是当年,我让你们收手的时候,你是在大军旁边的吧?后来呢?为什么要违背我的意思?”
“这样啊?”黄金贵摇了摇头,“我倒是不记得了。”
“是吗?”陆仲勋眯了眯眼,“大朋都还记得的事,你会不记得?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也不用弯酸我,我也不吃那一套。再说了,当年跟你谈的一直是大军,我那时候是个什么身份?也就是后来和你见了两面而已,至于你们后来说了些什么,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让你想清楚了再说!”陆仲勋的脸色一变,语气也沉了几分。
陆萧然上前一步,或许是黄金贵不像大朋那样说了难听的话,也或许是他对自己的心理建设有了质的飞越,所以这个时候,他甚至还能好言开口—— “黄先生,我们今天之所以让你来,为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黄先生你能坐上今天的位置,想来也是一个聪明人。我们要的,只是一个原因,对你来说,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你执意不说,我想黄先生可能也会多少受点罪。这么浅显的问题,我想你应该不用想就知道该怎么做的,是吧?”